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笑笑心頭一顫，紅腫的眸子裡閃過些什麼。
盛譽緊盯着她，沒再說話，他皺着眉頭有些難過。
時間彷彿靜止了。
兩人四目相對。
又過了一會兒。
“你剛纔去見誰了？”又沉着嗓子詢問一句，盛譽似乎很忌諱。
“你先回答我啊！”蘇笑笑惱怒地迎着他，近乎崩潰着質問，“爲什麼要開槍殺了她？！爲什麼要殺人！爲什麼？就算她該死也輪不到你來殺啊！！”
她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很激動，身子都顫抖了。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小玉死了，不是法院判的死刑，而是死在自己老公的手上，她要怎麼去接受？
方小玉對於蘇笑笑來講，可以說是前半生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她們同甘共苦，風雨與共。
可盛譽就不見得不生氣，去見項寬懷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也不跟他講！
自己問了她還不坦白，那不問呢？不得一直瞞下去？
盛譽難以接受以項寬懷的爲人，他會跟悠悠說些什麼。
含淚看着他，蘇笑笑後知後覺地回想着他的問題，“你找人跟蹤我了？”不然他怎麼會知道？
“項寬懷是個危險的人。”看着她，盛譽聲音清冷地提醒。
她咬緊了脣，那心痛的感覺漫天漫地席捲而來，他是跟蹤項寬懷還是跟蹤自己？
似乎跟蹤項寬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爲什麼？給我一個理由啊。”蘇笑笑固執地望着他，“他很危險，是因爲他威脅到你什麼了嗎？還是……你在威脅他什麼？”想起項寬懷說的話，她不知不覺願意去相信。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盛譽心情糟糕。
“那就別聽！”蘇笑笑眸光一收，她含淚離開。
盛譽握了握拳，眼神漸漸暗下，始終沒有追上去。
爲什麼自己說的話，她不引起重視呢？
臥室裡。
蘇笑笑拿着手機刷最近的新聞，看到了轉載量爆棚的醫院視頻。
畫面裡，盛譽衝進病房，一些正做筆錄的警察驚得站起，然後他掏槍朝着方小玉的胸口連開了五槍，每一槍都打在心臟的位置，鮮血四濺，沒有任何偏差。
蘇笑笑忍着心酸，把這段視頻看了三遍。
每一槍猶如打在自己心頭。
和方小玉相識相處的點滴浮現在腦海裡……她的眼眶有些溼潤。
如果沒有安信，她們將是永遠不會有芥蒂的一對好朋友吧？
小玉變了，蘇笑笑能感覺到。
可是好好的，都和安信在交往了，爲什麼突然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新聞裡說林琴還在重症監護室，小玉的目標是她吧？
到底發生了什麼，非得讓一對母女兵刃相見？
這一晚，盛譽沒有回臥室。
他心裡堵得慌。
蘇笑笑關了燈，躺在牀上輾轉反側，想起了那兩張照片，也想起了項寬懷說的話。
那張照片上的女人跟自己真的一模一樣。
次日清晨。
蘇笑笑用冰袋敷了敷紅腫的眼睛，她收拾好心情，衣着整齊地走出了臥室，正好撞見剛出門的夏霏。
“笑笑，你和盛譽吵架了嗎？”她急急詢問。
“……”
見她疑惑，夏霏瞅瞅辦公室方向，直爽地說，“去看看他吧，喝了一宿，都成酒鬼了。”
“喝酒？”
“不然你以爲呢？喝什麼？”夏霏翻了個白眼，“簡直滿屋子酒味兒！我都不想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