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算是被傻帽公司狠狠吸血了，咱們貢獻出來的跟他們貢獻出來的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演唱會後臺，雪莉看着贊助清單有些心痛。
“能做成聯合演唱會就可以了，其他都是無傷大雅的小事。”陳辰大方地擺了擺手，“咱們可不能做那種看不得同行賺錢的人啊。”
“不是看不得同行賺錢，是這種被鑽了空子的感覺很煩。”雪莉哼了一聲，“同行當然可以賺錢，但是從我們手裡賺錢就不行了。”
“早知道我就抽點時間盯一下了，至少個人收穫個人的贊助還是能做到的。”雪莉唉聲嘆氣的，“你也真是的，怎麼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丟到腦後呢？！”
“確實是我的錯。”陳辰老實認錯，“被做成演唱會的大勝迷了眼睛，等冷靜下來的時候李秀滿已經把空子鑽完了。”
“主要還是不想影響大局，不然的話分成比例肯定是有的談的。”
“不過吧，我跟傻帽公司打了那麼久的交道好像還是第一看到它呢。”陳辰點了個名字出來，“Like Planning，李秀滿的吸血工具。”
“竟然還是跟Like Planning相關的協議嗎？”雪莉急忙將資料往後拉了幾頁，看到Like Planning的名字後嘴角微不可查地抽動了一下，“李成洙代表要是看到這個，估計臉上的表情會很精采。”
“他這段時間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演唱會上去了，估摸着就算資料放到他面前他也沒時間看。”陳辰隱約有些期待，“等演唱會結束了他應該就會看到了，希望到時候他能剋制一下，將這筆賬暫且記下來，留到以後慢慢清算。”
“反正這演唱會一開，李成洙代表在傻帽公司的地位直接跨越式提升，他想搞他的改革就變得更容易了。”雪莉放下資料，饒有興趣地看着陳辰，“說起來你也跟李成洙代表接觸這麼長時間了，你知道他想做什麼樣的改革嗎？”
“不清楚。”陳辰有些意外，“聽你的意思是，我們C本部的崔代表很清楚咯？”
“瞭解過一點。”雪莉翹起二郎腿，“李成洙是傻帽公司的老人，跟他有關係的人一般來說跟我也有點關係，有些信息我收集起來倒是比你要輕鬆許多。”
“還有就是你年少有爲的成功商人形象太過深入人心，有些小東西別人也不敢跟你講，有些小想法也不敢說給你聽。”
“比如，傻帽公司原本有些支持李成洙的人覺得沒什麼希望獲勝而打算轉投C本部的那些人，他們就不敢聯繫你，只敢聯繫我。”
“這些人在跟我交流的過程中會透露很多信息。”雪莉笑吟吟地說道：“沒什麼用，但也確實讓我瞭解到了李成洙代表想做什麼。”
“覺得李成洙沒什麼獲勝的希望打算轉投C本部”陳辰忍俊不禁，“那這些人現在不是暈了？我本人都親自下場參與到這事兒裡面了，就算成功跳槽到了C本部那也是原地打轉呀。”
“人家當時又不知道你會這樣，而且就算知道了又怎麼樣，待在傻帽公司肯定沒有待在C本部安全呀！”雪莉翻了個白眼，“人家做的是正確的決斷，你別在這裡站着說話不腰疼！”
“也是，我這話說的有點太輕鬆了。”陳辰扯回正題，“所以李成洙代表想要進行的改革是什麼？”
“分散原有的以李秀滿爲中心的製作人體系，推動多元化和全球化發展，擺脫對李秀滿的依賴。”雪莉說出答案。
“怪不得要建立廠牌呢。”陳辰撓了撓下巴，“只是話說的這麼漂亮沒用啊，本質不還是跟李秀滿爭奪權力麼。”
“不把權力拿在手裡，他憑什麼做自己的改革？”雪莉說的很現實，“別的不說，就傻帽公司自己的那些製作人能同意他跟隨他？”
這話沒錯，在陳辰的記憶裡，李成洙的某一次嘗試就是因爲俞永鎮等核心製作人的罷工而失敗的。
人家制作人罷工也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不能說人家做錯了。
“希望李成洙代表能儘快完成自己想要的改革。”
陳辰發出衷心的祝願。
……
聯合演唱會在傍晚六點開幕，時長三個小時。
不是隻能做成三個小時而是要爲觀衆們考慮，一直保持興奮狀態過於累人，誰也不想自己的粉絲出問題。
當然了，也跟演唱會開的太晚會擾民有關，給青瓦臺添麻煩的事情最好還是能少做就少做。
陳辰在開始之後就離開了，他得去盯着直播那邊的事情。
看現場沒必要看，你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在臺前佔一個好位置當真正的演唱會欣賞，體驗差着呢。
從後臺.後臺只能看到背影，看了跟沒看似的。
要說從後臺的大屏幕上看.嗯，這裡的屏幕還真沒有陳辰家裡的優秀。
找不到一直待在演唱會現場的理由啊，回家躺沙發上盯着直播慢慢看纔是最佳選擇。
跟藝人說話那就更沒有必要了，陳辰在後臺的那段時間哪個藝人不得過來打招呼？說話都說膩了。
“有點後悔，還是該想辦法在現場看的。”
在看到Red Velvet的舞臺時，陳辰發出了這樣的感嘆。
舞臺還是那樣的舞臺，Red Velvet今年沒有大隊活動也沒有新的舞臺可以看，只是陳辰好久裴珠泫在舞臺上的樣子了，有些着迷。
現在返回現場肯定是趕不上的了，好在陳辰彌補遺憾的機會還有很多，倒也不算特別失落。
節目一個接一個的上，有最普通最常規的完整舞臺演出，也有別出心裁的重新設計，串燒與反串自然也不少。
比較經典的可能是司機團又來了一次少女時代的反串女團？其實陳辰覺得MONSTA X反串SISTAR的也很好，MONSTA X放得開的程度跟司機團前輩不相上下。
跟這兩邊比起來的話方塊娛樂就老實多了，自家的主力男團BTOB剛出過事情，外加回歸的前輩團A Pink不打算整花活兒，於是一整個公司都老老實實的進行着自己的舞臺表演。
C本部的情況跟方塊娛樂又不一樣，建立時間太短，資歷太淺，沒什麼可整的活兒，所以能給大家帶來的只有舞臺。
好在Integrate有仍在公告牌上大殺四方的《Flowers》，LIGHTSUM的樂隊版《As It Was》也不遑多讓，不考慮整活兒單從舞臺效果上來說，較同臺的所有老前輩也是不落下風的。
啊，陳辰看了眼手機，網絡上已經有這種言論出現了。
說這場聯合演唱會是陳辰故意辦的，爲的就是打壓下去自家女團只是在這一代能打放到以前的環境中根本不行的弱智言論。陳辰完全沒有這種想法，他從來不打算理會這種關公戰秦瓊一般的弱智說法，不過要是這場演唱會能堵住一些人的嘴的話，他也願意接受。
C本部搬出兩首公告牌冠軍單曲意味着演唱會已經接近尾聲，後面只有今天出道的GOT the beat。
重量級的角色往後面放是常識，傻帽衆多女藝人組成的拼盤女團的出道舞臺當然可以稱得上重量級。
“不對！音樂不對！”
陳辰背後的汗毛猛然豎起，他從音樂前奏聽出了將要發生什麼。
誰家好人在這個時候放《LOVE SCENARIO》啊，肯定是Integrate的姑娘們在搞鬼！
緊接着舞臺上的大屏幕也不對了，陳辰重新出道後的第一個打歌舞臺的畫面在後面開始播放。
不止第一個，好像有人把《LOVE SCENARIO》所有打歌舞臺做了個拼接剪輯！
“看不了一點！”
陳辰啪的一聲就把電視關了，抄上手機重回演唱會現場。
他已經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了，Integrate的姑娘們偷偷排練的時候陳辰曾經瞄見過一點，但他從來沒想過這是爲自己準備的，陳辰只知道姑娘們在排一個有點怪的舞臺。
……
“姑娘們還偷偷到錄音室錄了個自己版本的，感動不感動？”
見陳辰重新返回，雪莉走過來故意往他身上撞了一下。
“怎麼了，你在說什麼？”陳辰故意裝傻，“是剛剛的舞臺嗎，我在開車沒看見。”
“切~你看沒看到我會不清楚？就裝吧你！”雪莉白了他一眼，“不過你願意裝我也不攔着，結束後會有很多人幫你回憶的，說不得最近見你的人都能提上一嘴。”
“我真沒看。”陳辰又換上了真誠的面孔，“你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麼吧。”
“我不說，等別人給你覆盤。”雪莉很固執，“演唱會要結束了，一起迎接最後的工作了。必須要把秩序負責好，不能虎頭蛇尾！”
演唱會散場各回各家不是難事兒，有自理能力的成年人都能做到，只是現在這個場館裡大部分人都有着自己的身份，要麼是藝人愛豆要麼是粉絲。
受疫情影響，粉絲們已經很久見到愛豆們的實物了，這次演唱會結束散場之時大家一定會自覺組成一個“下班路”的狀況。
粉絲們挑選地方在不打擾正常人的情況下聚成一團，藝人們自覺調整路線讓保姆車儘可能的從粉絲多的地方路過，雙方就這樣隔着車門見上一面，互相傳達各自的感情。
所以“下班路”絕對不能亂，亂了會得罪很多很多粉絲。
至於違反疫情之下的各種條令.這個從開始準備演唱會的時候就做好準備了，是絕對無法避免的事情，不然陳辰也不會讓李成洙來扛這個雷。
資源資源你沒有，事兒我得幫你辦，你要是再不能扛個雷那你還有什麼用？！
“不管你們有多想念粉絲，你們待會兒見到他們要說的最多的話一定是勸他們早點回家！”
陳辰這麼跟自家姑娘交代着，而這樣的場景正在每一個公司的後臺休息室重複出現。
九點多演唱會結束，陳辰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更恐怖的是都到這個時間了有些粉絲還沒有離開。
“粉絲們的愛真是沉重啊。”
搖搖腦袋，陳辰到浴室洗個熱水澡，舒緩疲勞的同時也給自己消消毒。
出來之後換身衣服，點上外賣等裴珠泫過來就好，今天就到此結束。
“你看姑娘們搞的《LOVE SCENARIO》舞臺了嗎，超帥超有感覺的。”
沒急着先吃東西補充能量，裴珠泫上來想要先跟陳辰覆盤舞臺的事情。
“那時候我在開車，怎麼了？”陳辰還是一樣的說辭，不算撒謊。
“沒看正好可以重新看一遍！”裴珠泫興奮地打開電視就要行動，“應該有人做了切片的！”
“別別別，讓我自己看那個有些尷尬，你大概跟我描述一下就可以了。”陳辰連忙阻止她。
“姑娘們完美復刻了你的舞臺。”裴珠泫豎起大拇指，“大家輪C，C位的人負責‘扮演’你，其他位置的人就乖乖當好伴舞。”
“看點不在於舞臺有多漂亮多宏大，而在每個姑娘在扮演你的時候都表現的相當完美，眯起眼睛模糊着看的話真有可能當成你本人。”
“關鍵是輪換C位時切換的絲滑程度，影子一明一暗就換人了，不注意觀察還看不到呢。”
“姑娘們爲了這個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裴珠泫感嘆道：“她們也一定看了很多遍你的錄像，真是辛苦了。”
“那我錯過這個舞臺還真是可惜了。”陳辰樂呵呵地開起了玩笑，“看在姑娘們這麼努力的份上我獎勵她們半個月不用見我好了，這段時間看錄像看太多，別一見到我就吐了。”
“那倒不用。”裴珠泫傲嬌地甩了個小白眼，“你還以爲現在的你是當年舞臺上那個Chen啊，大家看到你根本聯繫不到一起的！”
“嘿~你這話可真夠傷人心的。”陳辰笑着將女友攬進懷裡，“不過你倒是沒變，舞臺上的你一直都是專業的樣子，讓人安心。”
“除了這個呢，你還有什麼感觸？”裴珠泫追問。
“想念？”陳辰想了想，說道：“舞臺上的你是另一個你，許久沒見的話會變得非常非常惹人想念。”
“這也是我會希望在舞臺上看見你的原因。”裴珠泫點點下巴，“還有呢？”
“還有大概就是.”陳辰笑了下，“我永遠喜歡Red Velve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