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人的名字就是叫肖夏。我以爲我是眼花看錯了,於是又揉了揉眼睛仔細一看,就是叫肖夏沒錯,後來我又一想,可能是重名吧。
霍瀟瀟一臉糊塗的看着我,問道:“王總,是不可以嗎?那我給她拒絕了。”
“你等等,”我趕忙叫住她,拿起平板電腦仔細看了起來,上面的一些個人信息都很像肖夏,但是這份簡歷不完整,根本看不出什麼。
我將平板電腦遞給了霍瀟瀟,又說道:“你打電話通知她來公司,我親自面試。”
“好的,王總。”
可能是我對這個名字太敏感了吧,以至於纔會有那麼大的反應,這個肖夏一定不會是我認識的那個肖夏,她現在根本就沒在重慶,而且也不可能應聘我這樣一個小婚慶公司。
只是覺得太奇怪了,這都能讓我給遇見,過了一會兒後我出去問霍瀟瀟通知她沒有,霍瀟瀟說已經聯繫了,說下午三點前來公司。
我倒要看看這個肖夏和我認識的那個肖夏有什麼區別,就衝她這名字我就要把她給招進來。
下午一直在辦公室裡處理着一些積壓的工作,直到辦公室門被敲響,霍瀟瀟走進來後對我說道:“王總,來面試的人已經到了,您現在方便嗎?”
我有些激動,連忙點頭道:“方便,你叫她來我辦公室。”
“好的,王總。”霍瀟瀟又退了出去。
片刻後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視線裡,站在辦公室門口的,不就是我認識的肖夏嗎?
我再一次傻眼了,肖夏也愣住了,我沒想到會是她,她應該也沒想到會是我,我們就這麼尷尬的見面了。
“怎麼是你呀?”
我們幾乎同時向對方問道。
我笑了下,指着面前的椅子示意她坐,而後才說道:“我剛剛看申請人的姓名叫肖夏,我還正疑惑呢,沒想到真的是你,你讓我很意外。”
肖夏坐下後,也是那麼淡雅的笑着回道:“我也沒想到會是你,我就打算隨便找一份工作,沒想到那麼巧。”
我尷尬的笑了下說道:“挺有緣的,你多久回來的?”
“我自從春節回來後就一直在沒走了,在家呆了這幾個月,還是準備出來找點事做。”
“哦,原來是這樣。”我突然沒話說了。
相繼都沉默了一會兒後,肖夏環視着辦公室又向我問道:“這家公司是你的?”
記得以前她總說我不知上進,總說跟着我看不見明天,總是我就是一條鹹魚,現在我終於可以趾高氣昂的告訴她:這才只是一個開始!
當然我沒有這麼說,每次面對她我都說不上話來,只是實話和她說道:“這其實也是別人投資的,我說白了也只是幫他管理。”
“也不錯了,至少你現在比以前變了很多。”她這是在變相說我有出息了嗎?
我一直希望得到她的肯定,可當這一天真正來臨時,我才發現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也是許我真的看淡了我們的曾經,而現在還能坐在一起說說話,只是用一種老朋友的身份。
由於我們以這樣的方式再見面,難免會有些尷尬,在這種尷尬的氛圍中不知道又沉默了多久,肖夏終於從大班椅上站了起來,“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打擾了王總。”
聽着她喊我‘王總’我笑了,是痛徹心扉的苦笑。
我沒有說任何挽留的話,就這麼看着她的背影離開我的辦公室,可我總覺得她的背影是那麼孤獨和落寞,彷彿承受了巨大壓力。
不過,那對我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我點上一支菸,剛吸了一口就聽辦公室外傳來一陣尖叫聲。
我的眉頭下意識的皺了起來,在菸灰缸裡安滅掉只抽了一口的香菸,站起來就往辦公室外跑去。
剛到門口,霍瀟瀟就迎上前來,一臉焦急的對我說:“王總,剛剛來面試的那個人......她暈倒了。”
我擡頭就往霍瀟瀟手指的方向看去,看着好多同事都圍了上去,我二話不說就跑了過去。
同事們紛紛都給我讓開一條道,我們合力將肖夏從地上抱了起來,她還在昏迷中,我抱着她就往公司外面跑,一邊對身邊人大喊:“快打120!”
......
醫院裡,我在診斷室外等了大概十多分鐘醫生才從裡面走出來,我趕忙迎上前向醫生問道:“醫生,她現在什麼情況?”
醫生輕輕呼出一口氣說道:“這姑娘貧血太嚴重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多注意休息就好。”
我還記得上次肖夏她媽騙我來醫院也是說肖夏貧血昏倒,怎麼這次又是貧血昏倒,難道還沒治好嗎?
我帶着疑惑又向醫生問道:“醫生,她這個病情可以治癒嗎?”
“貧血當然可以治療,但也要她本人配合。”不知道爲什麼,醫生在說這句話時眼神明顯閃躲了一下。
我也沒再多問些什麼,只是往診斷室看了眼,問道:“那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吧?”
醫生點了點頭,說道:“你先來把費用繳一下。”
我先拿着醫生開的一張單子去收費窗口繳完費用,然後再回到診斷室,護士說人已經送去了病房。
我又跟着護士來到肖夏的病房,她已經清醒了,但身體非常微弱,臉色慘白,嘴脣也沒有一點血色。
我來到肖夏的病牀前,看着她許久才儘量很小聲的向她問道:“爲什麼還沒有治好?”
肖夏不語,甚至看都沒有看我一眼,我又追問道:“你這樣是不行的,醫生剛剛都說了,貧血也需要你配合治療,平時在家多吃一些有營養的。比如......”
我的比如還沒有說完,肖夏便很微弱的開口打斷了我的話:“王宇......謝謝你送我來醫院,我想我這裡不需要你,你還是走吧!”
我心裡一陣絞痛,爲什麼她還是對我那麼冷淡,就算我們沒有關係了,那爲什麼連陌生人都做不成,非要弄得和仇人似的。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不言不語。
肖夏又說:“你把繳費單子還有藥物放在這裡就行了,錢在我包包裡,你自己拿。”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上的東西全都放在旁邊的小方桌上,然後又對她說道:“既然你不想看見我,那我走便是,只是希望你對你自己好一點。”
說完我便轉身走出了病房,但沒有離開,而是坐在病房外的長椅上,感覺她還會再叫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