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劍風不明白男女之事,也從未想過這種可能,陸劍風正色回答:“蔣莊主,我陸劍風一生行事,只求無愧於心!在下從不顧及什麼流言蜚語,蔣莊主是人人敬仰的大俠,爲何要顧及這些?”
這番話是陸劍風的心底話,但蔣傲雲聽起來卻刺耳異常!蔣傲雲拍案而起,卻被小婉拉住,“爹,你不要爲難陸大哥!”蔣傲雲強自壓下怒火,看向陸劍風,“你最好不要再讓我看到!小婉,現在就和我回家!”
蔣傲雲動了真火,小婉也不敢再說什麼,站起身來跟着父親走了出去。小婉回頭看向陸劍風,眼中充滿了懇求之意,但陸劍風還是沒有開口挽留!陸劍風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心中只能對她深表歉意!
陸劍風走出飯館,繼續向着京城前行,一路上卻只能獨自前行。小婉在的時候,總是不停地纏着自己,也讓自己覺得不勝其煩!但當她從自己身邊離開,反而有一絲不習慣!
十五日後,陸劍風回到了京城,也不休息,直接來到樓風樓。剛剛來到落鳳樓,便有兩個丫鬟出來迎接,“七姑娘知道陸少俠來,特命我們前來相迎!”陸劍風隨着兩人來到七樓,見到了七彩鳳凰。
七彩鳳凰慵懶地躺在虎皮上,正在欣賞歌舞,陸劍風見到她後直奔主題,“七姑娘,一別多日可有封海的消息?”七彩鳳凰伸了一個懶腰,“陸少俠不必擔心,消息已經有了!不過我猜想你更想見一見洪大通!”
陸劍風心中一驚,“義父那一戰究竟如何?現在有身在何處?”七彩鳳凰將一張字條交給陸劍風,“這上面有封海的位置,還有洪大通現在居住的客棧,你自己去看吧!”
陸劍風接過字條,就離開了落鳳樓,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了客棧。見道洪大通後,陸劍風的一顆心才放下!洪大通精神依舊不錯,在那裡吸着煙,只是右腳有點簸!
陸劍風連忙問:“義父,那一戰究竟如何?”洪大通呵呵一笑,“我敗了,而且敗的徹徹底底!不過莫揚沒有要我的命,咱爺倆還能見上一面!”
陸劍風知道洪大通的信心深受打擊,想要安慰他,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洪大通看了他一眼,已經明白他的心思,“別老是哭喪着臉,我不還活着嘛!我的心願已了,也知道自己這一生已經不可能在超越莫揚了!我已經死心了,餘下來的心願就是好好培養你,你應該替我感到高興纔是!”
陸劍風當然明白,洪大通的心中有多麼的不甘!但當他去挑戰莫揚的時候,就已經註定會大敗而回!即便如此,洪大通依然義無反顧!洪大通看着他笑了笑,“我都聽說了,你已經一連敗了好幾人!現在也只剩下左手劍客封海一人!”
陸劍風點了點頭,“除了他,還有極樂樓主必須要死!只是到目前爲止,竟無一人知道極樂樓主的半點線索!”洪大通也點點頭,“我猜想也是如此!不過你的大仇也報了一部分,想來總有一日會和那極樂樓主一戰!”
陸劍風想了想,“義父,還有一事,我聽徐坤說,當年委託他們殺我爹的人是一個姓尚的人!此人當時二十歲左右,現在算來應該三十幾歲了吧!義父,你聽說過這個人嗎?”
洪大通搖了搖頭,“我從沒聽過,不過這個人應該就是幕後主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用的假名字?”洪大通說出的也正是陸劍風的顧慮,若是如此,該到哪裡去尋找這個幕後主謀!
陸劍風留下來陪伴了洪大通幾日,繼續踏上旅途,來到山西。七彩鳳凰留給自己的紙條上寫着‘山西徐家村’,陸劍風一路打聽,剛剛來到徐家村外三十里的何家村,就覺得奇怪!
在何家村出現了十幾個江湖中人,這些人三三兩兩的一夥兒,一共有四、五夥人來到了這個小山村。陸劍風猜測,這些人前來必是和封海有關,封海也不知殺了多少江湖中人,可以說仇家滿天下!
這些人應該是來尋仇的,若是如此,自己的勝算更大!陸劍風雖然不怕封海,但也不敢小視他!到了中午,陸劍風覺得腹中飢餓,向村民打聽,村裡只有一家飯館,也只好前往吃午飯!
這家飯館本就不大,這些江湖中人也都來到此處,將飯館擠滿。陸劍風走進飯館很難找到空桌,向周圍掃了一眼,卻看到沒有人動筷子,只是不約而同地看向一個方向!
陸劍風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在最裡邊的一張桌子旁正坐着一個少女!少女和陸劍風的年紀相若,也同樣是一身白衣,只是白衣雖然一塵不染,但和少女白皙的臉相比,卻失色許多!
少女秀髮如瀑,和白皙的面孔形成了鮮明地對比!少女眉若彎月,眼睛異常地深邃,再配上高高地鼻樑和不大不小的朱脣,一張臉上竟然挑不出半點瑕疵!
不要說在座的這些江湖中人,就連陸劍風也不由得看癡了!陸劍風心想,世上竟有如此美人!與之相比,就算宋惠雪和七彩鳳凰也頗有不及!少女頭也不擡,自顧自地吃着午飯,好似對這種目光,早就習以爲常!
正在陸劍風癡癡地望着她的時候,店家過來招呼,“客官,實在是沒有空桌了!要不您和那位姑娘同坐一桌吧!”陸劍風回過神來,四下看了看,只有這位少女自己佔着一張桌子,其他的桌子都已經擠滿了人!
陸劍風點了點頭,“只是不知道這位姑娘能否同意?”店家來到少女身邊,和她說了一下。少女倒不介意,沒有回答,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陸劍風剛剛來到少女身邊坐下,就感覺到無數充滿了敵意的眼神!
陸劍風有些不太習慣,少女卻不在意,自顧自地吃着飯,不曾擡頭看自己一眼!陸劍風點了一碗素面,也吃了起來。少女吃完午飯,將桌上長劍提起,走了出去。
陸劍風看向少女,心想難道她也是來找封海尋仇的!少女一走出大門,屋裡的衆人就紛紛結賬,都跟了出去,只餘下陸劍風一人!陸劍風莞爾一笑,繼續享用着自己的午餐!
陸劍風吃晚飯,繼續趕路,下午便來到徐家村。還沒有進村,就看到村口的一塊大青石上,刻着幾個字‘封海在此’!陸劍風看了一眼,這幾個字是用劍刻上去的,筆畫凌厲,不難看出此人的內力和劍法都足以傲視一方!
陸劍風用手摸了一下,不難猜出,這是封海自己刻上去的!封海仇家滿天下,卻以此告訴天下人,自己並不怕有人前來尋仇!陸劍風還沒有走進村子,就看到有兩人倉皇逃出!
這兩人都受了重傷,顯然已經在和封海的對戰中落敗!陸劍風來到村子裡,見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幾具屍體。陸劍風查了一下,一共是九人戰死!
陸劍風加快腳步,來到村子的最中央,這裡是一片空地,秋收時節村民用來曬穀子,但此時卻空着!陸劍風見到了封海,他正在與四人對戰,封海以一敵四,就無絲毫落敗之象!
陸劍風反觀這四人,都已經受了傷,雖然相互之間配合地十分默契,但卻不能傷到封海一根寒毛!方纔在飯館中見過的少女,此刻也在旁觀戰!見到封海精妙的劍法,以及地上死去的衆人,少女眼中既無恐懼,也無憐憫之色!
少女的眼中不帶有任何情感,只是在一邊仔細觀察封海的劍法!陸劍風也沒有想要插手的意思,想要憑藉一己之力除掉封海!陸劍風也明白,封海隨時可以獲勝,自己也做好了隨時一戰的準備!
果然被陸劍風猜中,幾人的戰局出現了結果,封海的長劍擊殺了其中一人,餘下幾人的配合頓時出現了缺口!封海找準他們的空隙,再次擊殺一人的時候,餘下兩人不再和他打鬥,而是選擇了逃跑!
封海也沒有追趕他們,只是把目光放在了少女和陸劍風身上,“兩位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來?”少女此時開口,聲音如黃鶯一般,悅耳異常,“我若是和你動手,就一定會單打獨鬥!”
少女看向陸劍風,“你先來還是我先來?”陸劍風淡淡一笑,“那就我先來吧!”說着陸劍風來到封海身邊,“封海,你我並無仇怨,我此次前來,也不是爲了尋仇!”
封海愣了一下,“你已經將極樂樓中暴露身份的人全部殺死,卻不想和我一戰嗎?”陸劍風點了點頭,“你我的確沒有一戰的必要!我只想你告訴我,關於極樂樓主的一切,我就會離開!”
封海哈哈一笑,“李慶洲也與你無冤無仇,想來是他沒有告訴你,所以你才殺了他!”當日陸劍風之所以殺了李慶洲,只是迫於無奈,若不殺他,自己只怕就要死在他的手裡!
陸劍風不願做過多解釋,依舊冷冷地說:“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立刻離開!”封海哈哈一笑,“你的運氣不錯,極樂樓中我和樓主走的最近,也只有我知道他的秘密!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有一個條件!”
聽完他的話,陸劍風的眼睛一亮,“什麼條件?你儘管說!”封海頓了一下,“那就是贏過我手中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