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她，“去過了。”
“不去上班嗎？”
蘇笑笑搖頭，抿脣淺笑，剋制着情緒，“小玉，先喝點雞湯好嗎？我親自熬的，還熱着呢。”
“好。”方小玉聲音格外輕，就跟沒什麼氣魄一般。
蘇笑笑轉身走到桌前替她盛好雞湯，她的心如針扎一般疼痛着，她忍着，咬住下脣，閉了閉眼，收拾好情緒，端着雞湯轉身的一瞬間脣角揚起一抹好看的笑容，她將病牀搖高了些，坐到牀沿，正準備喂她。
“我自己來吧。”方小玉有些難過，從她手裡接過陶瓷碗，“笑笑，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她搖頭，“不太久，一天而已。”
“你一直在守着我嗎？”方小玉看着她，喝了口雞湯，味道很正，是她的手藝。
她微笑，“嗯。”
“你都有黑眼圈了。”她抱怨地說，“笑笑，你也要照顧好自己。你還有低血糖呢，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睡了。”她心情無比沉重，脣角卻始終掛着淡淡的笑意。
方小玉喝完了雞湯，病房裡格外寂靜，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笑笑。”將碗遞給她，方小玉冷靜地問，“我現在是什麼情況？”她知道這並不是普通的生病，現在的她真的沒有力氣，整個人都快虛軟一般。流了那麼多鼻血，她有種從閻王殿前擡回腳的感覺，感覺特別特別累。
“實話告訴我，不許瞞着我。”方小玉的聲音很虛弱，但很堅定。
蘇笑笑轉身放了碗，她站在牀前，一瞬不瞬地凝視她，“……白血病。”
縮了縮被子上的手指，方小玉眼中的淡漠代替了驚訝與不可置信，悲傷的情緒籠罩着她的整個面容，她的心裡除了震撼還有恐懼。
蘇笑笑坐到牀沿，輕輕抱住了她。
方小玉那張異常蒼白的臉埋入蘇笑笑的臂彎裡，讓人看不到她的難過與憂傷。
但是笑笑能感受到來自小玉的顫抖，方小玉咬着脣整個身子因啜泣而顫抖着，她不敢哭出聲音。
淚水迅速匯聚在眼眶，蘇笑笑深吸一口氣，她眨眨眼，抿緊脣，然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小玉，醫生說像你這種情況是有治癒機會的，只要找到合適的骨髓，所以我們不能放棄，你也不要悲觀。”
方小玉將蒼白的臉埋在她的臂彎裡，難過得顫抖。
“小玉，要加油哦。我會陪着你的。”
“小玉，你好好休息，錢的事我會想辦法的，你還這麼年輕，你一定一定要振作起來。”蘇笑笑輕撫着方小玉的頭髮，眼裡噙着淚水，卻怎麼也不肯表露出負面的情緒，“知道嗎？你一定會好起來的，相信自己，相信醫生，也相信我，我們還有好長好長的路要走呢。”
“嗚嗚……”終於剋制不住，方小玉放聲大哭。
受她感染，淚水也順着蘇笑笑的臉頰滾落，她隱忍地咬住了下脣，難過得閉上了眼。
一分鐘後，兩個女孩還抱在一起。
手機響起，蘇笑笑緩緩地鬆開了方小玉，她拿過手機看了來顯，滑過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