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年到了, 到處喜氣洋洋的。接到陳安安的電話時,葉薰正和老媽在超市大血拼。
此時葉薰正拎着一小口袋大米,一手接着電話:“哎喲, 陳安安我以爲你記不得我這個朋友了呢。”
陳安安那邊說:“死德性, 開口就說這麼酸溜溜的話, 當心酸死自己。”
葉薰哼了一聲說:“我看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指定要讓我陪你逛街。”
陳安安笑嘻嘻的說:“小薰子, 你真是越來越聰明瞭啊!我好久沒逛街了,你陪我吧。”
葉薰吭哧吭哧的將大米扔進推車裡,喘口氣說:“我現在正在和我媽搶購年貨呢, 等我擺脫我媽在看行不?”
陳安安說:“小薰子,你就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 我愛死你了。”
葉薰吐了, “少噁心人, 好了不和你多說了,我媽叫我呢。就這樣, 到時再聯繫啊!”
葉薰拎着大大小小的口袋很是吃力,在路邊等了半天沒看過一輛可愛的出租車,倒是一輛SUV停在他們面前。這車一出現,她老媽倒是樂的開了花。車門打開,果然是方亦云, 他很熱情的說幫忙送回家, 葉薰這廂很是尷尬。
東西搬到屋裡後, 葉媽媽各種想要讓方亦云留下來, 葉薰別提多丟人了。
一怒之下暴呵一聲:“我和方警官什麼都沒有, 媽你殷勤個什麼勁兒啊!”說完推方亦云出門。
葉薰推着方亦云還不忘看身後有沒有她老媽的眼神,方亦云被他推着笑着說:“行了別推了, 我也不是超市的手推車。”
葉薰停手,有點抱歉的說:“你別和我媽一般見識,她就是瞎操心。她這麼熱情,我懷疑是不是她看上你了?”
方亦云笑着說:“沒什麼,伯母挺可愛的。伯母這麼熱情想讓我做女婿,我想我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
葉薰忙不迭的搖手說:“連你也來瞎摻和,你家我是高攀不上,就算和你在一起還不各種壓力,所以你的找門當戶對的。”
方亦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說:“目前我沒看見和我門當戶對的,人也不能要求太高,把自己釘在規則裡釘死了,只會失去了本來的意義。”
葉薰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嘛,有規矩必定是好的。對了,我看林藍真的很喜歡你,你呢,對她是什麼態度?”
方亦云忽然臉色一變:“沒什麼感覺,爲什麼這麼問?”
葉薰眯着眼曖昧的說:“是嗎?你這臉變得有點快啊,其實你是喜歡她的對吧……”
方亦云打斷了葉薰的話:“不可能的,我不會喜歡她的!”
葉薰眉頭皺起了,她感覺方亦云的反應好奇怪,“爲什麼?她不好嗎?”
方亦云沒說話,看起來很煩躁的將手揣在大衣兜裡,皺着眉說:“我和她是不可能的,這不關乎身份地位,只關乎……”他沒有說下去,葉薰很好奇,“關乎什麼啊?其實你對她是有感覺的吧,這人是日久生情,很多人逃不開的。有什麼不能解決的嗎……”
他又打斷了她的話:“那個,局子裡還有事情我先走了,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打電話。”不等葉薰表態,他已經鑽進車子,空氣中只留下一陣濃濃的尾氣。
葉薰看着遠去的車子聳聳肩膀說:“又是一個有困難就逃避的膽小鬼。”
她看着天空中飛飛揚揚着幾片雪花,伸出手捂住冰冷的臉頰,拿出手機給陳安安撥了個電話。
這過節的各大名牌是少不了優惠的,葉薰在和自家老媽血拼後又被陳安安拉去血拼,她覺得自己都可以一臉血的任她們血拼了。
陳安安坐在試鞋的座位上,地下襬了十幾雙美麗的鞋子,葉薰只能坐在一邊翻着白眼。這是第幾家了?她已經記不清了,反正她已經沒有了靈魂,任由陳安安使喚。
“怎麼樣?這雙鞋?”陳安安將自己的一雙美腳放在葉薰面前,她機械地說:“好。”
陳安安看着一臉毫無生氣的葉薰,翻翻白眼說:“死德性,陪我逛街就得給我參考意見,你這樣敷衍我小心我學容嬤嬤拿針扎你!”
葉薰苦着臉說:“容嬤嬤我不是紫薇啊,你也不能這樣虐待我啊,這條街你挨着挨着逛,就算我是機器也早癱瘓了!”
陳安安伸着腳問葉薰:“這麼久了,你看看這雙怎麼樣?”
葉薰看見她腳上是一雙紅色的高跟鞋,顏色既不鮮豔也不黯淡無關,倒是有一種低調的奢華,葉薰眼睛才終於有點亮光說:“很漂亮,既不會搶了其他單品的光彩,也有自己的特殊的美,就這個。”
她看着腳上的鞋說:“就算再好看也沒有人欣賞。”
葉薰腦子明顯轉不過來,“怎麼可能,就你這身打扮往街上一站那回頭率有一百的話,你就是二百。”
陳安安勉強的笑着說:“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小薰子還是你最好。”
葉薰苦着臉說:“要真覺得我好,你就別再讓我做陪同,一點報酬都沒有,比我上班是還累。”
陳安安脫下鞋子說:“走,不選了,去吃東西吧。吃過泰國菜嗎?我請你。”
葉薰說:“姐啊,你拉着我逛了這麼久,我也客觀的評價了那雙鞋子,你怎麼就不買了?”
陳安安拉着她胳膊朝外走說:“再好看久了也會被我拋棄,所以我寧願看不到它被人拋棄。”
葉薰這邊已經做淚奔狀,“安安,你終於會說一些帶點哲理的話了!”
陳安安做出優雅高貴的樣子說:“怎麼,我什麼時候說的不哲理了?”
葉薰說:“從來都不會,其實道理什麼的你從來都無緣。”
陳安安看着已經逃離好幾米的葉薰咬牙切齒的說:“葉薰,老孃殺了你!”
在附近找到一家泰國菜館,人還挺多,不過還好有位置,陳安安本來就是美女,再加上一身名牌的陪襯更是貴氣逼人,餐廳的人頭來各種目光。用餐間葉薰終於不爽了,每次她都是被忽略的那個,從來沒人注意到她。
“安安,瞧你像不像斯嘉麗,男人們的腎上腺素都到極限了。”
陳安安問:“誰是斯嘉麗?”
葉薰被噎住,她只能說是一個讓男人瘋狂的佳人。
陳安安聽了解釋後先是風情萬種的託這頭髮,接着她的眼睛漸漸暗淡,得意的脣角再也翹不起來,眼睛直直的看着某處。
葉薰順着她的目光看見隔着他們幾桌的地方,是一家三口自在一起吃飯,顯得其樂融融。男的笑起來很溫馨,不時透着他那種自有的自信和得意;女的舉止優雅,眉間透着幸福和溫柔;男孩很可愛稚氣未脫,眼睛滴溜溜的亂轉。
葉薰很是好奇問道:“怎麼了,熟人嗎?”
陳安安埋下臉說:“沒有。”
葉薰覺得陳安安很奇怪,在回身看那桌的人,她覺得其中的男人很是眼熟,仔細想了想還是無果。
“小薰,走吧,我吃飽了。”陳安安拿起包,起先離開。葉薰看着一桌豐盛的食物,只能忍痛離去,看着疾步離開的陳安安她很是茫然跟在身後。
“安安好久沒見到你,這次見到你總覺得有點不同。”葉薰說她的感覺。
陳安安靠着大橋的護欄扯着笑臉說:“是嗎?”
葉薰沉聲說:“安安,你一般有什麼都會告訴我的。我猜不出你發生了什麼事,但我覺得剛纔你看那一家三口的眼神充滿的嚮往,嫉妒,還有那種從你身體發出的那種哀傷。”
陳安安看着腳尖不說話,葉薰的短髮被吹起來。天空一片晴朗,中午下的一點點雪,早已經不見了蹤跡,此時夕陽正在江面落下,身後是喧囂的車道。
葉薰記起來了,剛纔的那人是夏書陽,宋清遠的同學。只有一個解釋可以說得通,陳安安喜歡上了那個有婦之夫的男人。剛纔的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深深地刺激到了陳安安。
良久葉薰開口:“我們回家吧,今晚是除夕,明天就是新年,一切都會有個新的開始。”
陳安安動了一下麻木的雙腳,努力地綻放了一個好看的笑容:“一切都會有個好的開始,小薰我會沒事的,對吧?”
葉薰鼻子酸酸地,她重重的點頭說:“一定會!因爲你是什麼都不會打倒的陳安安!”
陳安安和葉薰哈哈笑起來,兩人看着對方漸漸地眼淚已經爬滿的面龐,陳安安上前抱住葉薰開始止不住的哭泣。
“我以爲我只是一時的迷戀,以前秦邵陽也是。我試着一個星期不見他,我真的就不再在意他了;可是書陽,我根本無法忘記,反而會因爲沒有見到他而更加的思念他,就算他有妻子我也就想看見他。我不願做受人指責的第三者,可是我也不能看不到他啊,我根本不敢告訴他我愛他,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爲什麼愛只能是女人不盡的淚水,男人在想什麼根本無處知道。對於愛我們無法用理性的思維去判斷和思考,就像宋清遠說的它簡直不可理喻,可是總有那麼多的白癡猶如飛蛾撲火般,撲向愛情的那團能將我們燃成灰燼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