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七章 錢荒

武則天召羣臣兩儀殿議事,還特意讓帶上近來很不受衆人待見的吳寧兄弟,武承嗣雖有不願,但在此危急關頭,也只得從命。

不多時,兩府宰執、三省六部官員陸續聚於兩儀殿。

本來狄胖子、岑老爺子,還有盧嵩之等臣子,近來都被朝務弄的焦頭爛額,疲憊不堪,一聽女皇出馬以鎮危局,大夥兒這心裡是既興奮,又好奇。

興奮的是,老太太終究還是沒被架空,關鍵時刻執掌大局。

好奇的的......還是老太太沒被架空,關鍵時刻執掌大局。

話說,這武承嗣的太子之位來的可不是很光彩吧?

他怎麼敢把老太太放出來?不怕武則天重掌大權,第一個就滅了他?

狄仁傑一邊往兩儀殿走,還一邊琢磨:這幫人玩的有點高級,怎麼就一點都看不懂呢!?

好吧,狄閣老幾十歲的人了,還真沒見過這陣仗。

無論是宮鬥,還是天下時局,他都沒見過。

他實在是不明白,武則天、武承嗣,外加吳老九,他們到底使的是什麼路子,演的又是一出什麼樣的春秋大戲。

更不明白,這好端端的,天下民生怎麼就說崩就崩了。

結果到了兩儀殿一看,狄胖子差點沒背過氣去。

只見老太太氣定神閒地居於高位,那小臉(不對,是老臉)紅撲撲的,既沒有宮斗大敗的窘態,也沒有對外宣揚那般重病不朝的疲憊。

而武承嗣呢,更離譜。

那是一臉心悅誠服地下首侍立,好像一點都不擔心老太太重掌大權一樣。

這特麼是什麼道理?

不但狄仁傑是懵的,岑長倩、盧嵩之等人也好不到哪去,面面相覷,完全不會了。

另一邊,得武則天召見吳寧和吳啓兩兄弟也是放着步子,往兩儀殿走。

“都記下了嗎?”吳寧一邊走一邊和吳啓說話,“一會兒羣臣議事必不得方法,待陛下問起,你按之前所說做答便是。”

“定要記熟!”

吳啓那邊點頭如搗蒜,“記下了,記下了!你都絮叨好幾天了,倒着都能背出來了。”

吳寧聞言,終是放下心來。望着近在眼前的兩儀殿,心下擔憂道:“時局卻是拖不起了,今日說什麼也得讓他們依着咱們的法子來做!”

好吧,吳寧叮囑吳啓的,自然是對當下之局的解法。

至於爲什麼不從自己嘴裡說出來,而要經過吳啓,當然也是因爲他想讓吳啓更多的在羣臣面前露臉,爲將來做準備。

......

進入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兩兄弟聚來。

狄仁傑等人更是眉頭一皺,面露尷尬。

心說:他怎麼來了?

說心裡話,狄仁傑等人近期對吳寧是有些失望的。

一來,武承嗣逼宮的事,吳老九並沒有處理得當,以至於武承嗣得了太子之位。

而這次時局大變,吳寧的建議更是不能令衆人滿意。

實在是,他鼓吹商人囤積居奇,觸動了大夥兒的道德底線。

大災大難面前,他還想着爲老丈人謀利,着實有點太過自私了。

所以,吳寧進來,大夥兒都不知道說什麼,更是爲難怎麼面對。

這種情緒,有點複雜。

武則天一見吳寧、吳啓到了,也不管豆盧欽望,還有武三思、武攸暨等人還沒到,沉聲冷色地說起了近時之局。

好吧,豆盧老爺子也是夠冤的,這出兩儀殿議事的戲碼,本來就是給吳啓安排的,他連個配色都算不上。

甚至狄仁傑他們,也只是讓武承嗣別多想的工具,也是連配角都算不上。

老太太甚至都懶得廢話,問問大夥的意見都省了。

直接了當,看向吳啓:“子期先生啊,如今天下甚危,爾等當各舒才能,爲國分憂。”

“對於....今日之局,子期作爲狀元之選,可有論斷?”

“又當如何應對?”

“......”

大夥兒就這麼被老太太忽視了,心裡有點吃味。

狄胖子心說,你倒是先問問我們啊?

殊不知,武則天哪有心思讓你們瞎吹一通,大周都已經崩盤了,還容你們廢話?當然是直入主題,讓吳啓把解決之方說出來了事。

但是,話說回來,老太太問的是吳啓,而非吳寧,這讓無論是武承嗣這邊,還是狄仁傑那邊,都還能接受,把目光齊聚到吳啓身上。

包括吳寧,也是眼帶深意地看着吳老十。那意思是:剛剛在來的路上已經通過氣了,你按照我教你的說就行了。

“咳咳咳!”

一下子成了全場焦點,吳老十清了清嗓子,直了直腰板,面上神情更是似有幾分享受。

朝着武老太太雙掌抱前,高揖過頂。

“啓稟陛下.....”

撤開了嗓門兒,“臣....”

老太太閉目點頭,就等下面吳啓的表現,心中還有幾分惡趣。

心說:你們這幫棒槌,一個能打....不對,一個有本事的都沒有!還得是我親兒子好好表現,力挽狂瀾,以解危局吧?聽了吳啓之言,還不得驚掉你們一堆的下巴?

正想着,也正等着吳啓好好表現,語驚四座,結果......

吳老十......

“臣,無能,無解局之法!”

“嘎?”

老太太差點沒從龍椅上掉下來,一臉不敢相信地看着吳啓,目欲噴火。

就差沒破口大罵:“你個倒黴孩子!劇本可不是這麼寫的哈!”

吳寧也是被吳老十這句不按劇本來的回話,驚的眼珠子一瞪。驚恐地看着吳啓,心中道:“你個敗家玩意,要幹啥?”

呵呵....

而吳啓呢,只當老太太和九哥的犀利眼神不存在,此時已經收起了之前的享受神情,滿眼正色,卻是要按着自己心裡的想法辦事。

“回陛下!”

吳啓躬身不起,“微臣之才,只在經史典籍,年歲尚輕。實得陛下與諸公擡愛,幸居高位。”

“然,以微臣之能,觀一城尚無餘力,天下大勢,又豈是微臣所能看透?遂,臣有罪,不敢妄言。”

“倒是.....”

說着話,吳老十自然而然地看向吳寧,“倒是吾兄,乃是治世聖賢,有縱觀宇宙之能,陛下當問他纔是。”

“你....”

武則天一聽,氣的老臉煞白,心說,這事兒,這事兒朕可沒答應你,怎麼你還霸王硬上弓呢?

吳老十明顯是一語雙關,話中有話。

而且,他玩了個小心眼兒,在用詞上甚至讓老太太有點心驚肉跳。

“治世聖賢?”

哪有說臣子是治世聖賢的?臣子最多也只能算是“治世良佐”!

下意識看了一眼武承嗣,生怕武承嗣聽出什麼端倪。

可惜,不但武承嗣沒聽出什麼貓膩,連狄仁傑他們也沒聽出什麼異樣。

而且,一聽吳啓讓吳寧說話,狄仁傑的眉頭就皺得怎麼也化不開了。

讓他說?還不是囤積居奇那一套?

“......”

吳寧那邊也是日了狗了,這要不是在兩儀殿上,他都想大腳踹死吳老十算了。

特麼還有沒有點正經的?

無法,只得出班一步,向武則天一禮,道:“奏陛下,對於當下之局的見解,之前子期也曾與臣說過。”

“臣以爲,甚有道理,還是讓子期自己來說吧!”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吳寧把球又踢了回去。

可是,吳啓哪裡肯?朝着武則天也是一禮,“陛下,微臣都是小見,上不得檯面,還是.....”

“不!”吳寧打斷,“你的意見比較可行!”

“非也!”吳啓擺手,“九哥就不要謙虛了。”

“子期!”吳寧怒了,“大局爲重!”

“哥....”吳啓又是回道,“非你不可!”

武則天:“......”

狄仁傑:“......”

武承嗣:“......”

你倆.......幹啥呢?

老太太也只剩下無語,他倆還謙虛上了。

狄仁傑臉色漲紅,他想說話,還沒這個機會呢。

武承嗣毫無存在感,我還是太子!?

最後,老太太急了,“行了!!”

怒喝一聲,無語地看着吳寧,“子究!!你來說!”

隨之,又不着痕跡地瞪了吳啓一眼,你個小兔崽子,敢將老孃的軍,你等着!

老太太一句話,滿場寂靜,全看向了吳寧。

心中也是想法各異,好吧,那就讓穆子究說唄!倒看看,他除了囤積居奇,還能吐出什麼新鮮的。

吳寧:“......”

情勢所逼,卻是再不能推脫了。

“呼......”

長噓一聲,悠悠吐出一句:“此局......”

“難解!”

“廢話!”狄仁傑差點沒跳起來,心說,“好解還要你幹什麼?”

吳啓在一邊卻道:“難解,兄長也定有化解之方吧?”

這個時候,吳老十就是個專業捧哏。

吳寧瞪了他一眼,向衆人繼續道:“此局應該叫....”

“錢荒!”

“錢....”狄仁傑猛然一驚,心中似有通透,卻是還有不明。

倒是爲難了武承嗣,武太子一聽“錢荒”二字,登時懵了,脫口而出,“啥叫錢荒?”

好吧,他連“錢荒”是個什麼荒都不知道。

此時,岑長倩靜思半晌,終於開口:“子究確定?這真的是錢荒?”

岑老爺子博學廣知,“錢荒”二字雖說生闢,但是也還是知道的。

因爲,老爺子雖不能通曉未來,無法從後世北宋的經濟環境知道“錢荒”二字,但是前人教訓之中也是有的。

沒錯,其實在華夏曆史之上,除了著名的北宋時期久受錢荒之苦,在西晉時期也出現過因爲鑄幣量不夠致使商業受阻的情況。

只不過,西晉的錢荒,無論從規模,還是危害上來看,都沒法和北宋相比。

何況,當下武周朝的錢荒之勢,比北宋來的更加猛烈。

所以,岑長倩也好,狄仁傑也罷,根本就沒往錢荒那方面去想。

“錢荒?”狄仁傑出聲了,“不像啊?”

西晉錢荒史書有載,與當下一對比,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局面。

畢竟,以晉之錢荒來看,民間就算缺錢,也可以物易物。

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十商九死、百貨不通呢?

“這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只見吳寧是一聲苦笑。

什麼原因?

呵呵,如果說出來是什麼原因,狄仁傑非剁了他不可。

爲什麼吳寧對這次大荒這麼上心,不惜己身的想要救世?

因爲,歸根結底,這場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錢荒,是他吳寧造成的。

......

首先,什麼是錢荒?

謂,錢少不敷流通。

說直白一點,就是參與流通的貨幣總量太少,致使商業行爲的阻塞。

再說簡單點:

十個人各司其位,有種田的,有賣布的,有蓋房子的等等,這個十個人正好可以形成一個社會閉環,也就是相互販賣產出可以維持生活。

那麼,販賣產出當然也就需要貨幣。正常來說,也許一百貫就可以維持這個閉環的買賣水平與外界持平。

可是,如果這十個人沒有一百貫呢?如果只有一個銅錢呢?

這就是錢荒!

錢太少,沒法流通,或者沒法正常流通了。

一個銅錢的閉環,使得農民的糧食不能賣給布商,布商也沒法購買房屋。

武周朝現在面臨的問題,就是這樣的。

那麼,問題又來了,在原本的歷史之中,施行銅幣與布帛並行貨幣制度的唐代,可是沒有錢荒這一劫的,現在怎麼有了呢?

這個事兒吧,應該從十年前說起。

十年前,吳寧騷包地給武則天上了一箱子《醒世方》,從而開起了唐周時代的商業之門。

解除宵禁,廢止坊市,不限制人口流通,等於是徹底放開了武周朝的商業束縛。

商業的發達,就意味着貨幣流通總量的增大。可是,反觀唐周時期的鑄幣量,根本就跟不上商業發展的節奏。

從開唐之初開始,一直到武則天,甚至包括後來,一直到大唐滅亡,唐朝每年的鑄幣量長期保持在十幾萬貫的水平,最多的年份也就三十萬貫左右。

這個鑄幣水平是非常之低的,是北宋的十幾分之一,甚至幾十分之一。

吳寧的到來,使得北宋的商業規模,提前了三百年落子大唐。

可是,大唐的鑄幣量又遠低於北宋,所以,錢荒必然會在大唐橫行,而且也一定比北宋來的更猛烈。

但是,錢荒不可能一下子就出現,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朝廷應該有反應的空間。

可是,爲什麼突然就來了呢?

這,還是因爲吳寧。

好吧,吳老九在這次大荒之中,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其一,長安城改造。

吳寧任長安城造的時候,一場公地拍賣,把長安富戶,外加天下客商的錢,差點沒榨乾了。

二千五百多萬貫啊!

這其中,他用了一千萬貫改造長安城。這算是花出去了,可還有一千五百萬被武則天扣下了。

其二,鼓動武老太太打吐蕃。

爲了吐蕃之戰,武則天準備了三千萬貫的軍餉。

可是,吐蕃之戰到現在還沒打完。

沒打完,意味着軍餉還沒發出去,這三千多萬貫就在朝廷手裡攥着。

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大周朝相當一部分的流通貨幣,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朝廷迴流了。而且,短期之內還發不出去,無法參與貨幣流通。

這使得本就有錢荒趨勢的大周商業急速缺少銅錢,造成了今天這個局面。

這是致命的!

等到吳寧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銅錢的極速減少,必然的結果就是貨物的貶值。糧食、絲布等基礎物資,不但因錢少而賣不出去,賣出去也是極賤。

農民先遭殃,然後就是中層商戶。

因爲物價一天一個價,今天十文收米,明天就只能賣九文。

本來就沒多少錢,收了再賣還賠錢,你就說,誰還敢再行商貿?

而有錢的呢?則是發現了一個更加賺錢的買賣——屯積銅。

錢荒中,唯一在上漲的,就是銅價。

大夥發現,做買賣,還不如直接囤積銅錢來得更賺錢。

於是,進一步加劇了錢荒之勢。

這就是,天下各州十商九亡、財貨不通的原因所在。

......

聽了吳寧對錢荒的解釋,狄仁傑眉頭深皺。

“不對啊....?”

狄胖子有點想不通,“那爲何....長安卻是物價極高、貨資奇缺呢?”

吳寧所說的成因,狄仁傑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長安的情況又正好相反,讓他們不敢斷言。

“狄公...”吳寧回話,“長安與其它地域是不同的啊!”

要知道,長安是座供給型城市。

一座一百多萬人口的巨型城市,它是靠外部輸血才能生存的。

“長安與別的地方正好相反,別的州府因財貨不流通而物價貶值的時候,長安也因爲財貨不流通而物價長漲。”

“說不通!”狄仁傑大手一擺,“老夫就不信,以商人逐利之性,會放着長安大好的生意不做?不往長安販運貨資?”

“這個嘛.....”吳寧沉吟了一下,也深深地看了一眼狄胖子,說出來的話差點沒噎死狄仁傑。

“逐利販運的商人,都被朝廷摁死了呀!”

“呃.....”

不光狄仁傑,在場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是老臉一紅。

吳寧這是另有所指啊,可不是都摁死了嗎?

朝廷當下嚴查囤積居奇,大商之家誰敢收貨屯貨那就是與朝廷爲敵,不剁腦袋也得下獄。

這樣的大環境,誰還敢販運?

“這....”

狄仁傑臉上有點掛不住了,照吳老九這麼一說,那還是咱們自己把自己餓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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