水手吧是海濱大道上一家比較有名氣的酒吧,因爲靠近商務區,逐漸成爲白領們晚上放鬆的去處,並且很快演變成單身男女嚮往的場所。
自然的,這種類型的場所,是衆多男人獵豔的好去處。
又因爲此處距離海軍通勤碼頭不甚遠,亦是海軍軍官們休假時分喝上幾杯的首選。
當兵的也是人,事業與生活並重,何況三軍之中最爲洋氣的海軍。
所以,水手吧也就名副其實了。
事實上該處前身喚作海軍俱樂部,名字引起了第三艦隊政治部的注意,協調地方讓其進行了更換。便有了“水兵吧”這個相對輕微一些的名字。
此處呂夢和姐妹常來,她本身就是南港人,高中之前都是在市區裡度過,又是學校藝術團的主力,對夜場再熟悉不過了。
不過孤身前來,尚且是第一次。
停好車的時候,呂夢用力地甩上了車門,挎着小包就踏踏踏地走了進去。
倆保安在那盯着她挺翹的臀部看,其中一個年輕保安嚥了一下口水,說:“這妞正點。”
另一個有些資深中年保安瞥了他一眼,說,“裡面正點的妞不多得是,老老實實上班吧,這些女人不是你的菜。”
說完就走到一邊去。
年輕保安嘀咕了一句,“好歹我也是藍翔畢業的……想都不能想嗎?下班就擼去,奈我何。”
看到PDA上的紅點停止下來,程天浩擡頭望去,看見招牌上亮亮的“水兵吧”三個大字,隨即微微一笑,拐了進去。
和大多數酒吧一樣,水兵吧的大廳形狀是方形。中間三分之二的位置是DJ臺和面積不大的小舞臺,對着的便是酒水臺,左右兩邊是船艙造型的卡座,其他地方密密麻麻的臺子。
看來今晚的主題是女兵之夜,舞臺上幾個身材高挑的穿着水手服的姑娘在隨着動感的音樂跳着熱舞。男人女人都目不轉睛地盯着她們僅能遮蓋住半截屁股的短裙以及不能再低的胸口處看。
正面,側面,後面,特意編排的舞蹈把姑娘們火辣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引來了一陣又一陣的口哨聲狼嘯聲。
程天浩走進來,摘下了金絲眼鏡,脫掉了身上的外套,擼起了襯衣的袖子,頓時沉穩的商務氣質一變,變得陽光調皮起來。掃視了一眼,鐳射燈光下的型男型女千姿百態,他看到呂夢獨自坐在酒水臺前,輕手捻着一杯久雞尾酒,慢慢品着。
嘴角閃過一絲有些冷森的微笑,程天浩舉步走過去。
酒吧對面街邊,陸地3700上面,胡震天拿起車載電臺送話器:“頭兒,二號目標三號目標進入了一家叫做水兵吧的酒吧,相信三號目標是跟蹤二號目標來到這裡。我應該怎麼做?”
李路那邊沉思了一下,聲音伴隨着輕微的電磁干擾聲傳來:“進去看看,注意安全。”
頓了一下,李路補上一句:“二號目標如有危險,果斷處置。”
“明白。”
撂下送話器,胡震天飛快的脫掉身上的襯衣,從後座的袋子裡拿出一件無領襯衫穿上,然後開門下車走過去。在執行跟蹤任務的時候,備用衣物通常是必不可少的。
隨後,已經到達附近街區的方鶴成,接到李路的命令,對水兵吧的所有無線信號進行監控。
胡震天進去找到了目標的位置之後,呂夢和程天浩已經相談甚歡了。
程天浩製造的偶遇讓呂夢頗爲驚訝,直呼緣分所致。噪雜的環境,使得二人說話的時候往往要貼近對方的耳朵。隨着一杯又一杯烈酒的刺激,二人聊得非常的歡快,相互之間的最後那個隔閡也在勁爆的音樂聲中消散。
程天浩點起了一根菸,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朝呂夢吐着菸圈。呂夢感覺到羞澀,卻很享受這種被挑逗的感覺。起碼比家裡那位連**都像是打仗的飛行員丈夫有情調多了。
但儘管酒精再怎麼刺激,她也很清醒地認識到,她是有丈夫的人,心情不佳的時候跟其他男人搞搞曖昧就算了,是不能有任何實質性的接觸的。
她清楚自己的酒量,心裡一直在計算着,喝到還能開車的臨界點,便會告辭離開。
只是今晚的情況有些不同,她很快地覺得眼前所有的東西都在搖曳,腦袋變得混混沌沌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她想要拒絕,卻發現渾身乏力,被程天浩扶着往外面走去。
胡震天眉頭皺了起來,飛快地從側門離開酒吧,同時快速向李路報告:“三號目標扶着二號目標離開了,二號目標的神態似乎喝醉了酒。”
李路愣住了,他卻是絲毫沒有想過會出現這種情況。
這超出了他能管的範圍。
呂夢要跟其他男人上牀,這是他所管不了的事情。他顯然不會讓這種事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但他現在按理來說什麼都不能做。毫無疑問的決不能因此而暴露目標。
李路一下子被難住了。
那一邊,呂夢渾渾噩噩的,被程天浩放進了後座,他隨即打開駕駛座門,正想要鑽進去開車離開,突然有人喊了一句:“這位先生,您稍等一下。”
是那個年輕保安。
程天浩那隻踏入了駕駛座的腳拿出來,看過去,很有禮貌地問,“有事嗎?”
年輕保安指着呂夢的三代紅色駿捷車,又指了指後座上的呂夢,說道:“這位小姐的車還在那邊。”
就在他扭頭看向後座的時候,呂夢鬼使神差的摁下了車窗下降鍵,茫然地看着外面。
程天浩的臉色變了變,兩步走過去,拍了拍呂夢的腦袋,柔聲說,“馬上就到家,你先躺着休息一下。”隨即關上了車窗。
年輕保安的眉頭皺了一下。
程天浩轉身,對年輕保安說,“我老婆喝醉了,車先放在那裡,明天我派人過來取。”
年輕保安正要說什麼,那個中年保安急步走過來,拽了年輕保安一把,點頭笑道,“您好,車子留在這裡沒問題,不過我們不負責安全問題。”
擺了擺說,程天浩無所謂地說道:“沒關係,先放這吧。”
程天浩上車,快速離去。
此時,年輕保安忍不住說道,“那個女人中了迷藥。”
中年保安皺眉問他:“你怎麼知道她中了迷藥?”
“昨天那幫二代公子帶走的幾個女大學生就是同樣的表情,肯定是中了迷藥。”年輕保安肯定地說道,“而且我記得這個女人,她老公來過一次,聽說是當兵的,根本不是剛纔那個人。”
中年保安沉思着。
年輕保安急聲問,“咋辦?”
良久,中年保安問道:“車牌號你記下了嗎?”
“記下了。”
“報警吧。”
年輕保安心急火燎地撥通了報警電話……
程天浩拐進了一條相對沒有路燈的巷子,飛快地下車,手腳麻利地把車牌換掉,隨即再次使出街道。
開了沒多久便看到有警燈在前方路口閃爍着,有警察在進行路查。他不由冷冷地一笑。水兵吧那個起了疑心的保安哪裡瞞得過他的眼睛,如果連這點事情都擺脫不了,他程天浩過去幾年的苦,算是白吃了。
但是他沒想到,自始自終都有一輛陸地3700越野車在跟着他,更稍後的位置,是方鶴成的依維柯移動電訊車。
方鶴成捕捉到了保安的報警電話,他第一時間向李路作了彙報,這讓李路稍稍鬆了一口氣。呂夢是中了迷藥,而不是出於主動意識,這讓他放下了情感上的顧慮。
他顯然接受不了他爲陳瑞牽線找來的伴侶,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
但難題依然存在,有什麼辦法,能夠在不暴露自身的情況下,阻止悲劇的發生。
辦公室裡,李路的目光掃過顯示器上面的由移動通訊車實時傳輸過來的跟蹤畫面,眼睛慢慢地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