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二年,適逢國家機關幹部下海經商,有些人便抓住了這一機遇,迅速的積累了大量財富。
還記得水泥廠那兩個混混嗎!楊曉偉和趙楠。二人早就不在水泥廠工作了。
趙楠在城鄉建設局,楊曉偉在養路段。
兩人早已不滿足站前旅店和錄像廳的那些零星收入。允許下海經商政策伊始,便開始搜腸刮肚,迅速佔領商機。
東關廢品回收公司,天順大酒店都是二人旗下的產業。
法人只有一個——商蘭。
早幾年商蘭在家相夫教子,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眼看着楊趙二人野心勃勃,得隴望蜀,躍躍不可一世之際,便吩咐楊曉偉,自己要做廢品回收站和天順大酒店的法人。楊曉偉哪敢不聽。趙楠不得已服從。
商蘭聘請了一個高級財務主管,成立了財務部,將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條,有章有節,楊曉偉和趙楠也不得不服。
二人也不想想,若商蘭想插足二人生意,憑商蘭心智,準備工作豈不下了太多的功夫。
楊家對商蘭這個媳婦兒是十分的滿意,因爲楊曉偉這個刺頭對商蘭是言聽計從。
二人生有一女叫楊念慈。
此商蘭已非彼商蘭。
她每日在天順酒店辦公,天順大酒店是集餐飲、歌舞廳一體的娛樂場所,在宜州縣城無人不曉,尤其是傍晚,歌舞昇平,燈紅酒綠。
廢品回收公司商百發是商蘭的父親,這幾處產業楊曉偉和趙楠都是合夥的,各佔一半的股份,商蘭負責整體運營,不管老闆和員工都是每月按時發放工資。
有投資意向時,集體討論,方可調動資金。
商蘭做事公正,有理有據,楊趙二人也願意當個甩手掌櫃的,每月看下財務報表看看盈虧情況就是工作。
這些年,趙楠出謀獻策,楊曉偉拍板定釘,二人合作的有聲有色。
兩人的父親揚政寧和趙東昇已退居二線,平日裡釣釣魚、下下棋,對楊趙兩人取得的成就也引以爲傲。
杜清風,寶林村八O年代走出的第一個大學生,任縣政法委書記。分管公檢法司。
工作沉穩幹練,喜怒不形於色。指揮偵破了多起大案要案,是政法系統的明星幹部。前途一片光明。
時常的一些應酬也在天順酒店,但杜清風從不光顧歌舞廳。
九七九八年的歌舞廳小姐陪吃陪唱陪跳舞,掙些小費,大多數還算潔身自愛。
每次政府人員和商界的應酬商蘭都會安排馬蓉去接待,馬蓉和政府一些官員比較熟套,漸漸便成爲了天順酒店的領班經理。
整日周旋於酒桌,逢場作戲,練就了馬蓉一雙火眼金睛,從請客吃飯座位,來賓級別,她就能一眼看出是商業性、是友情、還是託關係的宴請。或去或留或幫主人敬酒得心應手。
商蘭本就不愛出面應付,有了馬蓉這個領班負責,她便輕鬆自在了許多。
整日在達官顯貴中混,馬蓉那顆膨脹的心漸漸就有了變化,她心中早就有了小九九。
杜清風每次被宴請時,馬蓉都是忙前忙後,諸如一些細節,如指定的宴客廳、幫把上衣掛在衣架上、臨走幫拿公文包、預訂出租車等等。
而且表現的落落大方,鬆弛有度。
時間長了杜清風有時直接打電話到前臺,讓馬蓉安排宴請的事宜。馬蓉從未出過一次差錯。
馬蓉一直單身,她知道自己單身的重要性。
或者說馬蓉活的很明白,明確自己爲了什麼而生活。
她有時回到出租屋,只有醉酒時纔回。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酒醉的樣子。
天順酒店看到的只有光鮮亮麗,精明能幹的漂亮女經理。
所以啓文、佳寧和馬蓉因工作上的時差,是隻聞其聲,素未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