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笑笑放下了茶杯，她不知道舒老師爲什麼突然對自己將去哪裡工作這麼感興趣。畢業的時候，她可是說你們都大了，對自己未來的定向一定要有自己的選擇，不要受任何人左右。
舒明當然也知道自己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她臉上慈祥的笑意微僵，目光無意間看見不遠處柏油路上停着一輛黑色越野車，連忙斂神。
“舒老師，百里安氏其實有適合我的職位。”
舒明搖頭，勸導地說，“笑笑啊，老師只是覺得盛氏集團更有發展空間，你看啊，你學的是設計，他們公司旗下各個行業都需要你這種腦洞大開的年輕人，就連餐飲也不例外。而百里安氏只有一百里，頂多一條長街而已，雖然繁華吧，可是安信他本人根本不打算往國外發展，不然以他的才智，也不會幾年如初，保持着以前的水平，一個好的企業，必須有一個上進的領導者，不是嗎？”
“您是在說安信不上進嗎？”她的眉眼附上一層不悅，語氣也冷硬了幾分，“別人是怎樣的想法，我們怎麼會知道？”不得不承認，她莫名激動了。
突如其來的指責，讓舒明怔住。
“對不起……”蘇笑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解釋說，“可是盛氏集團人人都想往裡擠，這次去應聘的又是成千上萬，聽說只有五個崗位缺人。而這次招聘會也是五年難遇一次，也就是說五年以來，就缺五個人，所以離職率還是挺低的。哪怕運氣極好，老天爺讓我擠了進去，崗位恐怕一做就是一輩子，很難有調動的空間。”
聽了她的分析，舒明覺得不無道理，只是她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勸她去盛氏面試。這是保住自己飯碗唯一的出路。
“舒老師，我知道您是關心我，謝謝您的好意。我已經答應小玉陪她一起去百里安氏，先去歷練兩年。”
“笑笑。”舒明有點急了，但老師只是老師，不是爹不是媽，自然也做不了她的主。她急急地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推薦信遞給她。
“這是什麼？”
“拿着這個去，不用從千萬人裡擠，你一定可以進入盛氏的。”
蘇笑笑有些震驚地看着她，舒明解釋地說：“這是盛氏總裁盛譽放在這裡的，一放便是五年，他曾是我的學生，說是遇着天才設計師，一定要推薦給他。可想而知，他是惜才的。而你，老師一直覺得，配得起‘天才’兩個字。”
突然，蘇笑笑覺得手裡的推薦信不僅僅是一張紙，而是沉甸甸的信任與愛護。
舒老師帶過這麼多學生，卻將這唯一的推薦信送給了她，這樣的好意，哪還好拒絕？
同時，蘇笑笑也爲自己剛纔維護安信而對老師不敬的行爲感到抱歉。
見她沒有明着拒絕，舒明趁熱道，“笑笑，這也算是了卻我的一樁心願，推薦信總算是送出去了。去與不去，你自己定奪吧。”聲音裡有點無奈，如果她拒絕，真的是遺憾。
蘇笑笑能體會老師的好意，她很感動，只是小玉那邊，她不想讓小玉失望，畢竟答應了和她一起去的。
“如果不打算去，還是打個電話告訴老師一聲。如果想去，就直接去吧。”
“好。”
就這樣，蘇笑笑輕輕鬆鬆來，帶着使命般心情沉重地離開了。
她前腳剛走，越野車裡的人拿起手機撥下了一串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