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翠嘴裡說的兇狠,但心中卻十分害怕!雖不知陸劍風現在的功夫如何,但上一次劉小翠和孫奎兩人聯手,纔將他打敗。劉小翠明白憑自己一人之力,絕不是陸劍風的對手!
陸劍風哈哈一笑,“想要報仇容易得很!你們兩個可以一起來!”說完指向劉小翠和呂天霸。這一下劉小翠心中有了底,“你不會食言吧!”
陸劍風笑了笑,“當然不會,不過我以一對二,卻是有條件的!我要是贏了,你們不僅要退出樂山,還要奉上銀針的解藥,並且磕頭認錯!”劉小翠牙根一咬,“一言爲定!不過刀劍無眼,你的小命要是沒了,可怨不得別人!”
呂天霸不明所以,但明白兩人應是有仇在先,見劉小翠對以二對一還很有信心,也就不再猶豫,和她一起走入院子中央。陸劍風走到陳振海面前,“老掌櫃,借長劍一用!”
陳振海看了看他,“小夥子,你的好意老夫領了!但要是太過兇險,就提早認輸,不要傷了性命!”說着將長劍交給陸劍風,陸劍風只是淡淡地一笑,便走入院子中央。
劉小翠急着想要殺了陸劍風,她哪裡想到,陸劍風的武功已經和當日有了雲泥之別!劉小翠一出手就是殺招,雙刀上下翻飛,一刀是虛招,一刀是實招,分別攻向不同要害。
在陸劍風眼中,虛招和實招的分別再明顯不過,長劍一轉避過虛招,只攻向實招。劉小翠手臂穴道被刺,入肉很淺,只流出一絲血珠,但彎刀卻落在地上。
陸劍風一招便挫敗了劉小翠,劍鋒一轉,攻向呂天霸。呂天霸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劉小翠會如此輕易落敗,心中已經怕了三分!將大環刀護住全身,用來防禦陸劍風那飄忽不定劍法。
呂天霸的大環刀十分沉重,刀光又密不透風,長劍倒還真的沒有可乘之機!陸劍風微微冷笑,長劍強行磕碰大環刀,但卻並不鬥力,順着刀勢用力,輕輕鬆鬆便盪開了大環刀了守勢!
陸劍風的第二劍,就使得呂天霸大環刀脫手,一連退了數步,驚訝地看向他!陸劍風將長劍收起,“怎麼樣?認輸了吧!”呂天霸知道陸劍風和宋惠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今日想要取勝已經無望!
呂天霸一抱腕,“在下輸的心服口服!我們這就撤出樂山!”說完轉身就要離開。陸劍風大喊一聲,“呂大俠,該不會如此健忘吧!你好像忘了些事情!”
呂天霸只好硬着頭皮回來,從懷中逃出解藥,“這是解藥,在下雙手奉上!”說完當真跪在地上磕起頭來。呂天霸也知道如此會將顏面丟盡,但江湖中人寧可丟了性命,也不願失信於人!
磕足了三個響頭,呂天霸站起身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日再見少俠之時,定要再次討教!”陸劍風已經完全挫敗了他的銳氣,雖然呂天霸此人常耍些無賴,比武也不肯光明正大,但倒還算遵守承諾!陸劍風心中反而有些過意不去!
陸劍風一抱腕,“好說!他日若是相見,在下倒是願意在領教高招!”呂天霸心中不忿,丟人算是丟到家了,瞪了他一眼後,帶着衆人離開!陳振海走上前來,對着陸劍風和宋惠雪一鞠到地,“多謝兩位仗義出手!”
陸劍風跪倒在地上,“外公,我是劍風啊!”陳振海身體一震,根本不敢相信,“你當真是劍風!少俠,你不是在戲耍老夫吧!”陸劍風站起身來,將長衣脫下,**上身,露出背上的胎記。
陳振海看了一遍又一遍,纔將他一把摟在懷裡,“你真的是劍風!老天有眼!你還沒有死!”陳振海在江湖上度過了大半生,此刻依舊忍不住老淚縱橫!
陸劍風也流下了眼淚,再次跪倒,“外公和舅舅在上,請受劍風一拜!”陳振海連忙將他扶起,“好,好,老夫的外孫已經長大成人,還學得一身本領,想來蓮兒可以瞑目了!”
陸劍風忙向衆人介紹,“這位是我的朋友,名叫宋惠雪。”陳振海仔細打量了一下她,“好,好,劍風也終於長大成人了!”陸劍風聽到了外公的話,也感覺出他的目光如同看外孫媳婦一般!
陸劍風剛要解釋,宋惠雪卻搶先開口,“陳老英雄誤會了!我和劍風只是普通朋友,只是在下承蒙他的相救之恩!這次特意前來相助,只是因爲敬重陳老英雄,也是爲了報恩!這件事已了,在下要告辭了!”
陳振海稍稍怔了一下,馬上恢復了常態,“不打緊!宋姑娘相助之恩無以爲報,先不要急着走,留下來小住幾日,也好讓我和劍風略盡地主之誼!”但無論陳家的人如何挽留,宋惠雪依然堅持要離開,直到陸劍風開口挽留,才勉強答應。
中午衆人的腹瀉好了許多,通海鏢局大擺筵席,爲陸劍風接風,同時也宴請宋惠雪。陸劍風沒有將實情相告,只說自己猜測應該是井水中被人下毒!
雜役們外出挑回水來,準備了豐盛的午飯。陳振海問東問西,陸劍風也如實稟告,當然除了自己早就知道井水中被下毒的事情除外!陳鎮海不住誇獎他,“膽大心細!能夠沉得住氣,爲大局着想,很有蓮兒的風範!”
陳振海十分高興,卻沒有注意兩個兒子,陸劍風卻看到了兩個舅舅和舅媽們異樣的臉色!當陳振海聽說陸劍風跟着洪大通學藝時,更是激動,“想不到我的外孫竟能有此等福分!想那洪大通名滿天下,不曾收過一個徒弟,竟能爲你破例!他日定要請你義父來一次通海鏢局,能得見此等英雄,老夫死而無憾了!”
陳振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老夫光顧着問外孫了,不知宋姑娘師承何派?”宋惠雪淡淡一笑,“在下的劍法來自家傳,家父宋正濤。”
陳振海忙站起身來,“原來令尊是大名鼎鼎的‘君子劍’宋正濤,姑娘原來是宋家的人!劍風真是三生有幸,能夠結交姑娘這樣的朋友!”宋惠雪忙站起身來回禮,“陳老英雄過獎了,能夠結交劍風,倒是在下三生有幸!”
陳振海隱約聽出宋惠雪的言語中有些異樣的味道,但卻見陸劍風和她的表情沒有異樣!吃過午飯之後,陳振海將陸劍風叫到身邊,“劍風,外公有多少年沒有見到你了?”
陸劍風連忙回答,“自我四歲起,就沒有見過外公!算來已有十四年了!”陳振海點了點頭,“是啊,已經那麼久了!如今你已經長大成人,又身負上乘武學,不過外公還有一個心願!”
陸劍風表情立即嚴肅了起來,“外公說的可是報仇!血海深仇我無一日忘卻!”陳振海搖了搖頭,“不,我想蓮兒最大的心願也不是要你報仇,而是希望你能夠成家立業!”
陸劍風此刻方知外公的意思,連忙打斷,“外公,血海深仇未報,劍風實在無心談論兒女私情!”陳振海嘆了口氣,心中明白陸劍風心中已經被仇恨填滿。
陳振海不願再提起仇恨,“你覺得那個宋姑娘如何?她對你十分冷淡,卻又十分聽你的話!你們究竟是何種關係?”陸劍風知道這其中緣由,一兩句話無法說得清楚,也不想把事情變得更加複雜,“我們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到了傍晚時分,陳義和妻子纔回到鏢局,聽到早上發生的事,連忙來到了父親房間,“都怪兒子不懂事,害的父親受驚!”陳振海擺擺手,“不打緊,倒是劍風回來了!你們這些做舅舅的,應該多去看看他!”
當夜,幾位舅舅和舅媽陸續來到陸劍風的房間,將吃的、被褥都送了過來,還不住地和他聊起這些年的經歷。陸劍風見幾位舅舅和舅媽對自己如此關懷備至,心中也十分感動!舅舅等人一直到了二更天,才離開房間。
陸劍風五歲起便是孤兒,雖然奶孃和師父也對自己關懷備至,但還是第一次有了回家的感覺。陸劍風自出江湖以來,也經歷過幾場惡戰,即便死亡也曾和自己擦肩而過!
陸劍風面對死亡時,也不曾皺上一次眉頭,但此刻的感覺,卻讓他無法入睡!陸劍風悄悄來到院子裡,覺得整個院子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若不是身負血海深仇,倒真的願意留在這裡一輩子!
陸劍風在院中漫步,不知不覺來到了宋惠雪的房門前,卻聽到屋裡傳出來奇怪的聲音。陸劍風連忙走上前去,透過門縫向屋裡瞧去,見宋惠雪正在房間,而且安然無恙!
陸劍風稍稍心安,想起白天宋惠雪對自己冷淡的態度,也明白宋惠雪一直以來都是大小姐身份。被自己拒絕,必然心中不忿,對自己的態度如何,也都由得她!
陸劍風剛要離開,卻見宋惠雪坐在牀上,一隻手抱着一個枕頭,另一隻手打在枕頭上,口中還唸唸有詞,像是在罵着誰,“打死你個小混蛋!你就是個混蛋、笨蛋、蠢豬!”
宋惠雪打着打着哭了起來,“我到底哪裡做錯了?爲什麼你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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