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休息,工作,休息......都市人繁忙的生活,每天除了工作,剩下的就是少得可憐的休息時間。星期一至星期五,朝九晚六,老闆剋扣工資,物價上漲,似乎成了現代人不變的定律。好不容易捱到星期日,可惜一覺醒來,又過去了。旅遊?ShoPing?可能是爲了那些奔在小康前面成爲大康的人而已。張逸這種公司小白領?還是乖乖上班去吧......
春天,萬物生機萌發,所謂‘一年之計在於春’;一年的開頭,充滿的是希望與期待。而雨是最尋常的,一下就是三兩天。細如花針,多如牛毛,綿如蠶絲,密密麻麻,不大不小,彷彿在城市上空籠着一層薄煙。雖然棉棉的細雨喚醒了無數生機,但對於早出晚歸,勤勞的人來說,的確是件令人討厭的事情。
廣州,一個國際化的經濟大都市、貿易中心。相對而言,來到這裡你會明顯發現,生活的腳步是多麼的快,而且更加突出‘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道理,你的腳如果稍微短點,走得慢點,不好意思,往後面排吧!隨着各地蜂擁而來的人口,交通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中午、晚上還好;可以一到了早上、下午,上下班高峰期;百十來人的大軍盤踞公車站,探頭領望,如發現‘目標’,如潮水一般,蜂擁而至,如果有幸擠上車廂,恭喜你,揩油吃豆腐的機會隨處都是。
畢了業,在老城區找了份還算滿意的工作。何爲滿意?三金買齊,定時上班,按時發工資唄!一個小小的原畫師,責任不大,可工作量卻不少。想當年那滿腔熱情的衝勁現在已經蕩然無存,每天相同的動作,一個動作畫上25幅畫稿,除了中午吃飯,手中的筆永遠不會停下來。
二月的第一個星期,春假剛放完,繁忙的工作又要開始,放鬆了的心依然停留在休息中,似乎提不起什麼勁。今天,迎來了立春以來的第一場大雨。很多市民都被突然而來的暴雨打得措手不及,當然,張逸也不例外。現在站在辦公大樓門口,看着外面氣勢磅礴,倒水般的雨簾。看着手中的雨傘無奈地嘆了口氣。公司正面對着被廣州人稱之爲‘母親河’的珠江,本來潮高的河水經歷這場大暴雨,簡直就是雪上加霜,渾濁的河水蔓延到公路上,河邊兩岸的低處已經變成一片汪洋,高達30釐米深的浸水,試問區區一把張開來只有直徑1米左右的雨傘能起到什麼作用?
“哎,肚子真餓....”張逸靠在牆邊,看着一輛輛私家車從停車場裡開出,本來站在樓下,一起等待的人也漸漸少了。有錢的,坐在車裡風雨無阻,沒錢的,雙雙兩兩舉着雨傘往外衝。外面黑沉沉的,甚至連夕陽的餘光也沒有絲毫留下,隨着錶針的走動,更能體現衆人歸家似箭的心情。
“這雨什麼時候才停呀!”張逸在大門探了探頭,仰望黑乎乎的天空,雨依然像傾瀉的豆粒般倒下。
雨照樣下個不停,辦公大樓門口的人也不停地減少。最後剩下的只有看門的保安、張逸和一名年青的女人。等待之餘,不自覺打量了一下對方。穿着白色女西裝,米黃色短裙,絲襪下踩着高跟鞋,不時往外仰望,‘着急’兩個字已經悄然爬上了臉。
一男一女站着多少有點尷尬吧,看看手錶,7點多了,空空的肚子咕咕叫。心急如焚的女人四處張望,別過頭突然與張逸的眼光相接,兩人相互靦腆地笑了笑,點點頭。從此兩個沒有什麼交集的人,似乎中間拉上了加號。
“你好.....”
“你好...”
“....今天...的天氣不錯....”張逸胡里胡塗地說些句連自己也不明白的話題。
“啊?”年青的女人奇怪道。
“呵呵..說笑..說笑.....”注意到自己失態,張逸連忙陪笑。
“呵呵....”女人也露出了個笑容。
“你也在這裡工作?”
“嗯.....”
“好面生,新來的?”
“嗯....”
“今天好大雨呀。”
“嗯....”
“......”張逸找不到什麼其他的話題,氣氛又沉默了。外面的小車,公交車,出租車,紛紛都亮起了車頭燈,因爲水浸的緣故,一輛接一輛地停在馬路上,形成了一條蜿蜒的金黃色長龍。伴隨着暴雨,春雷當然也是少不了的,偶爾外面的天空劃破幾條閃光,窿窿的聲音掩蓋了馬路上車輛的喇叭。
“....先生..能不能...把雨傘借給我...”帶點害羞的女人突然。
“嗯...給..你....”看對方好象很急的樣子,張逸把手中黃色的雨傘遞了過去。
“謝..謝謝...我家就在附近....等一下送回來.....”女人接過雨傘,非常感謝地鞠了個躬。
“沒..事...沒事....”張逸有點慌張,連忙擺了擺手。
只見對方擡起手,把披肩的長髮盤了起來,打了個卷,露出清秀地臉孔。臉側零亂的髮絲別到耳後,彎下了腰,擡起小腿,扭着身體,把高跟鞋脫了下來,提在手裡。撐起雨傘,澗起水波,走了出去。嘩啦啦的雨打在雨傘上,淺起不少水花。她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向門裡的張逸笑了笑。
提着鞋,邁着小步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有時候不得不感慨天意無常,剛剛還傾盆的大雨,現在說停就停。屋沿滴落的雨水,路邊灌流的積水,還有經過雨水洗禮過的新鮮空氣,充滿了新生的氣息,告訴人們春天來了。
在門處站了良久,忍受不住回家的心,張逸最後還是捲起了褲腳,半掩着頭跑了出去。在小小的站牌下瞻望了很久,終於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買樓是件多麼困難的事情,廣州的樓價每年都在攀升,看着那天文數字般的價格,很多人只有望而生畏。作爲土生土長的廣州人,還是比較有優勢的,起碼不用爲戶口問題而煩惱,而**還有相關的優惠。畢業後工作了兩年,張逸在老城區也算是買上了套50來平方的二手樓,離開爸媽的羽翼,開始了一個人的生活。
生活是乏味的,缺少了色彩的點綴,顯得有點蒼白無力。家裡的沙發上,隨意地撥弄了幾下電視,家長戶短的肥皂劇,愛的死去活來的韓劇,思想開放的美劇,現在的都市文化似乎已經有點變質。60、70年代,家裡有一臺黑白電視,是一件多麼光榮的事情;可惜現在隨着時代的腳步,彩電、寬屏、液精等等,紛紛進入了人們的生活,大家再也沒有了以前那種興奮與熱情,電視劇再也提不起新一代人的注意力。
看了幾眼枯燥的聯繫劇,不得不說幾乎所有的劇情都是千篇一律。洗過澡,早早就倒在牀上矇頭大睡,或許在夢中比這個世界更加真實。
嘟嘟....嘟嘟....鬧鐘有節奏地響着。即使生活再無味,還得過下去。大手一拍,煩人的鬧聲頓時靜了下來。刷牙洗臉,換裝整理,和往常一樣機械般地往公司方向而去。
人多爲患的問題很嚴重,特別是大城市中。看着前面排着長隊等電梯的人,張逸面露無奈。趁排隊時間,吃起了早餐來。
“先生.....”突然一把好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張逸聞聲回過頭,只見昨晚的女人垂着手,含羞地看着自己。禮貌回了聲:“早上好。”
“...先生....你的雨傘....”女人雙手把包好的黃色雨傘捧上。
“謝謝。”張逸接過。
“不...不應該是我說謝謝纔是....真不好意思,昨晚我遲了點,回來的時候先生你已經走了....”
“啊,你真的跑回來啦,不好意思,我見雨停了,就匆匆跑了回去.....”
“是我讓你白等了,所以.....”
“呵呵....”兩人相互謙虛了好一陣,不由笑了起來。
“我叫張逸,10樓動畫公司的。”笑聲過後,兩人距離近了不少,張逸伸出手說道。
“我...我...方雅...在6樓外貿出口....”女人還帶點羞澀,伸出小手握上,低頭輕應着。然後掏出手機又道:“這..這是...我的手機....”
“哦。”張逸也很風度地和方雅交換了手機好碼。
這代表什麼?很多美麗動人的愛情都是由一串小小的號碼開始。
“電梯到了,一起上去不?”
“嗯....”
電梯很小,擠滿了人羣,沒多時就發出了超載警告聲。站在門邊的人不幸只好給人請了出去,乖乖地等下一趟。因爲擁擠,方雅低着頭,含蓄地緊緊貼着張逸,顯得不太自然。
“方小姐,你到了。”見對方只顧看着地面,連6層的燈亮了也不知道,用手指輕輕捅了捅她說道。
“啊...哦....我先..出去了...”方雅慌慌張張擠了出去。
張逸見她小女人般的模樣,笑了笑。回到公司,迎來的是新的項目。工作是枯燥的,坐在椅子上,一疊畫紙放在拷貝臺上,手中的鉛筆開始鉤勒一個個動作。突然,揹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一陣優美的鈴聲傳入耳裡。
“喂?”張逸掏出手機,接聽道。
“張..張...先生嗎....”一把含蓄的聲音小聲問道。
“嗯,是方小姐麼?”
“是..我...我想....”
“嗯?”
“你..今晚有空嗎....”
“有呀。”
“我...我想請你吃頓飯...”
“好啊,沒問題。”這樣的豔遇在什麼時候發生過呢?嗯....大概那時候還是高中吧!張逸開始有點懷念以前的事。
“那6點在樓下等.....”對方說完這句,還沒等張逸回答已經掛上了手機。
畫照樣在描繪着,但今天心情似乎與往常不同,黃色的雨傘平擺在旁邊,早上方雅的問候不時涌進腦裡,原本乏味的工作變得多姿多彩。畫不再是那樣生硬,不再那樣死板,彷彿注入了生命,塗上了色彩......
準時6點下班,沖沖忙忙隨便收拾了一下,跑下樓梯,方雅已經靜靜地挽着手提包站在大門旁等待。連忙走過去,打個招呼道:“方小姐好。”
“昨晚真是很感謝你。”方雅大大的鞠了個躬。
“不用這樣,舉手之勞而已。”
“昨晚我媽媽入了院,多虧你的雨傘才......”
“不是說請我去吃晚餐麼?”張逸打斷,笑道。
“是...是...到哪裡吃?”
找不到吃飯的地方?整潔幽雅的環境,宜人曖昧的氣氛,綠茵閣西餐廳就是最好的選擇。方雅是個內向的人,與她熟悉了,話也漸漸多了起來,兩人相對而坐,相互聊着天,一整晚張逸都模模糊糊的,甚至連怎樣回到家裡的也不太清楚,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翻來覆去,開始對明天充滿了期待和瞳景。
方雅猶如興奮劑一般,使生活增添了活力,不再是那樣的蒼白與無力;又好像一桶五顏六色的水彩,在黑白的畫稿上填上了豐富與多彩。春天,是個令人心動的季節,愛就好像雨後的春筍,愛就好像苞開的鮮花,開始滋生開始綻放。
木棉花是廣州的市花,2月中旬至下旬,在綿綿細雨的滋潤下含苞欲放。大街小巷,紛紛掛上了紅彤彤的花蕾,整個廣州彷彿處身於紅色的海洋。
屈大均的《南海神祠古木棉花歌》裡說“粵江二月三月來,千樹萬樹朱華開。有如堯時十日出滄海,又似魏宮萬炬環高臺。復之如鈴仰如爵,赤瓣熊熊星有角。濃須大面好英雄,壯氣高冠何落落。”所以木棉樹又被人譽之爲英雄樹、英雄花。所謂英雄氣概,兒女情長;自古美女配英雄,不用甜言蜜語、花前月下;卻樸實動人,真摯感人。
木棉花的花語:珍惜身邊的人,珍惜身邊的幸福。張逸不想再回到那毫無生氣,色彩單調的生活。所以作出了勇敢的決定,打算把這份色彩留住。
2月14日,是西方的傳統節日之一,同樣也是年青男女重要日子之一。與往常一樣,特意早了10來分鐘,在辦公大樓的門邊靜靜等待。不多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電梯的人羣堆裡走出來,方雅在米黃色職業女西裝的襯托下更加亮麗。
“這麼早?不用上班麼。”看到門邊等待着自己的張逸,方雅迎上去微笑問道。
“爲了你,我可是特意早退的唷。”經過一個多星期的接觸,兩人的關係又進了一步,無影中似乎有條紅線把兩個人拉在一起,方雅少了一份羞辱,張逸多了一份灑脫。
“那你獎金沒了,不要問我拿呀。”
“呵呵,你可提醒了我唷。”
“老不正經!”方雅嗔了句,又道:“今天是情人節哦,不去陪你的女朋友?”
“我現在不是在準備陪你去吃飯麼!”
“今天這麼會說話,喝油了嗎!到哪裡去吃?”方雅嘟了嘟小嘴,露出滿意的表情說道。
“老地方怎麼樣?”
“嗯。”
“那,小姐請!”張逸半彎下了要,一手伸出,做出了一個紳士禮,引來了方雅一陣悅耳的笑聲。
綠茵閣西餐廳,兩人一起坐在靠窗臺的位置上,看着外面來往的車輛,城市在燈光的襯托下變得更加的迷人。餐廳同樣是那間餐廳,座位同樣是那個座位,食物同樣是那份食物,但氣氛卻變了,原本的曖昧現在增添了少許情感,淡淡的愛在醞釀着。
兩人保持着沉默,目光相投,淺淺的微笑,眼眸裡充滿了對方的身影,似乎不需要任何語言來表達。桌面的東西吃得差不多,張逸突然打破了溫馨的沉默,笑道:“我去一躺洗手間。”
“嗯。”
餐廳很裝飾得很豪華,甚至連洗手間也同樣金碧輝煌。在洗手盤裡潑了幾下冷水,看着玻璃鏡中的自己,整理一遍已經很整齊的西裝,稍微弄了弄髮型,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鼓起了開始膽怯的心,撥通了電話。
“嘟..嘟..嘟...”一整撥號音過後,一把男聲隨之響起:“你好,這裡是花店。”
“老闆,我是早上來訂花的人,現在可以送過來了......”張逸快速地說好地址,吩咐了幾句。
“好的,花很快送到,請稍等。”
掛上電話,張逸又不放心地再整理了一遍,才慢悠悠地走回餐桌。只見方雅正單手託着下巴,一手拿着小匙在跟前的咖啡裡攪拌着,一圈一圈,頭歪着觀看外面的夜景。
“在看什麼?”張逸坐回了椅子上,見她真看得入神,好奇問道。
“沒什麼呀,隨便看看而已。”方雅把頭扭回來,又道:“怎麼去那麼久,掉到馬桶裡了?”
“就離開那麼一小陣,就捨不得我?”
“臭美。”方雅白了一眼,看看精緻的手錶又道:“時間不早了......”
“再陪我坐多一會兒可以嗎?”
“嗯。”
“請問是方雅方小姐麼?”突然一個戴着帽子的男人從旁邊問道。
“我是..請問....”一個陌生的男人突然找自己,方雅感到奇怪。
“我是送花的,請在這裡簽上你的名子。”說着男人遞上了一張收據。
“花?哦....”越來越奇怪了,方雅拿出簽字筆很快寫上了自己的芳名。
“這花是給你的,請收下。”男人從身後把一大捆包裝精美的紅玫瑰花送上。
方雅看到一大捆玫瑰,嚇了一跳,雙手接過,還想詢問什麼,可惜送花的人已經離開了。看着手中大捆的玫瑰花,驚訝地細心數着,一共50朵。誰給我送花呢?方雅拿起中間的小信封,迷惘之中瞧了瞧坐在對面的張逸。
“快翻開來看看。”張逸微笑着,輕呼道。
“ILoveYouNotBecauseOfWhoYouAre,ButBecauseOfWhoIAmWhenIAmWithYou.”方雅小心地翻開摺疊在一起的卡片,兩脣微張,認真讀着。讀完仰起見張逸含笑不語地看着自己,又道:“你......”
“沒錯,我愛你,我喜歡與你在一起時的感覺......”
“......”方雅顫動的嘴脣不知道說什麼好,給突然而來的事情感到措手不及。
“知道50朵玫瑰花是什麼意思麼?”
方雅搖了搖頭。
“50朵玫瑰,代表的是我與你的邂逅和相遇.....”張逸溫柔地說着,然後變魔法似得從袖裡掏出一朵黑玫瑰,遞到對方面前,又道:“1朵,代表的是你在我心中是唯一的,OnlyYou!”
“......”方雅半垂着眼,定定地看着張逸,眼淚開始在眼框中打轉。
“黑色玫瑰代表我的溫柔與真心.....”張逸小心地把手中的黑玫瑰插到一紮紅玫瑰中間,顯得更加地突出。
“..逸....”方雅身體也開始顫抖,似乎在強忍着眼框中閃爍的淚花。
“小雅,情人節快樂!”
“......”眼淚終於涌了出來,閃光般滑過臉,滴落在手中的玫瑰花中。
“小雅....”
“我...我..第一次收到..花而已.....”
“現在也不遲呀,這樣的禮物,一次就足夠了,不是麼?”
“..嗯....”方雅抱緊懷裡的一大扎玫瑰,閉上眼,抽咽了很久才稍微平靜下來。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周圍吃飯的人也越來越少,逐漸地離開。張逸輕輕拉上方雅的手,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好嗎。”
“嗯.....”方雅沒有反抗,一手拿着花,一手與張逸相拉着。
兩人並排拖着手,走在大街上,天空很沉,很昏暗,經過連日來雨水洗禮,似乎變得暗淡無光,月亮也深埋雲層,不敢露面。兩旁的燈飾閃爍,並不畏懼這無際的黑暗,繁星般照亮着城市,點綴着希望。
一步一步地走着,沒有說話,靜靜地享受這份安寧,溼潞潞的地磚路上留下淺淺的腳印。路不算遠,很快就來到小區的大門外。牆邊的路燈下,溫柔的黃色燈光溫馨覆蓋着。
“你..到了....”張逸語氣中夾帶不捨。
“嗯....”方雅抓着花束的手緊了緊,又道:“我...我們..是不是...發展得太快了....”
“一個星期?”
“嗯.....”
“......”兩人又開始沉默不語,眼光交錯,都看到對方眼中的那一絲惶恐。
“能給我一點時間麼.....”方雅打破沉悶的氣氛,輕輕說道。
“好呀。”張逸很爽快地答應了。張逸也覺得愛得太快了,自己甚至連一絲心理準備也沒有,的確需要一個過渡區。
“謝謝你.....”方雅低着頭。
“很晚了,快去上去吧,小心彆着涼.....”張逸鬆開了拖着她的手,關心道。
“嗯....明天見.....”方雅溺愛地抱着懷裡的玫瑰,走進了小區。
2月14日(DoubleSeventhFestival),今天是西方的傳統節日之一。用花和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愛意,淡淡的感情在醞釀,一束動人的鮮花,一句讓人迷醉的甜言,一屢深情的目光,多少愛情在這天開始發芽,開始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