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神陸當時的幾大領頭之人都是天縱之資,而且實力都已經達到了即將飛昇的地步,卻被那位前輩以一人之力打得落花流水,這得需要什麼樣的修爲啊!
任飛不由得懷疑,那人是不是已經飛昇仙界,只是偶然間纔來到修真界的仙人了,但史書中卻記載的很清楚,那人只是渡劫期的修爲,和對方几位領頭之人一樣。
任峰接口道:“是啊,當時那位前輩神功蓋世,舉世無雙,我任族的老祖宗當時想要拜託他帶我們回神啓大陸,但那位前輩卻拒絕了。他雖能戰得過對方十名渡劫期修士,但天賜神陸卻遠遠不止這麼一點力量,若是遭遇上,他最多也只能做到自保而已,哪裡還顧得上我們?所以,我們纔會在荒蠻盆地一直住了下來。”
“那位前輩曾說過,後世也許會有他的後人前來,若是有緣,他的後人定能帶我們離開,若是無緣,那就強求不得了。”任峰微微搖頭。
其實任峰並不知道的是,當時那人只是看他們回鄉心切,才隨口給他們一句希望罷了,畢竟那人當時即將回升,又哪裡能預料得到後面發生的事情。卻不想任族回鄉的執念太深,竟把他的話奉爲金科玉律,還一直傳承了下來。
任飛有些猶疑的開口道:“爹,我們一定要回神啓大陸嗎?”
任峰沒好氣的瞪了任飛一眼,“俗話說,落葉歸根,我們無論在天賜神陸生活了多久,但終究是神啓大陸的人。再說了,難不成你就想一輩子窩在荒蠻盆地這一畝三分地裡?”
“當然不想。”任飛脫口而出。
只要是修士,誰沒有一腔抱負?誰不想走遍萬千山水?想到這裡,任飛釋然了。
突然,任飛好似想到了什麼,皺起眉頭道:“可那位前輩的後人若是來尋我們了,那該如何是好?”人家專程來救他們,而他們卻已經離開,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啊。
任峰嘆息一聲,“那位前輩雖有心搭救我們,但並不代表他的後人也會這麼想。我已經決定了,若他們能有一半把握走出神啓大陸,我就帶着族人跟他們一起走。”
……
“一半把握?”在妄蒙的房間內,禾浠驚聲叫道。
任峰挑了挑眉,“怎麼,連一半把握都沒有嗎?”
旁邊的妄蒙苦笑,“不是沒有一半把握,而是一丁點把握都沒有。”
剛剛,南天在演武場大發神威,硬是挑了十幾人下臺,但他自己也身受重傷,此時被激起了民憤的衆人眼看就要上臺圍毆他時,任峰卻突然現身提着南天離開了演武場。
從這裡也可以看出任族的實力有多強,不過是一些民衆而已,區區十幾人就逼得南天沒有了戰鬥力,若是跟任族的精英子弟對上,真不知結果會如何。
妄蒙和禾浠在人羣中追在任峰的後面,本以爲以他們的修爲想要追上任峰會很費力,畢竟兩者修爲相差太遠,卻不想他們輕而易舉就追上了,明眼人一看便知,任峰是在故意等着他們。
任峰一路來到妄蒙的住所,查看了一下南天的傷勢後就把他扔回了自己的房間,隨後向妄蒙開門見山說明了來由。
任峰這一次爽快得出乎妄蒙和禾浠的預料,還記得上一次和他談判時,禾浠就在心裡暗罵了好幾次老狐狸,但這次卻跟上次判若兩人。
直到被任峰點出他們的來歷,才讓二人臉色難看起來。任族雖看起來跟天賜神陸的關係不太好,但無論如何都是天賜神陸的人,和神啓大陸無論如何都應該是敵人,此刻被他們得知了身份,任族豈會放過他們?
誰知任峰下一句充滿關切的“北恩國可還在”又讓二人的心提了起來。
原來,任峰他們祖輩就是北恩國之人,而且還是北恩國一位皇室成員,一次去東海歷練意外躲過了東海上的天然屏障,來到天賜神陸。雖然是意外躲過的,但敢去東海歷練,修爲自然不低,再加上當時人數不多,不易引起天賜神陸之人的注視,一路輾轉顛簸下才來到了荒蠻盆地,從此在此地定居下來。
經過了無數年的繁衍生息,纔有瞭如今的荒蠻城。
房間裡,任峰聞言一驚,隨後苦笑不已。他怎麼忘了,連他任族想要走出天賜神陸都沒有一半把握,又怎麼能寄希望於這些修爲才元嬰期的孩子?果真是回鄉的心太迫切,才連這麼明顯的事都看不清嗎?
妄蒙已初步從任族的來歷中回過神,想了想,道:“現在神啓大陸有難,而且實力又沒有天賜神陸強,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等不到我們回去神啓大陸就不存在了。所以,哪怕沒有把握,我也一定要去闖一闖。”
看着這樣的妄蒙,任峰眼中露出長輩看晚輩纔有的欣慰目光。
只聽妄蒙又道:“當然了,我也不是盲目去闖,以我們的修爲目前還太低,去了也是送死,還不如這一路上多增強些自己的實力,以後無論是決定通過彩虹橋、還是想要跨過無盡海域,都有了一些把握。”
“那你可有什麼具體的打算?”任峰問道。
這一次,妄蒙沒有遲疑,直接道:“天賜神陸這麼大,而且當初神啓大陸也有不少人意外傳了過來,只要聚齊這些人手,雖不能和天賜神陸正面交鋒,但至少也能給他們製造不少麻煩。這樣一來,天賜神陸就得派人回援,至少也能暫緩他們入侵神啓大陸的步伐。”
說到這裡,妄蒙微笑着看向禾浠,從他的眼神中禾浠明白了他的意思,接口道:“另外,我們有最強大的後勤隊,無論是功法法術、還是提升修爲的陣法丹藥,都應有盡有,且都是最好的。”
看着兩人這般默契,任峰失笑,調侃道:“人家說男主外、女主內,難道在你們夫妻間也是如此?”
禾浠臉一紅,頓時不說話了,妄蒙卻因爲這句話思緒飄飛。
夫妻,他們這一路上有太多的事情要操心,根本就沒有過正常夫妻間的日子,平時也極少有時間談感情,聊不完的永遠都是如何擺脫困境、如何爲大家提升實力。每每想到於此,他對禾浠的內疚就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