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身高不過一米五幾個,是個肥胖的男子。
“不、不要呀!”男子哀求道,雙手作揖,要不是被柳風揪住,我相信他已經下跪了。
可是柳風並沒有給他說多任何一句話的機會,手成掌對着他脖子掃了過去。
男子身消雲散,因爲他就是那隻鬼。
他死了之後四周的白霧迅速消失,黑夜也變的明亮起來,能看見路面上的石頭和打結的草。
柳風殺了這鬼之後原本挺直的腰桿又彎了下去,老態龍鍾。
“柳風……”我看到這裡心疼道。
“怎麼了?還想被鬼殺死嗎?”柳風冷冷打斷我的話。
他果然是生我氣了。
“我知道我錯了,沒有下一次。”
柳風擺手:“就怕你下次想再猶豫都不可能了。”
柳風說到這裡身子向黑乎乎的林子裡走去,漸漸的,消失在我眼前。
我想追出去的,可是我知道柳風的脾性,所以最終我還是選擇了站在原地看着他走遠,然後消失在我眼前。
他現在在做的就是他說的,他是最後一次幫我了。而這句話的另一個意思就是,他不會再出現在我眼前。
柳風已經消失了,只是我眼裡依舊是柳風遠走的背影,他還在慢慢走着,真變的像個糟老頭。
從一開始,到現在,腦海裡的感情有了很微妙的變化,也就在此時我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體有了變化。
一股說不出口的感覺,彷彿再次被柳風上身了一樣,全身細胞都變的無比亢奮,如有無盡力量需要發泄出來一樣。
而且,腦海中居然把程瀟瀟又殺了一次……
依舊是剛剛的畫面,不過這一次我沒有半點猶豫,在程瀟瀟喊我坤哥的時候出手了,把她殺了。
柳風的話依舊在耳邊:就怕你下次想再猶豫都不可能的了。
我看伸出雙手,看着細嫩的手突然有些厭惡起來,作爲男人,遍體是傷纔是最高的榮耀,而我現在終究還是磨礪的不夠多。
想到這裡我苦笑了,那個思想不是我的,是柳風的。
他消失了,和馬召陽他們一樣,重新回到我身上,只是這種狀態叫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們能讓我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多幾分保命的本事。
“大哥,大哥!”吳志華的聲音遙遙傳來,我收斂心神,向他們走去。
沒走幾步就看到吳志華和包工頭了,這讓我內心不得不再次佩服那隻矮小的鬼神通是如此的厲害。鬼打牆,差點就把我困死了。
其實,我和吳志華他們也不過距離幾步距離而已,當時整整走了十幾分鍾都沒走出去,可以想象,他就是困我一輩子都可以呀。
“大哥,你沒事吧?”吳志華關切道。
我搖頭,表示沒事。
我是他大哥,我要是有事的話,他和包工頭就更別說了,能不能站到現在還是個問題呢。
“大哥,你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有什麼事。”
見到吳志華焦急的模樣我笑了笑道:“不就離開半小時左右而已,怎麼那麼緊張?”
追出去五分鐘,迷路十多分鐘,包括殺了那隻鬼,確實半小時左右。
不過當我看到吳志華和包工頭對望後,我知道我離開的時間超出了這個範圍。
也許是一、兩個小時吧,不可能再多了。
“大哥,你都離開大半天了……”吳志華小聲到,說完不忘記再追問我一句:“大哥你真的沒事吧?”
我肯定有事呀!
我怎麼可能離開了大半天呢?
可是當我看向吳志華和包工頭的擔憂的臉色,我相信他們沒有騙我。
半天?
我看了看四周,見到了遠處山背後有光漸露。那是日出東方的節奏嗎?
我們入夜就來到這裡,如今日出東方,整整一夜過去了。那麼我剛剛離開他們確實有大半天時間。
想到這裡我也釋然,估計鬼打牆的時候自己並不是走了十幾分鍾,而是更長的時間。
這也更加體現出鬼的強大,神通的奇妙之處。
也許,我也該學習學習的,如果人能學習到神通的話。那麼到時候再遇見到這種情況,我也不會毫無辦法。
和吳志華和包工頭解釋了遍並不是鬼,只是有人在故意搗亂之後我們三人才離開這裡。
我的話吳志華相信了,唯獨包工頭沒有相信。所以一路上即便他沒說話,只是他憂心重重的模樣卻告訴了我一切。
“包工頭,你要是不放心的話今晚可以再帶人來看,看看能不能看到你所說的鬼。那只是隔壁村幾個混蛋想敲詐錢,所以故意這樣做的。”
爲了建築工程能順利,我給包工頭做思想工作。
“魏老闆,不是我不信你,今晚我真要帶人來看看。”包工頭開口。
我點頭,沒有阻止的意思。
鬼都死了,他們來看,就算他們守一個晚上也於事無補的。
“行!你就帶人來,如果還有什麼鬼,那麼這個工程也就算了,該給你們的我會給,該賠償的也會賠。”
我又不傻,之所以能這樣說也完全是因爲我有信心。
包工頭答應了,事情到這裡也就告一段落了。
這一天我沒打算去城裡,稍做休息直到中午的時候我去找包工頭了。
我在和他商討開多一班的事,讓他找批人開晚班。
通常來說搞建築什麼的很少會開晚班的,人累,光線也是個問題。這也就直接影響了工人的安全問題。
“錢可以慢慢賺,人命關天。所以魏老闆,你這提議我不看好。”包工頭道。
我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當下問他多少錢合適。
人命確實關天,不過只要錢到位,什麼事情都會有人做的。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世界,要生存就離不開錢。所以沒有沒人做的事,就看爲什麼會去做。
“魏老闆,這、這真不好說。我可以去試試招多一批人,但是我不敢保證能開晚班,也不能保證進度讓你滿意。”
“那行,就這樣定了吧。”我答應了。
我這個想法也是剛不久想到的,爲的就是能讓魏晨到這裡來安家。
我愧對他的,我會還,加倍的。這樣我就不用再生活在愧疚中,再也不用自責自己。
這是一種魔障,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安。以後的日子如果再被鬼偷窺到我的內心裡隱藏的事情也不怕他利用來對付我。
我確信當時如果不是柳風的話,我的處境雖然不敢肯定是結束生命是的,但肯定也不會很好。
並不是那鬼有多強大,而是利用我內心的魔障來對付我,才讓我“心甘情願”的去死。
那鬼,我對付起來應該也不過三招而已。
“魏老闆,問你個問題。”包工頭突然道。
我看着他,等他問。
包工頭還是猶豫了一會,這讓我猜測到他要問我的問題肯定不是簡單的問題。
“魏老闆,你是做什麼的?”他問了。
聽到這裡我呵呵笑了,說做生意的。
“做什麼生意?”包工頭又問。
我微皺眉,還是告訴我做的生意比較多,和朋友也有合作。
包工頭張嘴又想問,我忙道:“包工頭,你想問什麼直接說吧。”
“魏老闆,我知道問這個對你來講比較反感,可是這幾天這個村的村長找過我,也跟我說了一些關於你的話。比喻你不是本村的人,前段時間纔來到這個村子,還說你是走腳郎中什麼的,但是……”
“其實你最想知道我爲什麼要花那麼多錢要在這裡做房子,尤其房子還不是我的,而且還花那麼多錢去修路,路又是村子的?”
我知道他要問什麼了,當下反問。
包工頭點頭,說他就是這個意思。
“郎中什麼的只是一個身份,包工頭,想不到你也是那麼世俗。誰跟你說過乞丐就一定是窮人?踩單車上下班的人就是普通人?我這個郎中就不能是某個公司的老闆?”
包工頭尷尬笑了笑:“這倒是,這倒是。”
“至於建房修路,因爲二傻子爲人不錯,我喜歡他這樣踏實肯幹的人,所以準備給他建房子,順便打條路方便他進進出出。”
我的謊言讓包工頭目瞪口呆,最後對我豎起拇指,不敢再問什麼了。
他肯定不會想到我說的都是騙他的,也想不到我不說出去是爲了防止其他人搶先機,導致我的計劃失敗。
人活着,總得知道人心隔肚皮這句話,所以見人留三分是應該的。
包工頭走了,說去張羅招人的事情去了。
我和吳志華一起巡看了房子的大概後才決定回市區。
現在的我摘掉通緝犯的名字,回市區的感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不過剛回到酒店裡,也才和魏晨聊了幾句,張璐涵就給我電話了,說她被人跟蹤。
我看了看天色,外面的天原來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如今她說被人跟蹤,我倒是相信了。
晚上纔是跟蹤的好時候,尤其是美女,最容易被“狼羣”當成目標了。
我問她位置,然後趕過去了。
路上我在想,她的身份是警察,身手本來就不差,並且膽子也比一般女人大,按理說,怕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