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登山

“老頭,能告訴送我手鍊的是哪位長輩,帶上它我舒服多了,以後有機會了我會報答他的。”肖一葉開心極了,向着肖老頭問道。

“他叫枯骨,按輩分你也該叫爺爺,但估計你也不叫,只怕見到的機會不多了,”肖老頭嘆了嘆氣,昨晚枯骨來找過他,聽說了肖一葉魔刀入體的事後,便把自己的魂命至寶附魂鏈給了肖老頭,九幽十三少一直在着手下一步計劃,雖說按目前來看不會有太大的動作,可也得未雨綢繆不是,妖原自從元妖被肖老頭關進鎖妖塔後,其大哥和二哥迅速整合了所有兵力,取代了元妖的位置,枯骨說現在他也不能再多露面了,鬼域執法已經開始注意到了他,一切不能有絲毫意外的。

肖老頭簡單地交代了幾句後便將肖一葉託付給了文彥幾人,他得去找找藥塵尊者,也得將秦太尉的底揭個底朝天才是。

肖老頭走後第三天,肖一葉本着如飢似渴的求學態度,將老私塾所能教的文字,知識毫不保留的全部搜刮了過來,此時此刻的客棧廂房內,文彥、顧海、天荒靠着門桌子站成一排,捂着嘴忍着笑看着正在舉行畢業典禮的一師一徒。

“肖一葉,男,時年正值五歲,此子雖年幼,但聰明好學,雖調皮,但知錯能改,經過不到四天的學習,已經文有所成,達到畢業標準,成績合格,予以畢業。”年邁的老私塾坐在太師椅上一字一句的宣讀着畢業致辭,說完便老淚縱橫,拍着肖一葉的肩膀,“你是我所教過最棒的學生,這隻筆我傳給你了,它從來只有最優秀學生纔有資格拿,而我現在把它給你,”說着枯老的手從懷中拿出一支泛黃的毛筆,鄭重的放在了肖一葉的手上,“你只能把它給比你更優秀的人,記住了嗎,”蒼白的雙鬢微顫。肖一葉站在椅子前,向着老私塾深深的鞠了一躬:“學生記下了。”文彥幾人本是覺得好笑,此刻卻也被老私塾的執教給感動了,直到最後,哭啼着像小孩一樣不想走的老人在肖一葉答應以後去看望他後,這才一步三回首的上了門口的馬車。

“小少爺,今晚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帶你去藏書閣吧,”天荒對着這個看似可愛的肖家小三說道。

“不了,天荒姐姐,下午就去吧,時間有限,麻煩你們先簡單介紹下藏書閣好嗎,我想這對我會有幫助的,”一臉稚氣的肖一葉含笑答道。

果然不同凡響,小少爺小小年紀就知道孰輕孰重,衆人心中一陣嘖嘖讚歎。

“那就由我顧海爲小少爺簡單說下吧,”顧海洪亮的嗓門響起,肖一葉順手拉了張椅子,示意他們也坐下,這才聽顧海娓娓道來,“京城有四大門派,霸刀、名劍、百花和笑紅塵,各自位於內城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由來歷史已久,四大門派早已傳承千年以上,霸刀修刀,名劍修劍,百花多暗器,我們笑紅塵以修外功爲主。我們四影中你還沒見過的鐵巖就是霸刀門的,鐵巖的妖刀鳳凰,文彥的鬼劍纏柳,天荒的白綾女媧,還有我的沉斧掄天,那真是••••••”

“顧海大哥,你扯遠了,我要聽重點,”顧海正說的眉飛色舞,被肖一葉打斷,這才發現自己越說越遠了,摸了摸光的發亮的頭,憨憨一笑,繼續說道:“對不住啊,小少爺,那個剛纔說哪了,哦藏書閣。”周圍的人一陣無語。“雖說四大門派獨自成院,但他們千百年下來所珍藏的文物書籍,卻被統一放到了一個叫藏書閣的地方,藏書閣位於京城外三十里的普陀山,四大門派由皇家直屬,但藏書閣卻是個例外,也可以這麼說,就是當今聖上霸蒼穹去,沒經過同意也上不了山。藏書閣有四大分閣,每閣都有一位負責管理該閣所有事務的大長老,他們可個個都是老妖怪,據說都是從四大門派退隱下來的老人。小少爺,去了後一定要好好學習啊,肖老能說動他們讓你進去已經是個奇蹟了。”顧海一口氣說完拿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肖一葉認真的聽着每句話,環顧了一下其他人:“你們有沒有要補充的?”

“有,小少爺,我師父曾經提到過,藏書閣最好的書不在這些表面上,而在普陀山上一個叫焚經洞的地方,只是我們從沒進去過,也不知曉具體情況,如果去了之後有機會,應該多下功夫啊,”文彥一臉神秘兮兮的向肖一葉悄悄說道。

“嗯,知道了,如果沒有其他事,就先下去吧,中午吃過飯後,就出發吧。”

“是,小少爺,”三人同聲答道。

肖一葉靜靜的躺在牀上,思考着從能記事起所發生的一切,自己的出生,不受控制的入魔,還有老頭所說的更強大的敵人,到底在我的身上會發生什麼?我到底是誰?我因何降世?好迷茫。看着自己的雙手,彷彿沾滿了鮮血一樣,“那五百被錯殺的將士們,你們能原諒我麼,”肖一葉自言自語的呢喃道,睏意席捲全身••••••

街道的一條小路上,文彥、天荒、顧海三人並行而走。

“文彥,你覺得小少爺有何不同?”天荒對着文彥說道。

“我也說不上來,只感覺他的心智遠勝其他同齡的孩子,肖老說過他不是常人,自然就有他的說法,我只是覺得虧了大少爺,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文彥嘆了口氣繼續向前走去。

“嗯,大少爲了他失去了右臂,如果此子不能有一番成績,我等有何面目繼續輔佐,”光頭顧海也怔怔說道。

“休要亂說,顧海,這些話不許再說第二遍,早早吃完飯,帶小少爺去普陀山,我們還有事要做的。”天荒聽到顧海的牢騷,喝聲罵道。

“知道了,走吧。”

第十三章 普陀山上

午後的陽光灑在板石路上,光影灼灼,一輛馬車向着城外的方向一路馳去。

“小少爺,再有兩個時辰就到普陀山腳底下了,”拿着馬鞭的文彥回過頭對着車裡的肖一葉說道。“嗯,文彥大哥,到了山底你們就回去吧,如果有事我會傳信給你們的,”肖一葉眨眨眼睛輕聲說道。

“嗯,我們三個不定時也會在周圍看看,雖說藏書閣沒人有膽子來撒野,但也爲了以防萬一。這次回去後,我們會在京城大量採購一些奇藥珍草,三個月後接你時順便帶回肖家堡去,”文彥點了點頭悠然說道。

“此話何意?”肖一葉舔了舔嘴脣,眼中泛起了迷惑的光芒。

“肖老交代的唄,聽說肖家老二正在席捲五荒各地能蒐羅來的藥草,到底做什麼用就不清楚了,”旁邊的天荒淡淡一笑的說道。

遠處高聳入雲的普陀山已經將雄偉綿長的身姿展示到了衆人眼前,“望山跑死馬啊,駕!”文彥一甩鞭子,悠悠的說道。

直到快日落西山,四人才到了普陀山腳下。一條狹長陡峭的山道從山腳彎彎曲曲的延伸上去,雲霧繚繞的頂峰倒也絲毫看不真切。普陀山像一條綢帶,連綿不絕,“小少爺,這條上山的路名叫萬里梯,就是我們上去也得半晌纔夠,你確定自己一個人攀得上去,”天荒探起頭看着消失在雲霧盡頭的山路,吐了吐舌頭。

“嗯,不試試怎麼知道,你們就送到這裡吧,”說完肖一葉便不理會三人,獨自向着山頂攀去。婉轉的山路從山中進進出出,早已遮擋住了文彥等人的視線,既然小少爺如此說來,三人也不強求,肖老早就交代過,小少爺的事由他自己去,所以都齊齊退去。一道瘦小的身影在青石階梯上來回穿梭。萬里梯,顧名思義,自古普陀一條道,上過山的人都得一步步的踩着石板走上去,爲了以示尊敬,上山之人不得以坐騎,玄功代步,否則便會觸動山禁陣法,被打落山下,重新登山。

月明星稀,肖一葉看了看還是望不到頭的階梯,無奈的搖了搖腦袋。本以爲憑着自身獨特的腳力,應該不會太久就能到頂了。

此時的肖一葉雙腿一盤,正坐在一塊平坦的頑石上,靜靜的瞭望着月光下的山色,萬物寂靜,鳥雀歸巢。柔和的月光像奶油一樣灑在山腰的雲彩上顯現出別樣的美麗,羣山環抱,幽暗分明,一時觸動了肖一葉的心神:“好美!以後有機會定會多看幾次。”拍拍身上的灰塵,不再猶豫,起身繼續向上攀了過去••••••

而在肖一葉走後,四個人影從一處高地的岩石上無聲無息的走了出來。

“此子如何?”一個仙風鶴骨,道貌岸然的老人捋了捋修長的白鬚微笑着向身旁的三人問道。

“慧根神聚,任督天開,不錯不錯。”是一個穿着一襲白衣的老婦人的聲音

“不急不躁,不慍不火,可教可教,咳咳”婦人旁邊拄着柺杖,彎着腰的老人咳嗽的說道。

“善了善了。”最邊裡像彌勒佛般的老和尚把捏着佛珠也跟着迴應道。

白鬚老人會心點頭,一陣清風拂過,四人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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