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心說着話，程子夜只淡淡看了她一眼，道:?“只是一頓飯而已。”
後半句，大概是想叫楊安心別想太多吧。
沒有說得很明顯，可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程度，楊安心再怎樣也不會胡思亂想了。
她點點頭，表示明白。
原先的好氣氛，突然間變得有些尷尬。
程子夜也沒想弄成這樣，可是話都說了，再收回也不可能。可是，這頓飯，他也並不是全無所獲。至少，他感覺到楊安心的失落。她大概也是喜歡他的吧？否則，又怎會在聽見他說不要想太多之後，臉上的笑容便盡數斂去呢？
這個認知，令他多了幾分驚喜。
他原以爲，知道了楊安心心底的想法，剩下的就只是他自己心裡的問題，只要他跨過了自己心裡的這道坎，他和楊安心就一定會在一起。
可是，有些時候，美好的人或事物，都是不等人的。
對楊安心來說，這頓飯吃得實在有些勉強。即便程子夜買了她一直想吃的雞骨煎餃，即便這餃子確實如網上評論般地好吃，可她依然沒能吃下幾個。
心裡悶悶的很難過。可她知道，這難過是她自己找來的，明明知道不可能，卻偏要胡思亂想。
晚上睡覺的時候，程子夜又要了楊安心好幾回。結束之後，他準備抱她去浴室清洗身體。
誰知，楊安心卻搖搖頭，“我想睡了，你自己去洗吧，洗了也早點休息。”她不想再被程子夜偶爾表現出來的溫柔誤導。她寧可他像以前那樣，就只是把她當成一個可以上牀的傭人一般。她除了有些怕他，便不會在對他產生任何其他的感情。不會像現在這樣胡思亂想，患得患失。
程子夜被楊安心拒絕，準備去抱她的雙手愣愣地懸在空中。他眉心緊蹙，緊緊地抿住了嘴脣。
楊安心背對着他，眼睛緊閉着，佯裝真的睡着了的樣子。
程子夜對着她的背影看了一會兒，起身，自己走進了浴室。
次日，程子夜醒來的時候，楊安心已經不在牀上。她難得有比他起得早的時候。
程子夜洗漱好了下樓，楊安心正好將早餐端到餐桌上。
她擡頭看見程子夜下樓來，微微一笑，道:“早飯做好了，下來吃吧。”她說着指了指桌上的牛奶三明治。
程子夜走下樓，拉開自己的凳子，拿着楊安心爲他準備好的早餐，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他吃到一半，楊安心從廚房走出來，一邊解下圍裙一邊道:“我上班去了，你吃完了碟子放在桌上就好，我下班回來收拾。”她說着便準備往門口走去。
程子夜聽見她這句話，眉心一下子就皺了起來，臉色也十分難看，他伸手，一把拽住了楊安心，“你不吃早飯？”
楊安心對着他眨了眨眼睛，道:“我已經吃過了啊。”
“什麼時候吃的？”
“剛纔啊，在廚房隨便吃了點。”楊安心隨口一說。
程子夜聽後，頓時覺得一口氣憋在喉嚨裡，怎麼也出不去。他故意放慢了速度，等着楊安心出來和他一起吃早餐，結果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然一個人躲在廚房吃了？
她就這樣麼不想和他一起吃飯？還是壓根就不想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