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白潔接通了電話,我趕忙對她說道:“那個,今天晚上你可能自己在外面吃了,我有點事,抱歉啊!”
“嗯。”白潔很簡單的應了一聲,隨後便掛掉了我的電話。
放下手機後,暗槓一臉壞笑看着我,打趣的說道:“你小子又交新女朋友啦?”
“沒那事,這是我老闆。”我沒太在意的回道。
“喲,還傍上大款了。”暗槓的聲音可不小。
“胡說八道什麼呢,我他媽就是她的保姆,人家給錢我做飯的。”
暗槓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個,說道:“怎樣都行,不說這個,來走一個。”
吃完飯我準備回家,可是暗槓非把我往酒吧里拉。
我是不喜歡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頓時有些生氣:“不是,你到底要幹嘛呀,酒也喝了,還去酒吧做什麼?”
“玩玩嘛,今天兄弟主場,你不來就真不夠意思了。”
“什麼意思?”我狐疑的問道。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暗槓邊說,邊把我往酒吧裡推。
耳旁頓時傳來了勁爆的酒吧音樂,看着變換閃爍的燈光,舞池中瘋狂扭動腰肢的人們。隨着之前酒精的麻痹,人也開始有些眩暈起來。
我突然好喜歡這種感覺,沒有壓力,沒有煩惱,沒有愛恨情仇,只有亦真亦假的朦朧和虛幻。
暗槓把我安排到距離舞臺最近的位置,還叫酒保給我開了一瓶洋酒,叫我等着。
暗槓轉身跳上了舞臺,很帥氣的拿起旁邊一把電吉他,重重地掃了一下和絃,那金屬的重低音頓時在整個大廳響起。
酒吧裡勁爆的音樂聲漸漸小了許多,暗槓站在話筒前,指着身後他的樂隊成員,說道:“胖子、小V,絡腮鬍,去年我們在這個酒吧認識,兄弟們跟着我跑了無數場子,今天我們成立一支樂隊,名字叫‘窒息樂隊。也感謝‘popo’酒吧提供場所,下面爲大家帶來一首我們原.創歌曲‘被埋葬的時間’。”
說完,暗槓一腳踩在音響上,開始瘋狂的彈奏着電吉他,後面的樂隊成員也配合着暗槓演奏起來。
在充滿節奏感的前奏中暗槓用嘶吼的爆破音唱了起來:“埋葬吧,你就把我埋葬吧,讓我永遠窒息在你的世界裡吧,讓我看清楚你的臉吧,讓我再一次撫.摸你的肌.膚吧,你快回來吧,別讓我再等了......”
歌只唱到一半,舞臺正下方一個光着頭,脖子上掛着金鍊子的混混似的青年忽然往舞臺上扔了一個酒瓶,好在被暗槓躲過了,酒瓶的玻璃在舞臺上碎了一地。
暗槓的樂隊都停了下來,青年混混朝着暗槓大吼道:“唱的什麼鳥玩意兒,你這也算是歌那他媽全天下人都會唱了,滾下去,還窒息樂隊,怎麼不去死呢。”
暗槓這種場面是見多了,他點點地靠近那混混,眯着眼睛看着它:“你在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
光頭混混也不是嚇大的,他一腳踹翻了舞臺下方的高射燈,扯着嗓子罵道:“你丫傻逼吧,老子叫你換歌!”
“我草你大爺......”暗槓站起身,掄起手中電吉他就往光頭混混頭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光頭混混的頭上頓時流出了鮮血,周圍人都看呆了,但能在這地方混的都不是什麼孬種,許多人開始爲暗槓打抱不平。
可是這混混好像是有那麼點來頭,頓時身邊就圍了七八個和他打扮差不多的青年,他們手中都抄着啤酒瓶,好似乎下一刻就要幹架的陣仗。
暗槓從舞臺上跳了下來,用電吉他對着向他走過去的七八個混混青年,目露兇光的說:“你們是哪個場子的,今天是故意來找茬的是不,來啊,我他媽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舞臺上的樂隊成員也都紛紛操起傢伙跳下了舞臺,我見情況有些不對勁,立馬也起身向暗槓跑了過去。
剛纔那個被暗槓用電吉他砸的光頭混混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一手捂着自己的頭,一邊憤怒的大吼道:“給他打,往他媽死裡打,誰要敢幫他們就一起收拾。”
酒店經理帶着一羣保安圍了過來,這個光頭混混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可能他身後還有大人物。
他隨即掏出一把很鋒利的匕首走到那經理身前,用刀口威脅道:“我勸你別管,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經理畢竟也是打雜的,能不多管閒事就不會管的,眼下那一羣混混操着手中的啤酒瓶朝我們衝了過來。
來不及閃躲一個混混高舉啤酒瓶就朝我頭上砸了下來,暗槓把我往裡一拉,啤酒瓶砸在了我的背上,疼痛感頓時傳遍了全身。
暗槓和他的樂隊成員隨即便和這羣混混幹了起來,我也顧不上疼痛,扯掉地上高射燈的線頭,掄起高射燈就向那羣混混砸了過去。
混亂之中聽見酒吧外傳來了警笛聲,那羣混混見事不對,立馬丟掉手中酒瓶從酒吧後門跑走了。
暗槓想去追,我把他拉住了。
......
派出所裡,我和暗槓一行人垂頭喪氣地坐在審訊室裡,對面坐着一個上了年紀的警察,表面上看上去還挺和氣。
“說說吧,爲什麼打架?”
“打了就打了唄,沒什麼理由。”暗槓餘氣未消的說道。
“別在這兒逞英雄好漢啊,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警察說完又看向我:“來,你說。”
“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是他們先挑釁的。”我也心不在焉的回道。
警察大哥怒了,猛地一拍桌子:“我就問誰先動手的,別給我磨磨唧唧的。”
警察大哥這一句話嚇得我們幾個人渾身一抖,暗槓終於承認道:“是我先動手打的。”
我又趕忙接過話說道:“不是,警察大哥,這事是我們做得不對,但他們人多欺負人少啊,而且也的確是他們先挑釁我兄弟的。你也知道玩音樂的人,音樂就是他們的靈魂,那小子侮辱我哥們兒的靈魂,如果是你,你咽得下這個氣嗎?......”
“你小子給我閉嘴,我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打架鬥毆就是不對,而且就是你們先動手打人的,被你們打的那個小子現在還躺在醫院裡。”
暗槓這暴脾氣頓時就坐不住了,他猛地站了起來憤憤不平的說道:“就那狗孃養的玩意兒,剛纔不那麼囂張嗎,怎麼這會兒又躺醫院去了,裝得可真他媽像。”
時間已經很晚了,警察大哥估計審我們也審累了,他臉色一白,說道:“你們就說承認不承認吧,承認的話那小子也承認私了,不承認那就等明天請律師來說吧。”
我覺得這事要請律師就麻煩大了,於是連忙給警察大哥說好話:“警察大哥,我們知錯了,我們已經在內心做了很深刻的自我反省和檢討,我們不該無視法律的威嚴,以後我們絕對不會那麼衝動了。不,沒有以後了。”
警察大哥一揮手:“行了,別臭貧了,同意私聊的話,就去把罰款交一下吧。”
“多少錢啊?”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