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女孩好像對這句謝謝感到驚訝,側頭看了我一眼。最後對黃花說,“我走了,你這書先借我幾天吧。”
黃花急忙擺手:“沒事,你什麼時候看完,什麼時候還我。”
溫雅雅靜靜的躺在牀上,一時有些無聊,便主動開口問道:“黃花,剛纔那個女生不是我們宿舍的吧?”
黃花的臉一下就紅了,喃喃的道:“我叫黃紅花。不是黃花。”
“......”遭了,這下糗了。
溫雅雅撓撓頭,乾笑兩聲,不好意思的說“sorry,我記性不好,下次保證記住了。”說完,還不正經的敬個軍禮。
黃紅花噗吱一笑,完全不惱,起身慢慢的收拾牀上搭拉着的書本,說“恩,沒事,你說剛纔那個女生叫蘇圓圓,是隔壁宿舍的,原先是我們系的。這個學期轉設計了。”
溫雅雅呼出一口氣,再次感嘆取名這門藝術真是高深。
“哦,難怪我看得有點眼熟。”
黃紅花收拾完書本,走到書桌前放下,嘆道:“你應該多來學校走動走動,不然都同學兩年了,轉眼畢業也快了,你都認不清多少人。”
溫雅雅定定的看着黃紅花,沒有開口迴應。
也許是許久未見有聲音,黃紅花疑惑的轉身看她,臉上頓顯不安。
東方楊舒說過,她定定盯着人看的時候,閃現的光芒,就像一隻尚在成長又飢腸轆轆的小豺狼盯着可口的食物一樣,讓人毛骨悚然。
溫雅雅露齒一笑,雙手枕着頭,躺了下來。
“我都說我記憶不好了,就算見得再多也沒用。”
即使她緩和了神色,但黃紅花顯然還是被嚇到了,恩恩兩聲,也沒敢再說話了。
溫雅雅起初很無聊,但因爲昨夜一直想着東方楊舒的事,失眠到了半夜才睡着,此刻倒真的困了,便慢慢的睡去了。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宿舍裡空無一人。
看了看手錶,才下午兩點不到。
早上沒吃東西就出來了,睡了一覺後,真覺得餓了。
溫雅雅尋思着先去食堂吃點東西,再去董老頭那裡負荊請罪。
雖然她相信,如此主動的行爲可能最後承受的不是鞭刑,而是更爲嚴重的酷刑,那就是董老頭的魔音穿功,無比的精神虐待。
食堂基本上沒剩多少菜了,溫雅雅隨便的填飽一下肚子就往教學樓走去。
導師辦公室在4樓,她推門而進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董老頭四平八穩的坐在硃紅色古香檀木椅上。
雖然系裡同學戲稱董老頭爲老古董,但溫雅雅其實覺得董老頭一點也不古董,因爲在滿是清一色的辦公椅裡,唯有他弄一檀香椅來坐,這是多標新立異啊。
溫雅雅乖巧的喊了聲“董老師好”
董老頭的眼睛從老花鏡裡斜睨了她一眼,不滿的說:“溫雅雅,你說你看着那麼斯文乾淨的女孩子,怎麼老是翹課,這樣學習....”
“我學習挺好的。”溫雅雅吶吶的打斷他。
董老頭一時被這話噎住了,瞪着眼說道:“我又沒說你的學習不好...”
這個年過六旬的老頭好像在她面前總是顯得特別的紅光滿面,精神抖擻。
溫雅雅心裡偷笑,表面又乖乖的眼觀鼻,鼻觀心的在一旁站好,靜聽他滔滔不絕的訓導。
“就算學習再好,你也要多融入羣體,多與同學們交流,多參加集體活動,這樣纔有益你今後的發展,你別以爲你家有錢......”
來了,來了。每日焦點訪談,千篇一律的訓導從這一句開始進入激情昂揚的階段。
她更加乖順的低頭沉默,偶爾發出一兩聲“恩恩”來表示人還在聽着。
溫雅雅的爸爸從小就對她說,在一些老師面前,裝乖就是不二法則,一裝乖就定能永葆安順。在求學的道路上,她一直將它奉爲真理。
在歷經33分20秒的精神摧殘之後,溫雅雅終於安全無恙,思想正常的走出教學樓了。
大家別懷疑這個時間的準確性,因爲她有計算過,從踏入辦公室的那一秒開始,她就按下了手機鬧鈴。猜測着如果董老頭的肺活量日益劇增的話,那她最後就不得不借着話遁進行逃離。不過幸好,董老頭的功力還停留在原地踏步的階段,十年如一日。
足球場上正在進行激烈的班級比賽,引發着無數的熱情觀衆驚叫。聲響大得溫雅雅都要懷疑,估計連十里外的居民都聽得到,就是不知道會不會來投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