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於需要認同,我偏不讓他如意,我微揚着下巴,面露斜笑:“臉呢?”
他剛洗頭的頭髮,卷而亂的盤在頭上,他搖了搖頭,就像一隻剛睡醒的溫順的獅子。“這麼帥的一張臉,你看不見?”
我眨眼搖頭:“看不見,因爲你已經醜到我的眼睛自動屏蔽你了。”
我的本意是逗他,卻換來了他的野蠻。他杵着我的肩便把我撲倒了,整個身子都壓了下來。
“就算我醜又如何,你還不是得在我身下叫。”
我被他的話弄得紅了臉,捏起拳頭捶了他好幾下:“我應該是會吐吧?”
他當時距離我只有0.0001公分的距離了,他說話時的熱氣熾烈的撲在我的臉上,卻彷彿是流竄進了我的心裡。“到底是哭還是叫,得真槍實彈的試試才知道。”
……
……
夫妻之間的親密接觸在調節情緒上還是有些作用的,在折騰了近一小時後,蘇嶸生摟過我便睡着了。
這應該是這些日子以來,他睡得最安穩的時候了。看他睡得沉,我的睡意也上來了,兩個人就像連體嬰似的相擁而眠。
這一覺睡得很沉,連鬧鐘都沒有吵醒我們,我們醒來時已經差不多快9點了。
我急着要去上班,但蘇嶸生卻不緊不慢的穿衣服:“我們就算遲到也沒人會過問,不必着急的。”
他慢悠悠的,我也平和下來:“行吧,反正你是老闆,老闆最大。你都讓我別急了,那就慢慢的吧。”
因爲遲到了,趕去公司也差不多是午飯時間,蘇嶸生索性給秘書打了電話。說上午的行程和工作安排全部取消,決定在家吃了午飯後再去公司。
“你上午有什麼行程?”他掛斷電話後我挑眉問他:“你的行程雖然不是我在管,但我知道你最近沒有出差的計劃。”
他淡淡一笑:“那麼擔心我出差?你放心吧,我最近不會有出差的安排的,就算有,也會帶上你。我原本打算上午去施工地視察一下工程進度的,工地那邊也知道我要過去,但我今早去不了便讓秘書轉告他們一聲,免得他們一直等我。”
“那下午去吧。”
子遇和子奚已經被我媽送到幼兒園了,我們下樓時月嫂正抱着與蘇在院子裡曬太陽。他坐在院子裡的草地上,草地上鋪了一塊爬行墊,我們剛走出去他就伸着小手要我們抱。
我張開雙臂故意逗他:“寶寶爬過來。”
他那麼小一隻,卻能聽懂我的話了。聽我這麼一說,立馬撲到手腳並用的朝我爬過來。
爬行墊鋪的面積並不大,我擔心他爬到外面的地上,三步並作一步的走過去把他抱起來。“我的寶寶真棒,已經能聽懂媽媽的話了哦!不過這地面很髒,你以後不準爬到上面,知道嗎?”
他似懂非懂的看着我,嘴巴里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就像再和我對話一樣。蘇嶸生也走過來,不顧及月嫂的存在,直接把我和與蘇都摟進了懷裡。
我用眼神剔了他幾眼,暗示他鬆手,但他卻抱得更緊了。“我的理想生活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如今好像一切都擁有了,我滿足了。”
月嫂捂着嘴巴笑了幾聲,似乎已經不忍直視了,便說她去把與蘇的髒衣服清洗一下。
月嫂走後,我擡起腿用膝蓋撞了他一下:“好傢伙,你不知道剛纔有外人在嗎?能不能注意一點行爲舉止。”
他一臉委屈:“我哪裡沒注意了,我只是抱自己的老婆而已,難道這也是錯?”
我剛想反駁呢,他又說:“再說了,我只是很正常的抱了抱你和孩子,你幹嘛那麼敏感。有句話說心中有什麼,便只能看到什麼,看來你心裡的想法很是齷齪,所以纔會把一個本該溫馨的擁抱,說得特別猥瑣。”
我被他的話堵住了,有些氣了:“哎喲喂,沒想到我老公隨着年紀的增長,不僅人變老了,嘴皮子也厲害起來了。行吧,你說什麼都對,都在理,是我從心到腦子,再到嘴皮子都邪惡了,纔會把你送溫暖心的行爲想得齷齪,對不起啊!”
蘇嶸生揪了揪我的耳朵:“生氣了?”
我可勁兒的甩開他的手,咧着嘴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是那麼小氣的人麼?”
他嘆了聲氣兒:“行吧行吧,是我錯了。我不該和老婆講道理的,因爲有了老婆後,你就是我的道理。”
“什麼意思?”
“就是你說東我就不能往西,你讓我站着我就不該找理由坐着,哪怕我雙腿殘疾了,我也得騰雲駕霧的站在你面前。”
我被他的話逗得噗嗤笑了一聲,但很快又繃着臉:“你是在暗示我蠻橫不講理?”
“沒有。”他見我不信,乾脆舉起手發了個誓:“我真的沒有嘲笑你,而是認清了一個事實而已。所謂老婆就是娶回家疼的,我就算爭贏了,卻惹你生氣了,那我其實輸得更慘。所以你別生氣了,雖然我對你的愛滿得就像水缸裡的水要溢出去一樣,但你若不喜歡我在公衆面前過分表達,那我就算被水淹死,也不會再對你做過分舉動的。”
“真的嗎?你說我說什麼都是對的?”
“對!”
“那你承認你是最醜的嗎?”
“當然得承認。”
這時我懷裡的與蘇突然打了個噴嚏,我們倆的視線都轉到了他身上。蘇嶸生掏出手帕幫他擦了擦鼻子周圍:“我的小寶寶怎麼打噴嚏了,是不是要感冒了?”
他說着就要回屋那耳溫槍,擔心他是發燒了。我叫住了他:“偶爾打個噴嚏並不能說明什麼,可能只是他鼻腔裡有些發癢而已,不用緊張。”
“真……真的?”
“與蘇也是我兒子,我還會害他不成?再說了,你剛纔不是說老婆爲大嘛,老婆說的一切都是真理,可你這會兒竟然又懷疑我了?”
“不敢不敢!我只是沒有多少經驗而已。”他說着折回身接過與蘇,抱着他坐在爬行墊上,手指輕輕碰了碰與蘇的脣部:“恢復得真好,他現在的外貌沒有一點缺陷,就像他老子一樣,打小就有種帥哥的氣質。”
我無奈的笑着搖頭:“蘇嶸生,過度自戀是病,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