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渾濁卻充滿精光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老太爺將她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
又過了約一分鐘，葉芙在這種赤-裸裸的打量中，心越來越慌。
沒有責罵，沒有追問，她竟聽到了一聲長長的嘆息，那嘆息聲裡有隱忍的心痛。
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長得葉芙覺得自己要窒息了，覺得身周的空氣都是冷凝的。
“我不想多說什麼。”老爺子聲線低沉，威嚴凌厲，“盛家的人，你沒有資格動。”字字句句，透着警告與威嚴。
豁然擡眸！
葉芙蒼白的面容上有一瞬間的錯愕！
她呆愣了。
時間也彷彿靜止了。
葉芙盯着那抹轉過身去的氣場不減當年的背影，葉芙身子一僵，思緒有了片刻的停滯。
“聽明白了嗎？”
老爺子沒再回眸，他嚴厲地詢問。
葉芙還處在震驚中，她根本恍不過神來。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老太爺緩緩回眸，拄着柺杖朝她走來，“不然你向我交待不起。”
她對上老爺子渾濁卻很犀利的眸，一向情緒控制最佳的葉芙眸子裡閃過一絲濃烈的情感，她真的感到無比震撼！
“我希望你能聽明白我的意思。”老爺子目光幽深地打量着她，“你，是個聰明人。”
在他的目光下，葉芙無處可躲。
老爺子面色平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卻鋒利如刀，他嘆息着說，“這些年你過得不容易，爸都看在眼裡，爸的容忍已經到了最大的限度，希望你知恩圖報。”
“爸……”葉芙聲音輕顫，終於還是忍不住，“您什麼時候知道的？”
四目相對，老爺子濃眉緊擰，他沉聲說，“一直知道。”
心底那根最堅硬的絃斷了！
有那麼一瞬間，葉芙感覺自己腦海一片空白。
他看着她，斂了斂眉，有種如釋負重的感覺，“知道了也好，希望你不要再爲難她，否則，你是知道後果的，我說過，盛家的人不可以動。”
無聲的淚水驟然滾落！
葉芙愣愣地站在那裡，腳步就像被罐了鉛一樣沉重。
老爺子的話不輕不重地落到她的心上，讓她感到恐懼，片刻不安。
一直知道……他竟然一直知道？
那也就是說從23年前，他就知道了？
呵呵……這是葉芙這年度聽到的最諷刺的事情了。
這麼多年，她一直考慮着他的感受，一直瞞着他，想讓他安度晚年，所以纔不把事情揭穿，和柳媽瞞得好辛苦，瞞到自己一度要崩潰。
噗通一聲，葉芙跪在了他的面前。
“爸，對不起。”她心情格外沉重，肩膀顫抖着，聲音哽咽了，“對不起……”
情緒氾濫，老太爺迅速地仰頭眨了眨眼，那雙渾濁的眸子裡滿是淚水。
“對不起……”葉芙喉嚨哽咽，內心的感情開始決堤，“是我對不起天琪，是我對不起他。”她的雙手捂着胸口，難忍那鋼刀刮骨般的痛！
老爺子雙手拄着柺杖，他仰頭嘆息，亦是心痛不已。
“我太愛他了纔會這麼做的。”葉芙撕心裂肺般疼痛着，豆大的淚水開始滾落，聲音顫抖，“我不是故意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讓他死，從來沒有，我只想和他一直走下去，哪怕他並不愛我，我也想和她在一起，哪怕是遠遠的看着他，我也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