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着淡綠色長袖布衣的少女,手上戴着一個配有鈴鐺的銀色手鐲,揹着一個竹簍,在集市上輕快地跑着。
“山羊大叔,早上好。”
“李大叔,您好”
“王大娘,你的身體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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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向遇到的人問好,在經過一個賣魚的攤位時,少女停了下來。她對賣魚的大叔笑笑,說道:“李大爺,您好,今天早上有黑目魚嗎?”
李大爺,娜娜的外公,五六十歲左右,雖然鬍子和頭髮已經花白了,但身體卻很結實,潛水能力一流。在這個小村子裡,只有他一個人能夠在湖裡抓住這種黑目魚。
黑目魚,個體與鯽魚差不多,善游水,周身溜滑。因其目皆爲黑色而得名,肉質鮮美,可解百毒,湯可祛火,明目養顏。
李大爺在身後拿出一個小魚簍遞給少女,親切地說:“早就替你準備好了,昨天下午捉到的,還挺新鮮。來,紅芍,給你。”
紅芍看着魚簍中跳動着的黑目魚,,臉上很興奮,說道:“哇,有三條呢!”隨後略帶失落的說:“李大爺,我帶的錢只夠買一條魚。”
“不礙事,拿回去吧,”李大爺爽朗地說:“你經常給我們治病也沒有收錢,這幾條魚算不了什麼的,就送給你了。”
“謝謝您,李大爺,再見。”她將魚簍系在腰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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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芍回到家中,將黑目魚倒進水缸中,走進臥室,看着那個昏迷不醒的男人。她爲這個男人把脈之後,用銀針在他的額頭上紮了幾針,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猶如春天的桃花綻放一般,分外迷人!
“紅芍姐,紅芍姐——”
紅芍走出臥房,看見一個胖小子站在客廳裡叫嚷着。他的手上,還帶着一些未乾的泥土,一看就知道是剛纔在外面瞎玩過來的。
“噓——”紅芍示意讓小胖子安靜,說道:“球球小聲點,別打擾大鬍子哥哥休息。”
球球急忙用雙手捂住嘴巴,木訥地點點頭,小聲說道:“紅芍姐,我孃的腳還有些痛,她讓我到你這兒來拿藥。”
紅芍走到藥櫃邊,拿出一包已經包好的藥遞給球球,囑咐說道:“給,這個是你孃的藥,回去跟你娘說,讓她這段時間儘量不要去河裡採珠,不然腳會更痛的。”
“嗯,我知道了。紅芍姐,那個大鬍子哥哥什麼時候會醒來啊,他已經睡了很久了,真是一個大懶蟲,我都比他勤快!”
紅芍摸着球球粉嘟嘟的小臉,笑着說:“大鬍子哥哥很快就會醒來了,你呢,現在趕快回去,你娘還等着你的藥呢。”
胖小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快速跑出竹屋,眨眼的功夫,就看不見他的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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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芍抓了幾貼藥,轉身進入廚房。
藥櫃邊上放着一個黑色瓦罐,罐子上方用一個竹簍罩着,裡面時不時傳出幾聲“嘶嘶”的叫聲。小竹樓被頂開,一條竹葉青探出有些發扁的小腦袋,注視着各個方向的動靜,它在發現沒什麼人後,便溜出自己的小家。它在地上輕快地爬行,一點一點靠近那間臥房。
紅芍端着一碗藥進入臥房,看見那條青蛇正趴在大鬍子的右手手臂上,對着他臉上的鬍渣吐信子。
“小青,別鬧了,他醒來看到你一定會嚇一跳的,下去吧,他該喝藥了。”
青蛇好像聽懂了紅芍的話一樣,乖乖地從他身上滑下來。
紅芍給大鬍子喂完藥之後,蹲下身子,向青蛇伸出手。小傢伙順勢爬上紅芍的手臂,將身軀纏繞在她的手臂上。
“嘶嘶”
“你問大鬍子還有多久會醒嗎?快了,剛纔幫他把脈的時候,發現他體內的毒素已經清理的差不多了,很快就會醒來了,只不過••••••”
“嘶嘶”
小青蛇慵懶地閉上眼睛,進入了睡眠狀態。
“跟你說這個幹嘛,你又不懂。”紅芍微微搖頭,開始搗藥。
***
羅林靠在樹幹上,看着奧菲娜射出的那顆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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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羣混混圍着渾身破敗的羅林,拼命地毆打他。而他,沒有做任何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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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鬍子猛然坐起,回憶着夢中的畫面,口中不停地喘氣,神情甚是緊張。他打量着這個用竹子構成的地方,沒什麼傢俱,有一個用竹子編織的衣櫃,還有一個做工不是很精美的木桌。整個房間,充斥着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兒。目光回到自己身上時,羅林頓時被嚇了一跳,在他的手臂上,盤繞着一條帶有劇毒的竹葉青,而且,這個小傢伙正探着腦袋注視自己。羅林想要甩開它,但全身沒有什麼力氣,沒法做到這一點。還好,這個小傢伙好像沒有什麼惡意,羅林便由着它呆在自己手上。
他強行走下牀,因爲體力不支,沒走兩步就跌到在地了。
紅芍端着黑目魚湯走進臥房,看見羅林摔在地上,趕忙將魚湯放在桌上,扶起羅林:“你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下 牀走動,還是好好呆在牀 上調養吧。
羅林靠着牆壁,注視面前這一位裝扮與現代社會頗有差異的少女,輕聲問道:“這裡是哪?”
“這裡是‘藍田’村,一年前,我在河邊洗衣的時候,發現你昏迷在河邊。當時你已經毒發攻心,奄奄一息。我把你帶了回來,還好,你終於醒過來了。”
“已經昏迷一年了麼!”
“嘶嘶”
小青蛇看起來比較興奮。
“這條蛇是?”羅林問道。
紅芍端起桌上的魚湯,解釋說道:“它叫小青,是我養的,你不用擔心,它沒有惡意的。”
小青用它那青色的腦袋在羅林的胳膊上磨蹭,樣子十分親暱。
***
三天後,
羅林的身體快速恢復着,和紅芍的交談中,他對這個地方有了一定的瞭解。
藍田村,一個與世隔絕的世外桃源,這裡的人過着平淡的生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麼樣的,也不需要知道外面有些什麼,就這樣生活着。紅芍是這個村子裡醫術最好的人,也對,不然怎麼可能治好羅林身上的毒,畢竟,“天冥石”的威力也不是吹出來的。
這裡雖然落後,沒有高科技產品,卻時時能聽到雞犬之聲,遠比那個被污染的社會乾淨。這幾天,紅芍的家裡幾乎天天處於門庭若市的狀態,村子裡的人紛紛涌過來看望羅林。這也讓他對這裡的人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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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林慢慢走到門口,小青慵懶地卷在他的手臂上。他看着這裡的青山綠水,呼吸着清新不含雜質的空氣,感受這裡的寧靜。也許,這裡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讓自己忘記過去。
他拄着一根竹竿走到水缸邊,看着遊動的黑目魚以及自己的倒影。“鬍子已經這麼長了,是該修理一下了。”
“小青,大鬍子,我回來了。”紅芍將揹簍放在桌上,爲自己倒了一杯水。
羅林剃完鬍子,從臥房內走出來,說道:“今天回來的時間比平時晚了很多。”
紅芍看着剃完鬍子的羅林,當時就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沒有鬍子的羅林,長得還挺俊朗的。
“紅芍,你怎麼了?”
聽見羅林問話,她只好用喝水來掩飾自己的尷尬,“沒什麼,沒什麼。剃了鬍子,比以前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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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鬍子,開飯了。”紅芍把菜端到桌上,盛了兩碗米飯放在旁邊。
兩人對面而坐,而小青坐在羅林的旁邊,正兒八經地將腦袋伸進比它的身軀大了很多倍的飯碗中,安靜地咬着米飯。
紅芍時不時夾一些魚肉給小青,而它也會對紅芍點頭表示感謝,發出“嘶嘶”的聲音。
“那個,它真的是蛇嗎?”羅林看着面前的小傢伙,一臉驚訝。
小青將頭轉向羅林,撞擊着他的手臂,像是在對羅林的話表示抗議。
“嘶嘶”
紅芍“噗嗤”一笑,摸着小青的腦袋,安慰說道:“小青,別生氣了,他是逗你的,乖,別生氣了。”
羅林在心中說道,這傢伙,不會成精了吧。
“大鬍子,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總是叫你大鬍子,好像不太好。”
羅林的手停在半空中,臉色有些不太自然,不堪的回憶再次閃現出來,他整理了一下心情之後,平靜地說道:“沒事,以後就叫我‘大鬍子’吧。以前的名字,我忘了。”
小青歪着腦袋望着羅林,嘴裡吐了一下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