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齊臨淵就站在南福王的身邊,難道他沒有注意到這異常?
卻聽到冰藍王子柔和優美的聲音響起:“小兄弟,怎麼樣,這些銀兩就給你吧!”
淚紅雨嘻嘻而笑:“大哥,俗話說得好,無功不受祿,我怎會無緣無故要你的銀兩……”她大義凜然的道,“如果做不成你的隨從,就算我餓死街頭,也不會接受你的嗟來之食的!”
蘭郡主冷笑:“王子,一個小小的乞丐,何必理他,父王還等着爲你接風洗塵呢,不如我們先入府?”
冰藍王子看來的確菩薩心腸,一揚手,阻止蘭郡主的相勸:“這位小兄弟,卻很有趣,倒引起了小王很大的好奇心,中原能人奇士頗多,說不定他真有什麼本事呢!”
蘭郡主知道這冰藍王子來自夜朗國,一向以蒐集中原美女爲樂,對各種奇能異事頗有好奇之心……一句話總結,這位王子,是錢多得沒有地方花,恨不能找點由頭多花點錢。她想到此,便不再勸阻,而實際上,她也想看看,跟在這位王子身邊的幾位隨從,到底有什麼真本事,冰藍王子是不是僅僅爲一個只對女子感興趣的花花公子。
第二位隨從從對伍中出列,同樣的,他也是一個身材高大,肌肉虯結的漢子,淚紅雨發現,冰藍王子的隨從身材高矮全都一樣,看來是經過精心挑選的,身高比冰藍王子高了不止一個頭,身材高大的王子如果站在他們中間,反而顯然矮小了。淚紅雨心中暗暗稱奇,心想,每一個爲王之人。挑選侍衛的時候,絕對不會挑那些比自己身材還高大的人。以免被人奪了風頭,可這冰藍王子卻反其道而行之,不知是故意地,還是有其它的目地?
這位隨從腰間持有一柄彎刀,只見他緩緩的拔出了那把彎刀。淚紅雨見他慎重地樣子,以爲會看到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卻想不到,他拔出地刀,爲白色,薄如紙片……風一吹,彷彿還會左右搖晃。
她正在想,這真是把刀?
就聽蘭郡主問道:“王子,你。這……是刀?”
冰藍王子笑了笑,道:“我這位隨從,本爲雪山刀王。如今的他,已經不必再用刀。他的刀鞘裡。只不過是一把刀形的紙而已……”
淚紅雨心想,難怪他拔刀拔得小心翼翼。原來是怕弄壞了紙?可這紙刀,真能斬什麼東西?
她忽感到衣裳無風自動,只看見那隨從把紙刀隨手劈去,卻沒見到任何異樣,她正感奇怪,卻聽見那賣燒餅的老李頭,發出一聲驚呼:“我地火爐……”
只見街邊那烤燒餅的火爐卡嚓一聲,裂開成兩半,火爐之中爐火傾泄。
這火爐由紅泥所制,已被火燒得堅硬無比,一般刀劍都弄不破它,可是,卻被這隨從用一把紙刀隔空劈開,衆人見了,個個兒發出驚呼之聲,轉眼向那隨從望去,卻見那隨從小心翼翼的把紙刀插入刀鞘,那紙刀絲毫未損。
冰藍王子笑望淚紅雨,道:“我這兩位隨從,銀箭,紙刀,你都見識過了,還有銅頭,巨力,不知你是否還想見識?”
淚紅雨暗想,這兩位的本領這麼大,自己就算是下輩子投胎做男人,估計也沒有他們的本事,後面這兩位,一個銅頭,一個巨力,很顯然,是指一個頭堅硬無比,一個力大無窮,她摸了摸自己的頭,沒有一處有堅硬如銅的跡象,她暗想,看來,只有在巨力上想辦法了。
淚紅雨這時候纔有了一點謙虛的模樣,道:“大哥,您的隨從本領可真是高強,說實話,我沒有他們地本事,但是,剩下的這兩位,一爲銅頭,一爲巨力,說到銅頭,我自然也沒他的本領,但如果是力大無窮地話,我倒可以試試,您別看我瘦小,從小到大,我可就是能舉千斤的……”
她揚了揚她那纖細瘦長地胳膊,做了個力拔山河兮地英雄模樣,當然,沒人相信……
冰藍王子反倒很有興趣,道:“哦,你真的能力拔千斤?”
蘭郡主在一旁插言:“王子,你別聽這小鬼胡說八道,在中原這裡,這樣白吃白撞地人可太多了,您可別上了他的當!”
她的話,自然換來一片贊同之聲,簡直想把她直趕入狗巷。
淚紅雨見冰藍王子有幾分相信的樣子,心中反倒疑惑起來,她看了看蘭郡主,她拿眼瞪着自己,彷彿很爲冰藍王子擔心一般,如此看來,這位冰藍王子的確經常做這樣的事,經常做冤大頭,她不敢相信,一個外表看起來如此出色的男子,難道會是一個滿腦子是草的花花公子?
淚紅雨道:“大哥,您可別聽這位小姐的,她整天養尊處優,呆在深宮大院,哪裡知道世間的事往往出忽意料之外,就好象我這肩上的小狗,人人都以爲它只是一隻溫順的小狗,可誰知它卻兇猛無比……”
聽到這話,站在南福王身邊的齊臨淵忽地擡起頭,向那隻小狗望去,他聽了這話,有似曾相似的感覺,在他的心中,只有一隻小狗有如此的威風,可他一望那團站在小乞丐肩頭髒乎乎的小絨球,卻不敢肯定起來,這個髒乎乎的小絨球,怎麼可能是那隻小狗?而擁有這隻小狗的人,也只可能是她,那個讓自己骨子裡都忘不了的女子。他看到那個小乞丐髒得看不見容顏的臉,頭髮糾結,衣衫破亂,更加肯定,這個人不可能是她。
冰藍王子望了望那隻小狗,皺眉道:“你說……,這是一隻小狗,而且威猛無比?”
淚紅雨點了點頭:“對,大哥,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給你試試……”
她打了一聲呼哨,只見那小狗一蹬腿,朝冰藍王子介紹的隨從銅頭躍了過去,看來銅頭人如其名,只有頭厲害,其它的都不厲害,閃躲不及,被那狗躍上頭頂,咬了幾口,又直躍下來,他卻若無其事,只撫了撫他那光頭(忘了說了,這銅頭外形與其它人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是一個光頭),看來,這銅頭的確功夫在頭頂,其頭堅硬如銅,淚紅雨暗暗慶幸,幸好沒選他做對手,自己的頭的確沒他那麼堅硬,如果被這小絨球一咬,的確會流血的。
原來,她指使這小狗咬那光頭,確是爲了證實自己並沒有選錯。
齊臨淵一見此情形,卻可以肯定,這隻狗的確是自己丟失的那隻狗,而只有那隻狗,纔會如此小,而且有如此的身手,而這小乞丐,不用說,除了淚紅雨還會有誰?可他不明白的是,她爲何並不在意被自己揭穿?難道她認定自己不會揭穿她?不知爲何,他卻始終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