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了這三頭狼族違背狼族指令,偷襲鸛族之事,青狼使者日夜焦急,等待青狼王的命令。這一日終於得了青狼**使到來,接到口信,卻是目瞪口呆,摸不清青狼王的心思如何。
口信很簡單:“挑選一隻羊吧。”
青狼使者反覆思量,使人找了青狼五公主紅魅。紅魅聽了,思索片刻,一笑。
“叔叔,不用疑惑了,父親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狼在選擇獵物的時候,要觀察其中的弱者。既然父親讓您挑選,那就是不止一隻獵物。可見父親對三頭狼族和遊狼的行爲很憤怒。這個命令的意思就是,按兵不動,看看鸛族,哦,戰鸛族其後的反應如何,若是軟弱,父親想必不會心軟,滅了他們來增加青狼在狼族中的地位。若是他們能把三頭狼族打的實力大減,青狼雖然不會攻擊自己的同族,但弱小的狼羣加入大的狼羣尋求庇護也不是沒有的事情。誰知道呢?倒是父親真是高看戰鸛族,似乎認定了他們會報復。有趣!”
青狼使者想了想,一拍大腿:“不錯,大王的意思正是如此。戰鸛族固然是我們的食物,但不聽話的狼羣也是我們的對手。應是如此,我們現在只要按兵不動,挑選獵物就可以了。那麼你怎麼看,戰鸛族會去報復嗎?畢竟他們只有千許人,今日雖然召集了一些他們的盟族的士兵,也不過七百左右。應該是被偷襲後加強防守之用吧?”
紅魅側頭想了想,眼前浮現出一個全身是血的騎士,冷冷的目送自己出鸛族營地的眼神。忍不住打了寒顫,鄭重的點點頭:“我信。他們必將報復。”
青狼使者似信非信:“他們人數實在是少了點,只怕要不會立刻報復吧?”
紅魅又彷彿看見躺在營地裡殘缺不全的鸛族戰士臉上卻帶出的笑容,搖搖頭鎮定了一下心神:“戰鸛族,必然快速的發動報復。他們如今壯大,全靠那戰神的威名。若是受了襲擊不能展開報復,不僅不會有什麼部族來投,就是已經結盟的只怕也有另有打算了。而且我總覺得戰鸛族不簡單,有種即使滅族也不肯認輸的氣勢。”
青狼使者也想起最近前往鸛族營地,普通戰士那對自己不冷不熱,不陰不陽的態度,和冷冷的目光,忍不住點頭贊同:“明日一早,我再去戰鸛族營地看看。”
紅魅接口道:“我也去。我猜近幾日戰鸛族就要有所動靜了,去看看總有好處。”
青狼使者點頭應諾,兩人對座良久,各自回帳不提。
也許心中有事,趙雲此次醒來卻是甚早。一早起來,子龍就開始整備軍馬,準備出發。俗語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按照草原上原本的習慣都是趕着牛羊一起出兵,但子龍此次要求做好乾肉等異於攜帶的食物,每人備好十日口糧出發。
中午時分,青狼使者和紅魅來到戰鸛族營外。擡目看去,面面相覷。
只見戰鸛營前,旌旗招展,兵甲鮮明。十六行,每行十六人組成了一個騎兵方陣,都頭戴同盔,上束紅纓,身穿無袖板銅甲,後披段藍色披風。左手臂上一面小圓盾,半米直徑,下端橫在腹部,上端護住半胸。右手槍頭向天,舉着長有四米以上的長槍,槍頭用精鐵所制,三菱形狀,而非常見的草葉型。背後斜背長弓,弓身一米五左右,都被漆成暗紅色,弓角斜出肩膀,馬後掛着三壺羽箭,其中一壺,羽箭被漆成一半全黑色一半全紅色,想必有不同的用途。
馬匹頭戴皮質面甲,馬眼上方有防驚罩,可以遮擋馬的實現。馬前胸有鐵質的**護甲,前端帶有三個人拳大小的突出鐵塊,應該是用於衝撞之際增加攻擊力的。馬鞍上還掛有一柄戰刀。
二百五十六支四米以上的長槍,槍尖整齊的指向天空,人數雖然不多,但肅殺之氣森然。人馬皆是一動不動,目視前方。
其後大約七百人,裂成兩隊。看上去與平日草原戰士相同,但顯然受到前面騎兵方陣影響,排列的甚爲整齊。幾個領頭之人,時常偷眼打量前方方陣,目露羨慕之色。
草原上勇士雖多,戰事也是不少。少數強大的部族爲了軍勢威武,也有少許精銳統一服裝,但做到想這般,盔甲武器馬匹裝備無一不相同的還是未曾見過。細細觀察一番,紅魅心下佩服,見方陣中人人眼帶殺氣,知道並非禮儀之用,這是上陣的精兵。
正要迎上詢問何事,卻聽戰鸛族營地奔出兩騎。當先一騎正是紅魅當日所見全身被鮮血染透的騎士驥翼。後面一人手舉一面三米高的戰旗,上書兩個漢字‘破軍’。當然衆人不識,只覺得甚爲神秘的符號。
驥翼身穿了和士兵相同的裝備,只是雙肩斜插兩面小旗。一棋上繪有一隻飛天之馬,另一隻上是一個古怪的圖形。驥翼催馬來到方陣之前,高喝一聲:“起槍!”
方陣中人聽到命令,左手猛力敲打胸甲,齊聲高喊一聲:“諾!”手裡長槍雙手高舉插天,成四十五度角的樣子。這一聲“諾”字,趙雲整整教了半日,纔能有此成效。因爲只有一個字,又是軍中,兩個聖女並未反對。
營地之中,有奔出三騎,當前一人銀盔銀甲素羅戰袍,胯下夜照獅子白玉獸,背背青虹寶劍,馬鞍橋得勝勾上掛着七探蛇盤梨花槍,後面箭囊插着雙龍抱珠落日弓,正是戰神趙雲趙子龍。其後跟着鐵草和紅葉。紅葉抱着趙雲戰旗,上面除了一個漢字趙,再無他物。鐵草則手端長柄大刀,確實子龍按照關二爺兵刃仿造之物,原本想配出一批長刀騎兵,無奈草原之上金屬匱乏,只能用長槍了事。此次兇目傷勢未愈,不能出戰。紅葉則是語言上既有天分,風驥傷重,只得讓她來傳遞命令了,而且此次兩個聖女都不隨軍,也需要一個細心女子照顧戰神起居。
趙雲催馬來到陣前,也不說話。單手取下大槍,衝着天空連刺三下。一聲呼嘯,轉馬便走,後面騎兵方陣隨着三次,高呼三聲:“可勝!當勝!必勝!”這三個詞卻是用的草原語。隨着趙雲身後,變爲四人一行,跟隨前進。後面七百盟族士兵,急忙跟上。
紅魅和卻是第一次見到趙雲,先見此人脣紅面白,英武過人,臉色一紅,卻是帶有少許失望之色。後見子龍運槍如風,騎術嫺熟,又忍不住微微點頭。此時看他直接發兵,急忙對青狼使者言道:“他們準備的真快,應該是發兵報復了,我帶四個人跟上,叔叔回去在加派人馬,帶些物資按着印記尋來就是。”
青狼使者不及阻攔,紅魅已然帶着四騎,遠遠的綴了上去——好在子龍要照顧身後沒有經過什麼訓練的盟族士兵,並未全力前進,若非如此小丫頭只怕難以跟上這趙雲的訓練的風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