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文林回覆完兒子之後，又覺得力度方面沒有對等。
雖然他的四字回覆，盡顯長輩風範，也符合父子間信件來往的禮儀，但兒子洋洋灑灑地把自己練功所得都告訴自己，自己這麼回就顯得有些不夠接地氣了。
隨即又整理了下思路，回了一個稍微長一點的郵件：
來信已閱，可以看出，你在練習時也是下過功夫的，某些見解於我亦頗有益處。
我最近練這個小循環功，也常有所感，譬如如何看待修身和修心的區別呢？
在我看來，你的身體就是你的心境。
如果伱暫時無法讓心靜下來，那麼你可以先讓你的身體靜下來。
那麼如何修心呢？
就是靜功中提到的呼吸法，這個是很妙的，呼吸如人的本能，是生命的縮影，它的感受很細微，且不用思考就能辦到，因此常常會被忽視。
而當你特意去關注和計算它的時候，它又變得那麼清晰可辨，一呼一吸，就是一個當下。
關於呼吸，我有一個小技巧，就是你在尋找呼吸的時候，可以先快速深呼吸，注意空氣通過時，你鼻子、氣管和胸腔最有感覺的點。
這樣，有助於你定位它的流動方向，維持專注。
另，不論是練功還是生活，不要管別人先前怎麼教你的，忘掉理論、概念、偏見和刻板印象，去了解生命真正的本質，探索真正活着是什麼感覺，去領會生命真實而又深奧的意義，不要只接受別人的解釋，親自去見證。
以上。
郵件發出之後不多久，石頭也回覆了四個字：“老爸威武！”
……
海師大，男生寢室。
錢權回覆完爸爸的郵件，又把爸爸發的郵件看了一遍。
說實話，還是很佩服。
自己之所以有那麼多感悟，除了“大師級象棋”和“宗師級詠春”灌頂後，帶來了一些一竅通百竅通的靈感外，還有就是對張想爾和宮選竹說的一些理論進行了提煉。
可是老爸，卻是全程自己摸索。
12月3號，週日，是錢權考科目二的日子。
沒任何意外，他以滿分100分的成績通過。
而他的室友郭弘毅也總算過了科目一。
“其實科一科四我跟大家都一樣，沒什麼優勢，但科二科三，恕我直言，肯定都是一把過。”順利通過科一的郭弘毅，重新恢復了自信。
吹完牛，趕緊讓錢權跟他分享經驗。
下午。
錢權去了一趟交大，和李知一約了下棋，即工作。
象棋，錢權仍然不敗，但迭代至今的“一九得九”已經接近逼得他出全力了。
圍棋，他一勝難求，既下不過“三九”，也下不過技術突飛猛進的李知一。
“十八還能繼續進化嗎？”錢權好奇問。
李知一眉頭微鎖，搖搖頭：“算力已經差不多到極限了，所以我懷疑你腦子裡也裝了一個象棋AI程序。”
錢權笑：“我已經感覺到吃力了，回頭跟你哥說吧，‘十八’可以推出了。”
“嗯。”李知一點頭贊同。
按他們商定的計劃，準備做一個面向全國的AI象棋挑戰賽，來推廣公司的第一款產品“二九十八”。
該比賽人人可以報名挑戰，一局定勝負，暫定獎金是15萬元。
二人又聊了一會，錢權起身回學校。
“你之前提的人臉識別找失蹤兒童的……”李知一突然說，“技術上可以實現。”
“啊真的假的？”錢權驚奇。
“但準確率存疑，因爲兒童的臉在變。”
“也是。”錢權點頭，“而且有些孩子被拐到很偏僻的地方，機器也無法覆蓋。”
“不過，可以從人販子下手。”李知一話鋒一轉。
“怎麼說？”
李知一看了錢權幾秒，說：“這是保密的，你不能跟任何人說。”
“放心，不說。”
“預警系統。”李知一簡潔地說了四個字。
錢權一臉懵，茫然地看着李知一。
“對人販子做人臉識別，再通過他們的行爲軌跡計算他們的動機，提前預警。”
“這能行？”錢權大爲震撼。
李知一點點頭：“只要能把AI訓練好就行。”
“那，那是不是需要一些，官方的權限？比如，攝像頭？”
李知一一瞬不瞬地盯着錢權，似笑非笑，沉默片刻，道：“你把耳朵湊過來。”
一肚子問號的錢權趕緊湊了過去。
李知一在他耳邊說了一通悄悄話。
錢權越聽越震驚，等李知一說完，錢權看着她的眼神已經帶了幾分敬佩。
分明是麻瓜看魔術師的眼神。
“這是功德無量的事啊，阿九同學。”錢權道。
“你要保密，一個字都不許說。”
“肯定不說，你其實都不應該告訴我。”錢權認真道。
“但我想告訴你。”李知一道。
“以後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
“嗯。”李知一點頭。
從交大回海師大的路上，錢權心中仍舊翻着浪花，有種幻想照進現實的感覺。
簡單來說，李知一剛剛跟他介紹的東西就是功能單一版的MOSS。
對錢權這種文科生來說，那已足夠震撼、新奇和強大。
如果以後順利上線，他真的很想成爲參與者。
不過，錢權同樣保留一份警惕，如果有一天，這個系統進化成完全體的MOSS了呢？
以前還只是想象，現在已經有了切入通道。
回到學校，又接到丁琳琅的微信，說了個喜訊——她的新書《卻仙》要出簡體了。
這都在錢權的預料之內。
開新書之前，就給她算過。
簡體只是開始，大的在後面。
當然了，到這一步，她自己可能也會有所預感。
女頻仙俠幻想的影視劇改編，如今仍然流行。
沒辦法，這種過段時間就能捧紅一兩個新人的古偶題材，太受資本青睞了。
娛樂圈的製作人們最喜歡問的一句話是什麼？
“你這個東西，有對標的成功案例嗎？”
而這個題材不僅有，而且很多，大爆款、中爆款、小爆款都有。
當然，毛浪花沒翻起來的撲街也有。
可謂兼具成功和失敗的雙重經驗，既能取經，又能避雷。
“簡體出了，影視劇改編還會遠嗎？”錢權回道。
“如果真賣了版權，請你去三亞玩一週。”
“一言爲定。”
……
“您是說，您是賢哉影視的？”
《新故事月刊》青墨編輯對着電話說。
“是的，我是賢哉影視公司的策劃編輯，我想跟您這邊瞭解下，《瓷婚》這部作品的影視版權是在貴社，還是在作者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