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前往五臺山

陸劍風聽到姑娘名叫小婉,有意調侃,稱自己外號叫做‘大盤子’。姑娘倒好像沒有察覺,呵呵一笑,“潘大哥的外號,倒也有趣!”陸劍風暗暗偷笑,心想這個姑娘怎麼如此單純!

不一會兒,店家將四個菜擺了上來,又端來一罈好酒。陸劍風看了一下,有葷有素、有涼有熱,倒也十分精緻!陸劍風也毫不客氣,將酒開壇,爲自己和小婉都斟上了一碗。

陸劍風提起酒碗一飲而盡,小婉看了一眼,也學着他提起酒碗,但一口下肚,卻咳嗽了起來。小婉不常喝酒,只覺得奇辣無比,嗆得眼淚直流,腹中如火燒一般!

陸劍風笑了笑,“我看你不勝酒力,還是不要勉強的好!”陸劍風本是一番好意,但小婉卻哼了一聲,“誰說我不勝酒力!我從懂事的時候,就和我爹一起喝酒!”說着強忍着將一碗酒喝乾。

一碗酒下肚,小婉的臉上佈滿紅暈,腦袋也暈暈沉沉的。陸劍風見她坐在那裡已經有些搖晃,忙扶住她,“你沒事吧!我還是送你回去吧!”小婉搖搖頭,“當然沒事!我們再來!”

小婉將酒又爲兩人斟上,同樣是一飲而盡,接着便趴在了桌子上。陸劍風推了推她,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陸劍風結算了飯錢,將小婉帶到了客棧,要了一個房間,將她放到牀上。

陸劍風剛要離開,就聽到小婉發出奇怪的聲音,接着刺鼻的酒味傳來。陸劍風看了一眼,不禁皺起眉頭,小婉竟然吐在了牀上!陸劍風只好叫來店家,重新要了一套被褥,替她換好。

陸劍風在屋裡準備了一個木桶,小婉過一會兒,便會吐一次,陸劍風只好在旁照料。一直到了天黑,小婉才悠悠轉醒!陸劍風伸了伸懶腰,“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整整吐了一個下午!”

小婉頭痛欲裂,艱難地搖搖頭,“我口渴,有茶嗎?”陸劍風爲她倒了一碗,端到她的面前。小婉幾口就將一碗茶水喝乾,長長出了口氣,“潘大哥,謝謝你照顧我!”

陸劍風心想,如此沒有心計的姑娘,竟然也來闖蕩江湖!陸劍風問她:“你家在哪裡?還是早些回家吧!”小婉搖搖頭,“我不回家,我還要在江湖歷練!”

陸劍風猜想,小婉的江湖經驗如此匱乏,她的家人一定不同意她闖蕩江湖,她應該是離家出走,怎麼現在的女子都喜歡離家出走?想到這裡,不禁又想起宋惠雪,心中不禁一痛!

小婉揉了揉太陽穴,“潘大哥,你要去哪裡?反正我也沒想好去哪,不如我們一起去吧!”陸劍風搖搖頭,“我還有要事要辦,不能和你同行!何況江湖險惡,我們纔剛剛相識,你和一個陌生人同行,是會有危險的!”

小婉眨眨眼,好像沒有理解,“可是潘大哥你人很好啊!我們一起同行,就算遇到危險,我也可以保護你!”陸劍風看向小婉,她眼中驚無半點雜質,看來說的是真心話!

陸劍風啼笑皆非,這個小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根本不知道江湖上有多少能人異士!陸劍風唯有苦笑,“小婉兄弟,我賤命一條,生死早已看淡,你還是保護好自己吧!”

陸劍風離開小碗的房間,返回了自己的房間,繼續養精蓄銳,明天還要大戰一場!

第二天一大早,陸劍風就離開客棧,來到了五臺山下。五臺山佔地甚廣,山上五峰聳立,峰頂平坦如臺,故稱五臺:東臺望海峰、西臺掛月峰、南臺錦繡峰、北臺葉鬥峰、中臺翠巖峰。

陸劍風有些爲難,如此廣闊的五臺山,要找出一個人,簡直是大海撈針!何況陸劍風根本就不知道孟臣會來那一座山峰,陸劍風只好守住人流最多的上山道路,在這裡守株待兔!

一直等到了中午,也沒見到孟臣蹤影,不過恰逢初一,上山禮佛的人卻絡繹不絕!陸劍風望向人羣,都是一些平民百姓,也有不少富商官員,只是有一個人引起了陸劍風的注意!

一個大漢走上山來,這個大漢身形十分魁梧,頭髮披散開來。身上穿着一件裘皮坎肩,沒有係扣子,裸露着前胸。從裝束上看,並不是本地人,大漢背後揹着一柄大環刀。

陸劍風心中納悶,如是上山禮佛,定不會攜帶兵刃,自己守了三四個時辰,也只有此人和自己帶有兵刃!大漢也不禁看了陸劍風一眼,又看了看他背後的長劍,也暗暗覺得奇怪!

陸劍風心想,這麼等着也不是辦法,悄悄跟上此人,來到了北臺葉鬥峰。葉鬥峰是五峰之中最高的一座,靠近山頂,陸劍風便感到微微涼意。不過此時是農曆八月,天氣還算炎熱,這股涼意倒也十分受用!

陸劍風和大漢保持近半里的距離,悄悄地跟着他,卻聽到身後腳步聲響。陸劍風回過頭,看到小婉正跟在自己身後。陸劍風停下腳步,“小婉,你跟了我多久了?”

小婉呵呵一笑,“我剛剛看到你,就跟了上來,還沒來得及和你打招呼,就被你發現了!潘大哥,你也是來禮佛的嗎?”陸劍風點點頭,“等一下自然會去禮佛,不過現在還有事情要辦,你不要跟來!”

小婉小聲說:“前面那個人是壞人嗎?你是不是在跟着他,你是要抓住他嗎?”陸劍風沒有回答,只是重複了一便遍,“你不要跟着我!”小婉撅起了嘴,心想好不容易能夠看到武林中人打鬥,我纔不會離開!

陸劍風見小婉依舊跟着自己,心中有些不悅,看向她,“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不要再跟着我!”小婉哼了一聲,“誰說我跟着你了,五臺山又不是你家的,我就喜歡走這條路!”

陸劍風有些無奈,倒也不願和她計較,走自己的路,不再理睬他。小婉也樂呵呵地跟着他,不再說話。

兩人隨大漢來到了山頂,大漢將背後長刀拔出,插在了地上,之後盤膝而坐。陸劍風和小婉便藏身於遠處的樹叢中,遠遠觀望着他。小婉看了看陸劍風,“潘大哥,你怎麼還不動手?要不然過一會兒,我去抓他吧!”

陸劍風不願回答這些沒頭沒腦的問題,只是盯着大漢,不一會兒又有一人到來。這個人還沒來到山頂,聲音已經傳來,“袁老弟來得可真早!你能如約而至,不枉我不遠千里而來!”

陸劍風一聽聲音,便知道此人就是孟臣,拳頭頓時握緊,緊緊盯着前方。大漢站起身來,“孟大哥別來無恙!你我的刀決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定下,我又怎會不來?”

孟臣慢慢走上山來,望着大漢,嘿嘿一笑,“我號稱南天刀王,你號稱漠北神刀,你我南北刀決,倒也是一大快事!”陸劍風望向大漢,原來此人是漠北神刀袁明。袁明遠居漠北,此次前來中原,就是爲了和同樣以刀法聞名天下的孟臣一決高下!

陸劍風看到孟臣,哪裡忍耐得住,幾個起落來到兩人面前,“孟臣,你可還認得我?”孟臣吃了一驚,“陸劍風,你爲什麼會在此?”

陸劍風哼了一聲,“你以爲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我來這裡,就是爲了要你的項上人頭!”孟臣卻笑了起來,“陸劍風,看來你已經知道了!老子根本沒有躲,我倒也願意和你打一場!”

“我聽樓主說,你跟洪大通學藝以後,三年之內,必成大患!老子就偏不信邪,想要看看你到底能有什麼本事?”陸劍風不再說話,將背後長劍拔出。

小婉也來到幾人面前,“潘大哥,你們要動手嗎?”袁明將大環刀拔起,刀上九個大環作響,“陸少俠,我不管你和孟臣有何恩怨,在我和他決出勝負之前,都不允許你插手!”

陸劍風看向袁明,明白他是一個武癡,也欽佩他是一條好漢,“我可以先讓你們決戰,但只分勝負,不決生死!孟臣必須死在我的手裡!”袁明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陸劍風向後退了兩步,“孟臣,你們的刀決結束後,我就會取你性命!今天無論你是勝是敗,也休想活着離開!”小婉看向幾人,有些不明所以,想了一想,看向陸劍風,“你根本不叫潘大,也不叫大盤子,你叫陸劍風!”

陸劍風陰沉着臉,緊緊盯住孟臣,哪裡有心情理會小婉!孟臣呵呵一笑,也不去理會陸劍風,將彎刀拔出,收起臉上的笑意,全神貫注地看向自己的對手。

孟臣的彎刀刀身極窄,刀長也不超過一尺,袁明的大環刀刀寬背厚,刀長足足超過四尺。陸劍風一看武器,就已知道兩人的刀法套路完全不同,可以說各有利弊,也不知究竟誰會取勝?

孟臣率先動手,身形快得出奇,較之宋家快劍猶有過之!孟臣想要衝入袁明三尺之內,再施展他的快刀。袁明靜靜看向孟臣,一直等他靠近,大環刀才帶着風聲迅速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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