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慕南城不要往前走了！”周湘湘猛地回頭，伸出手，隔着她和慕南城的距離。
慕南城生生地頓在了那裡，眼睛通紅。
周湘湘張張嘴，喉嚨堵得發慌，過了好久，才終於聽見了自己發出聲音來，“就站在那裡吧，就這樣吧，不要再跟來，不要再跟來……”
她一步一步地往後退着，淚流滿面，心如刀絞。
有計程車經過，她招手攔了，坐了進去。
車子迅速駛過，慕南城的身影在周湘湘眼前晃了一下，她看見了他落了滿臉的眼淚。
悲傷，真的是個能殺死人的東西。
坐着車回到蘇夜那裡，心裡仍然久久沒有平靜。周湘湘就待在樓下，繞着小區裡的那口大噴泉，轉了一圈又一圈。
後來，轉得累了，她找了張椅子坐下來，吹風。微風暖洋洋的，掃在人身上，真的很舒服。如今秋涼，難道有這麼個好天氣，有陽光有微風，坐在小區的長凳上，像被溫暖的陽光籠罩着，很舒服啊。
周湘湘仰着頭，腦袋枕在長凳的背椅上，透過茂密的樹葉，看見萬里無雲的藍天和灼灼溫暖的陽光。她擡手蒙着眼睛，眼角終於還是落了一滴淚下來。
在長凳上坐了將近兩個小時，周湘湘終於站了起來，往公寓樓走去。
鑰匙插~進門裡的時候，房門卻從裡面打開了。
“湘湘！你回來了！我正準備去找你呢。”蘇夜穿着外套，鞋子都換好了，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
周湘湘笑了他一下，“你又不知道我在哪裡，你上哪兒找我？不知道打個電話啊。”
“我打了，你沒接。”蘇夜牽着周湘湘的手進屋，委委屈屈地盯着她。
周湘湘微楞了下，從包裡拿出了手機來，“唔，果然有幾個未接電話。”她擡頭看他，“你找我幹什麼？”
蘇夜笑着湊到她脣邊親了一下，“想你了唄。”
周湘湘嗔他一眼，“就你會說話。“
嘴脣一開一合間，蘇夜突然看見了周湘湘脣上的那個咬痕。
他心裡驟然一頓，那是一個咬痕……但很明顯不是他的。
垂在雙腿兩側的雙手微微攥了一下，又鬆開。他擡手，手指撫摸着那個刺眼的咬痕，“湘湘，你的嘴怎麼了？”
周湘湘到底是心虛，心猛然顫抖了起來，“不小心咬到了。”她垂下眼瞼，沒敢和蘇夜對視。
蘇夜忽然靠近她，鼻尖輕觸着她的鼻尖，眼睛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睛。即使垂下眼，也避無可避。
”蘇夜，你……你怎麼啦？”
“湘湘，你嘴上的傷，是你自己咬的嗎？”
周湘湘眉心猛地跳了兩下，“蘇夜，你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老婆，別生氣，我就是心疼你咬傷了自己。怎麼這麼不小心啊？”蘇夜見周湘湘生氣，慌張地緊緊地抱住了她。
周湘湘心裡突然有了一種很力不從心的感覺，她忽然覺得生活好累。
蘇夜抱着她，她也反手摟着他。
良久，她在心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忽然開口:“蘇夜，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