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逸轉眸,將目光落到蘇笑笑身上,最後還看了她一眼。
笛雅邊拉着歐夢如,一步三回頭地看着站在盛譽病牀前的女人,她心裡五味雜陳。
蘇笑笑小手緊攥在一起,她雙眸閃灼着一點怒氣。
笛雅和歐夢如走出去以後,笛雅還關上了病房門。
盛譽雙目輕閉,他躺在潔白的病牀上,只有那微弱的呼吸在告訴這個世界,他還活着。
蘇笑笑在牀前椅子裡坐下來,她垂眸,他的模樣在她的眼裡模糊了。
重新握起盛譽冰涼的手指,凝視着他絕美的容顏,淚水再次充斥在眼眶裡,心裡的酸意一點點匯聚,垂眸,淚水滴落在被子上。
門外。
顧之不悅地盯着歐夢如,“帶你哥走,再也不見。”
真是個潑婦,時時刻刻沒有一點好印象,除了一張漂亮的臉蛋。
歐夢如臉色一白,笛雅尷尬不已,剛想要詢問些什麼,顧之卻高冷地轉身離開了,連感謝他的機會都不給。
歐逸撐着柺杖站在那裡,心情黯然。
剛纔,蘇笑笑喊他哥?
到底怎麼回事?
笛雅尷尬不已,畢竟是中年人,是個長輩般存在的人物,可是因爲女兒剛纔的舉動,把歐家的面子全丟光光了。
“你們回去吧。”夏霏鬆開歐逸,她後退兩步,雙手放在牛仔褲口袋裡,抿了抿脣,擡眸說道,“盛譽還沒有醒來,生死未卜,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以免引起動盪,萬一嘴巴封不住,那後果就自負了,他是沒有醒來,可他的人一個個都清醒着呢。”
“放心吧,我們一定不會說的。”笛雅心裡負擔很重,“盛先生他……他醒來以後,麻煩打電話通知我們一聲,好讓我放心。”她知道,這個傳說中的22樓,今天一旦下去,就再也進不來。
“嗯。”
“歐夢如,你去跟盛太太道歉。”轉眸,笛雅聲音不大,卻十分生氣地說。
歐夢如左右臉頂着兩個紅紅的巴掌印,她倔強地迎着媽媽的目光,“媽,我是擔心我哥!擔心我們家,她成天這樣……會害死我們的!你不知道,她上次在商場外見到我哥,連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去道歉,快點。”笛雅不想跟她廢話。
迎着媽媽的目光,歐夢如又氣又惱,“媽,到底在怕她什麼啊?就因爲她老公救了我哥,所以要任由人家欺負?”
“不是怕,是你明明做錯了,你去不去?”笛雅環視四周,目光落在一把手術刀上,走過去一把抓起抵在脖子上,“你不道歉,我就死在你面前!”
“……”
“快去。”
“……”歐夢如汗顏。
這就是電視劇裡的拿着刀架在脖子上逼啊。
“快、去。”
夏霏也被笛雅的舉動給驚到了,那把鋒利的手術刀真的已經觸上了脖子,好像有皮膚被割破了。
歐夢如胸口一縮。
歐逸眸色一沉,盯着妹妹,“去,道歉。”剛纔的一幕自己也目睹了,是她不對。
夏霏沒吭聲。
歐夢如秀眉一鎖,又羞又怒,轉身朝着盛譽的病房走去,在門口,她在心裡嘆了口氣,擡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