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受過一次傷的人,怎麼可能再受一次傷?
而且是同樣的方式?
方小玉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冬天的午後。
金峪山莊裡,氣溫明顯比市區要低很多,因爲它是依山傍水。
今天的陽光不是很明豔,也不暖,新聞裡說要下雪了,葉芙和柳媽也穿起了厚厚的毛衣和羽絨服。
爺爺前段時間戴帽子了。
客廳裡,柳媽拿着兩個罐子從側廳走出來,葉芙挽起了袖子,她正坐在小凳子上用鏟子將前幾天曬乾的蘿蔔條和剛買的辣椒水拌均勻。
“小心辣椒水沾到衣服上。”柳媽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來,“還是讓我來吧。”
“我來就好。”葉芙聲音溫和,擡眸看了她一眼,脣角上揚,“爺爺不是說除夕的時候會打電話讓小譽和笑笑回來吃團圓飯嗎?我想親手爲他們做點什麼,小譽最喜歡吃這個,他說這種蘿蔔條在超市裡用錢也買不到。”
那還是盛譽小時候說的,她一直還記得呢。
看到葉芙的轉變,柳媽是很欣慰的。
她也知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一位母親都是疼愛自己孩子的。
不過柳媽也會常常感嘆,早知如此,她又何必當初呢?
是的,自從毒蛇事件以後。
盛譽和蘇笑笑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金峪山莊裡的人,也沒有誰主動打過他們倆電話。
關係似乎一直就這麼僵持着。
客廳沙發裡,老太爺輕撫着柺杖上的龍頭,聽着葉芙剛纔說的話,他心情是沉重的。
他老人家也很想念小譽和笑笑。
這麼久不聯繫,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一直忍着不打電話給他們,是想給葉芙足夠的時間來反省,現在看來,時間差不多了。
對於老爺子的良苦用心,柳媽是理解的。
葉芙卻沒有想太多。
盛氏集團。
22樓暖氣正舒服的咖啡館裡。
佈置依然簡約華美,空氣裡繚繞着淡淡香味。
夏霏和蘇笑笑面對面而坐,夏霏捧着咖啡在喝,今天的她打扮得很漂亮,濃眉大眼的,還上了妝。
蘇笑笑則拿着平板認真做着筆記,時而蹙眉思考,時而脣角輕勾,這段時間夏霏在當她的法語老師,每天都會給她授課。
蘇笑笑的法語不僅僅是入了門,簡直一句一句說得特別溜,她被法國文化深深吸引了。
無意間轉眸,蘇笑笑站起身,被窗外一幕給驚到了,“哇!下雪了!”
夏霏一驚,轉眸果然看到窗外飄起了鵝毛大雪,她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越下越大了,好美啊!我想下去看雪!帶上單反,你去嗎?”
蘇笑笑也是很喜歡雪的,這是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
她笑着喝了口咖啡,朝夏霏伸出了手。
夏霏很高興,握住她的手兩女孩興奮地衝出了咖啡館。
“太棒了!我在國外都沒有見到雪!太想念了!美翻了有沒有!!”
走廊裡,夏霏鬆開她的手,衝到顧之臥室拿過單反掛脖子上又衝出來,然後挽着蘇笑笑朝玻璃門走去。
辦公室門打開,盛譽適時地攔在她們面前,聲音低磁,“外頭冷,不準去。”
盛譽的目光至始至終落在蘇笑笑的臉龐。
夏霏歪着腦袋去瞅他,真掃興啊!
“那個……又不會感冒。”蘇笑笑仰頭,眼眸亮亮地瞅着他,笑容幸福,“下雪了,你知道嗎?很漂亮,你欣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