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你醒醒啊!爸媽錯了,你快醒過來,我們再也不會逼你了。”
“爸爸,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啊!媽媽不要雨辰了,你也不要雨辰了嗎?”
......
病房中充滿了憂傷,每個人都忍不住那種莫名的心酸。
一時間哭泣聲,哽咽聲連成了一片,悽慘無比。
“天明,天明,你哭了?你能聽的道我們說話?”
突然,站在一邊的陸小琳含着淚花笑着大叫起來。
“醫生,醫生......”
病牀上男子安靜的躺着,一絲晶瑩的淚珠從眼角處滑落,再無其它,但這些對衆人來說已是天大喜訊。
“你們知不知道病人什麼時候出現這種情況的?”一個帶着老花鏡的醫生看了看後問道。
衆人搖了搖頭,表示並不知情,就連最近的陸小琳也不知道。
“醫生,有沒有好轉的希望?”吳芳急切的問道。
“這個很難說,首先要搞清楚病人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對症下藥。”
“我猜想,應該是屋中的哪個人,對病人極爲重要,在聽到呼喊時,病人的淺意識裡會激起求生的慾望。”
“所以找到那個人,不斷的刺激病人,如果病人的毅力特別堅強,不排除康復的可能。”
“因爲,世界上的確有奇蹟發生。”
老醫生道出了自己的猜想,衆人聞言,無不喜上眉梢。
“當然,這是最理想的一種情況,還有一種就是,病人可能要永遠的臥在牀上,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植物人。”
“所以,你們還是要有一定的心裡準備。”
還沒放下心的衆人,再一次把心提到了嗓門邊。
“別想那麼多了,活着纔有希望,當務之急應該先找出對天明最重要的人。”吳芳說道。
“對,活着纔有希望,活着纔有希望。”
這個問題並不難,病房中就這麼幾個人,有些人基本就可以直接剔除,比如那個滿臉橫肉的黎胖子。
衆人思來思去,最終把目光落在了陸小琳和小雨辰的身上。
對此,小雨辰是理所當然,可陸小琳那張蒼白的小臉直接抹上一片紅霞。
“就先從雨辰試吧!不行就一個一個來,反正是死馬當做活馬醫。”黎胖子大大咧咧的說道。
當看見衆人那殺人的目光時,他很識相的閉上了嘴。
“爸爸,你醒醒吧!雨辰想你。”
“你還沒有帶雨辰坐飛機,還要帶雨辰去看大海,還要教雨辰畫畫。”
......
小雨辰拉着楚天明的手,淚珠一顆一顆的滴打在手心上,衆人無不爲之心酸流淚。
不一會,一絲晶瑩的淚珠,果然清晰的從楚天明的眼角處滑落。
“太好了,有救了。”
陸小琳像只小鳥一樣在屋中跳起來,露出開心的笑容。
衆人一陣歡呼,沒有人發覺那隻粘滿淚珠的大手,一根手指輕輕動了一下。
春去秋來,花開花落,彈指間兩年飛逝而過。
一座小山坡上,一塊墓碑前,一個帶着黑色鏡框眼鏡的女孩,傻傻的站在那裡。
“小雪,今天是你的忌日,伯父,伯母他們在照顧天明,沒能來,我想你不會生氣的。”
“時間過的真快啊!你都走了四年了,天明也睡了兩年了。”
“你放心,不管天明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的,他不會感到孤獨。”
“好了,不聊了,我要去看看天明,說不定他已經醒過來了在等着我呢!”
“等他醒了,我們再來看你,你泉下有知的話,一定要保佑天明早點好起來。”
女孩一番訴說後,一個人安靜的離開。
一陣秋風吹過,墓碑前燒完的紙灰沖天而起。
病牀上,楚天明依舊安靜的躺着,楚母坐在一邊,一臉憔悴。
“伯母,怎麼樣餓不餓?”
“小琳啊!我不餓,你吃了嗎?”
“吃過了,你趕緊趁熱吃吧!”
“唉!放那吧!等會再吃。”
“怎麼了,伯母?是不是碗上沒睡好,太累了?”放好手中的飯菜後,陸小琳問道。
“不是,小琳啊!天明都睡了三年了,還是沒有醒轉的跡像。”
“這幾年,你爲我們老楚家做的太多了,我們真的感到很愧疚。”
“伯母怎麼會這麼說呢!這些都是我自己願意做的,沒什麼。”
“唉!我知道你是這麼想的,可正因爲這樣我們心裡才更難受。”
“你和天明都認識十年了,當初的小丫頭,現在都長出白頭髮了,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這樣沒了,這些都是我們楚家對不起你。”
楚母撫摸着陸小琳的頭髮,幾根銀絲忽隱忽現。
“沒什麼,伯母,你不用往心裡去。”
“小琳啊!天明這輩子可能都不會醒來,你對我們楚家可謂是仁至義盡,何苦委屈自己呢!”
“那個叫林峰的小夥子,人不錯,你就答應人家吧!”
“伯母,我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不管天明變成什麼樣,我都會陪在他身邊。”
“唉!傻孩子。”看着那倔降的眼神,離去的背影,楚母無奈的搖了搖頭。
男子依然安靜的躺在那裡,沒有絲毫的反應。
“天明啊!你還沒睡好嗎!有這麼好的女孩子一直等着你,你怎麼忍心就這樣睡下去啊!”
“唉!”
男子動了動手指,睫毛顫動像是要努力的睜開,可最終只有幾滴淚珠順着臉旁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