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拷問(給盟主“panda321222”的加更4/6)
不是，等會。
溫南覺得腦子有點亂。
對面的餘書君看着他，一本正經地講出那句話之後，溫南竟然從對方冰冷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壓抑不住的愉悅情緒。
溫南靠在門邊，目光從餘書君的臉，挪到對方一隻手上閃着幽幽金屬光澤的手銬，再到另一隻手上那根不斷髮出“滋滋”電流聲的電棍……
好像有哪裡不對吧？
大家都是通過同一個副本的玩家，那副本出了問題，憑什麼溫南是收到警告的那個，餘書君卻是被系統安排過來調查的那個？
這麼想着，溫南果真問了：“你一個玩家，違規拿到角色號，系統怎麼還包庇你？”
這不是等於給了犯罪嫌疑人一個調查探員的頭銜？方便對方賊喊捉賊？
餘書君來到溫南面前，淡定回：“我沒有違規，那角色號，是系統隨機分配給我的。”
沒違規，卻拿到了角色號？
“你的意思是，在你成爲攻略角色‘敏敏’之前，那張副本的系統已經被人動過手腳了？你不是違規的那個人，你其實也是受害者？”溫南順着餘書君的話推理。
餘書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我是副本系統委託的調查員，現在是我在調查你，不是你在調查我，我希望你可以清楚自己的定位，主人。”
溫南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歪着頭，帶着幾分戲謔看向餘書君。
拿了一份系統的委託，小奴僕這就要翻身做主人了？可是嘴裡的“主人”叫的倒還是挺順口……
話說回來，爲什麼餘書君能拿到調查員的身份？跟那副本系統有什麼py交易嗎？
不過轉念一想，那[風水渙]公會會長都能直接做遊戲主神的代理人，餘書君既然通過了上次的副本，被副本委託成調查員，好像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看起來，現在這個世界，對於黃金段位的玩家，是會開放一些特殊權限的。
正想得出神，“咔嚓”一聲，手腕上一涼，溫南被對面用那對冷冰冰的手銬給銬住了。
溫南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手上的一對“銀手鐲”，發現這玩意兒的構造，和他在現實世界裡見過的並不一樣——
主要是“手鐲”中間連接的部分，不是普通的金屬鎖鏈，而是一根銀白的光柱。
也就是說，這玩意兒不是固定的，溫南的手還是可以活動的。
想到這裡，溫南試着將雙手展開，發現……竟然沒能成功。
下一刻，他的腦海中，傳來系統提示聲——
9527：【檢測到您正處於系統調查員拷問道具的控制住，道具生效期間，您將失去部分行動權限，請知悉。】
9527：【溫馨提示：調查員對被審訊人員的控制權限，將隨着審訊人員的反抗行爲而被提高，爲了您的行動自由，請配合調查員的工作，不要做無畏的反抗，更不要試圖做出傷害調查員的行爲。】
這一對“新手鐲”，竟然是系統發給調查員的拷問道具？
而且，這個越反抗越被控制的設定，聽起來怎麼……不太對勁？
正想着，耳邊再次傳來“滋滋”電流聲，溫南擡起眼，就看到那根電棍的一端，指在了他的鼻子上。
如果這一對“銀手鐲”是系統分發給調查員的，那麼，想必這根電棍，也是一樣的拷問道具了？
想到這裡，溫南的目光，從那根閃爍着電流的電棍，緩緩地挪到餘書君臉上，“你來真的？”
餘書君認真回：“這是系統的任務，主人。”
說着，不給溫南再反駁的機會，餘書君手中的電棍一轉，指向旁邊的一張單人沙發，“去那邊，坐下。”
溫南點點頭，絲毫沒有反抗，配合地走向那沙發，轉身躺進去，兩隻手放在扶手上，像葛大爺似的，舒舒服服地躺平了。
餘書君緩步走到他面前來，從自己的面板中，調出一張介紹頁，推到溫南面前，沉聲說：
“選手夜九，於副本《*在校園》內獲得[忠臣]陣營‘魅力四射的學弟’身份，併成功通過副本。
“我是調查員君無命，現因副本系統委託，對你進行調查，請選手確認，是否接受？”
話音落下，餘書君手中的電棍一端，閃爍起電光。
溫南垂眼看向那幽藍色電光，又重新看向餘書君，問：“我如果接受，會怎樣？”
餘書君公事公辦地回：“如果接受審訊，選手夜九賬號將與拷問道具進行綁定，你將被迫聽命於調查員，否則，選手將受到拷問道具的必要懲罰。”
溫南點點頭，又問：“接受了，我要聽命於你，否則你手上的這根電棍就會制裁我？”
“可以這麼理解，”餘書君補充，“但身爲調查員，我只會詢問你與調查有關的事項，不會以公謀私。”
“啊？不會以公謀私？”
“是，選手儘管放心。”
“哦。”溫南點點頭。
餘書君催促：“請選手選擇接受，或者拒絕。”
溫南坐起來一些，將那電棍的一端當做話筒，字正腔圓地說：“接受。”
電棍上方的電流閃爍，將溫南的語音錄入，完成身份確認。
餘書君看一眼系統提示，沉聲宣佈：“審訊現在正式開始。”
朝前走了兩步，餘書君在腳尖幾乎要碰到溫南腳尖的時候，停下來，“請選手把自己在之前副本里的通關經過，儘可能詳細地陳述一遍。”
溫南感到困惑，“我在那副本里的時候，你不是從頭到尾都跟着的，過程是什麼樣，你比我都清楚吧？”
餘書君冷臉看着溫南，沒說話，手中電棍發出警告的“滋滋”聲。
溫南瞥一眼火舌般朝他臉上竄過來的電流，無奈地聳聳肩，“行吧。”
勉爲其難，他把通關經過，經過一番合理的藝術加工以後，繪聲繪色地講出來。
餘書君全程擰着眉頭，認真聽着，沒有開口講一句問詢的話，不像調查員，倒像個人形錄音筆似的。
直到溫南講到最後一條主線任務，他回到關艾琳變幻出來的那間情侶酒店套房裡，從吳清口中套出有關女王印章的信息。
“等等，”餘書君終於開口，“具體怎麼套出信息的，詳細講一遍。”
溫南擡起頭，臉上露出幾分掙扎的情緒，講話也開始變得支支吾吾，“嗯……這部分……涉及到我的個人隱私了，我覺得，我有權拒絕回答。”
這種含混不清的態度，讓餘書君的臉色變得越發冷沉，“現在是副本事故調查，所有可能涉及惡意操縱陣營身份的內容，都必須回答，身爲嫌疑人，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夜九先生。”
溫南脣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不叫主人了？”
餘書君眉心輕擰，就聽到手中電棍裡，傳來警示聲——
【檢測到被審訊目標存在挑釁行爲，將增加拷問力度，以示懲戒。】
警示聲落下，溫南手腕上的“新手鐲”分裂成兩對，一對落在他兩隻腳腕上。
四肢都被控制住，朝沙發背後拉扯過去，溫南被迫擺成了雙手反抱住沙發靠背，雙腳朝座椅兩側拉開，兩條腿朝外敞開的“大”字形。
餘書君站在對方面前，看着眼前一幕，臉上浮現幾分異樣神色。
溫南的身體被死死地控制住，嘴上卻不服軟，仍舊據理力爭：“那天晚上，房間裡發生的事，和副本系統要調查的問題，沒有任何關係，我不認爲我需要回答。”
話音落下，餘書君手中電棍“滋滋”震動兩下，在系統的控制下，自行朝前，伸向沙發上那人的胸口。
餘書君的手腕一抖，將那電棍在半途中調轉方向，往上移過去。
電棍的一端，抵在溫南下巴上，逼迫他擡起頭，和餘書君對視。
兩人以這樣有些奇怪的姿勢僵持了一陣，餘書君的視線往下瞟，發現面前人的造型，不知何時，竟然從“大”變成了“木”。
餘書君深吸一口氣，心中暗自思忖，對方恐怕是回憶起那浴室裡的情形，纔會如此吧？
只是想想，就有這麼大反應？
這讓餘書君感到憤懣，捏住電棍，發出警告的電流，“有沒有關係，我自會判斷，身爲嫌疑人，你只需要詳細地陳述事實，不要替自己狡辯。”
溫南雙眼微微眯縫起來，臉上露出晦澀不明的神情。
餘書君看不懂那神情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時之間，有些擔心是不是自己拷問的手段有些過火，正感到爲難，卻見對面脣角浮現一絲微不可查的笑意。
緊接着，對面開口：
“怎麼，要以公謀私嗎，調查員大人？”
餘書君握住電棍的手臂，一時僵住。
緊抿着脣，面容冷峻地看向被拷問的對象，餘書君的臉頰，卻是不受控制地燒紅了。
餘書君沒有明白，爲什麼明明對面是被審訊的那個，卻能如此理直氣壯地問出這種問題來？
將餘書君臉上的神情看在眼裡，溫南脣角抑制不住地上揚，繼續問：
“如果調查員大人一定要屈打成招的話，我可以把那天晚上的所有細節，都陳述出來。”
餘書君終於妥協，“不用了。”
這種過程，讓餘書君忍不住懷疑，考驗的，究竟是坐在沙發裡的那個人，還是餘書君自己。
垂下眼，目光不自覺落在那個“木”字上，餘書君觸電般把視線收回來，在腦海中向系統發出指令：“把審訊目標的手腳解開。”
系統很快給出迴應：【檢測到被審訊嫌疑人仍舊存在對調查員的挑釁行爲，不建議解除對目標的束縛。】 餘書君臉色有點黑——那根本不是挑釁，那分明就是挑逗。
可是這種話，餘書君也沒辦法和副本系統解釋，只得再次命令：“我以調查員身份，調取最高權限，解開目標的手銬腳銬。”
片刻後，溫南的手腳被鬆開了。
將雙手收至身前，溫南揉着自己被勒出痕跡的手腕，擡頭問餘書君，“這麼快結束了？”
“沒有，”餘書君看一眼對方敞開的兩條腿，“把腿收起來。”
溫南垂頭看一眼自己的雙腿，又擡頭看向餘書君，“恐怕不太方便。”
餘書君想不通只是收回雙腿，能有什麼不方便，伸出手中電棍，抵在溫南大腿外側，準備直接靠外力，幫對方把腿收起來。
溫南的大腿剛纔是麻了，動彈不得，忽然被堅硬的電棍打到，又痛又癢，倒抽一口涼氣，猛然擡手，一把捉住那根電棍，下意識說：“哎！別動！”
無心的一句話，卻是實打實的明確指令，頃刻之間，觸發了金色駕馭圖紋的效果。
金色駕馭圖紋擁有遊戲世界最高控制權限，與它關聯的指令的優先級，顯然是高於副本系統的那套拷問道具的。
一瞬間，餘書君身體不能動彈了，可一隻手仍舊握在電棍上，溫南拉扯電棍的動作，讓餘書君被迫失去平衡朝溫南身上栽倒下來。
眼見着那電棍往溫南腿間橫過來，他原本擺出的“木”要變成“本”了，溫南心頭一凜，慌張地擡手，扯住餘書君手上的電棍，一把拽過來。
餘書君身體動彈不得，原本就站立不穩，又被奪了手中電棍，直接撲倒下去。
溫南下意識擡手，想要抱住對方，耳邊傳來電棍裡的警告聲——
【檢測到被審訊目標存在惡意奪取拷問道具行爲！屬嚴重挑釁及反抗行爲！經副本系統判定，現增加懲戒力度！】
警告聲尚未講完，溫南手中電棍上傳來一陣急促的“噼啪”電流聲，溫南的手臂一麻，電棍被迫從手中脫落至地上，雙手雙腳上剛鬆開的“鐲子”，又重新束縛住，將他再次拉成“大”。
餘書君失去了溫南的雙手的支撐，身體一軟，倒在溫南雙腿之間。
溫南動彈不得，垂頭看向自己腿間，“調查員大人，不會是想用這種方式，逼我招供吧？
“快起來，你這樣我可能真的會屈打成招的。”
餘書君冷着臉，掀起眼皮看他，“別耍嘴皮子。”
“不耍嘴皮子，可以逞口舌之快嗎？”
餘書君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這個姿勢實在不正常，嘴角甚至都快碰到那[白銀之星]的光環了。
駕馭圖紋的效果解除，餘書君站起身，警告地看向溫南：“再挑釁調查員，小心電棍無眼，系統無情。”
溫南聳聳肩，看一眼腦海中的系統倒計時，意識到自己的中場休息時間不多了，這場“審訊”恐怕需要儘快結束，便果真不再東拉西扯。
既然對方想聽細節，溫南便繪聲繪色地把那晚浴室裡的情形，講了一遍。
聽到“水管”那裡，餘書君的眉間輕蹙，“她們……一起？”
溫南想到之前自己和呂青青在呂曉紅的臥室裡時，餘書君對呂青青動手的事，猜想餘書君是非常不喜歡這種三人共處一室的情形的，有些猶豫地點頭，又爲自己狡辯：“當時吳清背對着我，我要扶住她，確實不太方便。”
餘書君聽到這裡，又問：“她全程都是背對着你？”
溫南點了點頭，沒明白這有什麼問題，但看到餘書君原本緊蹙在一起的眉頭，這時候竟然舒展開了，便索性點頭，
“對，一直都是卜亻的姿勢。”
餘書君臉上的陰霾散去了，點頭，“繼續。”
溫南越發摸不準對方的心思了，不過既然調查員大人喜歡聽，他倒也不介意犧牲一點自己的隱私，清了清喉嚨，溫南把詳細過程娓娓道來。
餘書君手腕一轉，那掉落在地上的電棍重新回到手中。
沙發裡的男人一本正經地講述着那些不可描述的畫面，餘書君聽得臉越來越熱，視線不自覺落在某個地方，餘書君的眼中浮現幾分意味不明的神色。
這個尺寸，簡直堪比自己手中這根電棍……
這樣想着，餘書君攥住電棍的手指，越收越緊，直至那電棍上發出警告的“噼啪”聲。
溫南講到興起，並未察覺到對面調查員的異樣，直到腰間傳來異樣觸感，激得溫南腰腹肌肉繃緊了，垂眼看去，發現對面竟然拿電棍抵着他[白銀之星]的光環。
“我哪裡講的有問題了嗎，調查員大人？”溫南這次是真的感到困惑。
餘書君沒回應，視線落在溫南腰間。
剛纔在樓梯口，做到一半，沒能做完的事，此刻，在這密閉的影音室裡，仗着自己系統調查員的身份，餘書君忽而有了勇氣，想要繼續做下去。
上前一步，餘書君站定在溫南雙腿之間，微微彎下腰，一隻手往[白銀之星]的光環裡伸進去……
溫南渾身肌肉頃刻間繃緊了，臉上竟然露出幾分慌亂，“哎你——”
啪！
溫南剛開口講出一個字，餘書君擡起手臂，握住的那根電棍橫在他脖頸處，逼迫他仰起臉，咽回剩下的話。
兩人此時捱得太近了，餘書君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面前男人臉上每一處最細微的表情。
對方眼中的慌亂情緒中，依舊夾雜着掙扎、矛盾、厭惡……
這讓餘書君胸中再次涌起一股無名的火，原本打算淺嘗輒止，此刻，手指卻徹底在光環之下停住。
臉頰燒得有多紅，餘書君講出口的話就有多冷，
“接受審訊期間，不管你是否厭惡，都不要忤逆你的調查員，主人。”
……
……
在影音室被鎖上三個小時之後，御守零發現了異常，趕到亮着[閒人勿擾]的指示燈的房門外。
彎下腰，趴在門縫邊上，附耳傾聽，御守零隱約聽到裡面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
那好像……是九九的聲音？
聽起來……好像很痛苦，又好像很愉悅？
御守零思忖一陣，忽而想到什麼，腦海中開始充斥着用完“一夜銷魂膏”之後的畫面。
過了片刻，一隻兔子跳到御守零的懷裡，和她一起貼着門縫，偷聽房間裡的聲音。
幾乎在兔耳朵貼上那門縫的一瞬間，兔子的紅色眼睛睜圓了，三瓣脣抽動着，“這……”
不多時，掃地機器人轉到御守零腳邊，見一人一兔耳朵貼在門邊聽得認真，忍不住加入她們，把自己的收音孔對準門縫，一高一低兩個音軌被錄入掃地機器人的系統中，經過分析，解析出一個結果——
掃地機器人的小屏幕上，一雙眼睛忽然變成了星星的形狀，用尖細的電子聲喊：“我的父親母親！他們要再造出一臺二代機器人，搶奪我的繼承權了！”
御守零已經習慣了這臺機器人的胡言亂語，此時一擡腳，將對方往遠離門縫的方向踢了踢，“小孩子不要聽，影響人心健康。”
機器人底盤上的小毛刷瘋狂轉動，表達自己的不滿。
幾分鐘之後，莫玉靠近過來，看到一人一兔一個機器人都蹲守在門縫邊，一臉困惑，也湊上去，仔細傾聽。
在聽到裡面男人一聲痛苦的悶哼之後，莫玉本能地將右手變幻成了銀色長劍，不等對面三個反應過來，“咔噠”一聲，莫玉直接將門鎖砍掉了。
“老闆！我來助——”
莫玉一句話沒說完，看到眼前情形，愣住了，扭頭看一眼餘書君手中那閃爍着寒光的電棍，莫玉嚇得身體瑟縮一下，下意識要從房間退出去，“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
“不用出去，”餘書君把電棍和手銬全部收回裝備備用欄裡，瞥一眼躺在沙發上思考人生的男人，又回頭看向門口的四個，退後一步，把路讓開，“我的工作結束了。”
溫南臉上掛着賢者的笑，坐起來，看到御守零抱着兔子走進來，正想要和對方聊一聊原材料已經榨乾的事，下一刻，眼前一黑。
身體開始下墜，熟悉的天旋地轉的感覺，將溫南包裹住。
中場休息這就結束了？這麼快進下一個副本了？
正想着，溫南身體一彈，猛地坐起身，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寬敞的大牀上。
環顧一圈，意識到自己被傳送到了一間陌生的臥室裡。
撐着手，正要站起身，掌心摸到一團柔軟滑膩的東西，溫南愣住，扭頭看去——
這才發現，自己身邊躺着一個渾身赤祼的陌生女人。
女人一雙白皙的手臂，正緊緊地環抱住溫南的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