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時候,沈向之終於醒了過來。
入眼,便看見宋晴天一張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
他微微愣了一下,擡手撫上宋晴天的面頰,“怎麼哭了?”
宋晴天順手抓住他撫在她臉頰上的手,看着他,哭着說:“沈向之,你以後再敢喝酒,我就帶着兒子走掉,再也不回來了。”
她這話帶着威脅,可沈向之聽得卻格外好聽,他微微笑了,“我答應你,以後再不喝了。”
“就算是應酬也不能喝!多嚴重的事也不能喝!沈向之,錢很重要,但命更重要,哪怕你虧得血本無歸,身家爲負都沒有關係,我只想你活着,我只想和你白頭偕老。”宋晴天一邊說,眼淚就止不住地流出來。她伸手擦掉,鼓着腮幫子望着沈向之。
沈向之心底某處酸脹得厲害,連帶着眼睛也有些發酸,他眨了下眼睛,望着宋晴天鄭重地承諾,“我發誓,從今以後都聽你的,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我會記得和你的約定,我們還要白頭偕老。”
後來,沈向之就真的再沒有喝過酒。他始終記得自己對宋晴天的承諾,無論後來的日子難過都再也沒有喝過。熬不下去的時候,他便一個人站在窗臺發呆,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
沈向之的手術進行得很順利,張笑說是個小手術就真的是個小手術。沈向之不喜歡待在醫院,所以手術之後只在醫院住了三天,就要求搬回家。
張笑沒有阻攔,一邊給他開藥一邊說:“回去也好,你家裡的環境比醫院好多了,而且我哥明天就回來了,有事情隨時打給他。”
沈向之的視線一直在宋晴天的身上,看着她低垂着頭幫他收拾東西,目光溫柔似水。
張笑擡頭看見沈向之壓根沒聽她說,心裡泛起一股苦澀的味道,她側過頭,向着宋晴天,“晴天,你聽見了嗎?”
宋晴天擡起頭來,笑着道:“我聽見了,有事情給張德醫生打電話,謝謝你啊,張醫生。”
張笑看可她一眼,點點頭,“那我先去給他拿藥。”說着就轉身走出了病房。
沈向之這次做了手術,宋晴天緊張到不行,死活不准他去上班,連她自己也特地請了假在家裡照顧他。
沈向之拗不過她,只好聽命。
只不過,最近和史密斯的合作重新談攏,後期還有很多事情要跟進,即使不去公司,在家裡也有很多視頻會議要開。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書房裡。
宋晴天想讓他多休息,但是看見他認真工作的樣子,又不忍心去打擾他。於是便在沈向之開視頻會議的時候,坐在一旁的沙發陪着他。
沈向之工作的時候真的很專注,他坐在那裡,眉眼間一片平和之色,聽着視頻裡不斷傳出來的會議討論,手裡的筆時不時地在紙上劃幾下,寫幾個字。
宋晴天是看過沈向之的字的,剛勁有力,卻又帶着一股傲視獨立的風骨,像他的人一樣,與這世俗之中大部分的人都不相同,他是這世上最特別的一個,至少在宋晴天心裡,他是。
宋晴天看着他,白色的襯衣,袖口稍微往小臂上挽了一截,領口最上面的扣子沒有扣上,脖頸以下,性感令宋晴天不由得嚥了口唾液。
宋晴天的視線太過久久地停在沈向之的臉上,連她自己也沒有發現此刻的她,目光究竟有多炙熱,炙熱到沈向之都發現可她,從專注的工作的擡起頭來,看向她。他將視頻電腦合上,然後似笑非笑地望向宋晴天,“怎麼?想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