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喜回到正陽宮,就被白奴無情地在胸口上開了個小洞,取了那魅精的本珠出來。
原來魅精原是一對,這本珠和華羽身上的誘導珠相互呼應,因是華羽才能擁有云喜的氣息。當然,魅精本身也有催,情的效果。雲喜是特殊時期,受到影響,就提前化尾了。
用了麻醉一類的法術,一丁點兒都不疼,但云喜總感覺怪怪的……
取了珠丟到盤子裡,白奴來幫她修補胸口。
陛下湊過去瞧了瞧那帶血的珠子,不屑地道:“這種東西你也收?當初孤在墓中送你的馮夷之瞳,煉化之後不知道強過這些糟粕多少!”
雲喜:“……”
白奴好奇地道:“陛下送了您馮夷之瞳嗎?那可是絕世之寶啊。”
雲喜:“……我扔了。”
白奴:“……”
本想多問兩句,但此時她尚在修補倒黴的小云喜的胸口。
說她倒黴是一點都不冤。按照她的秉性,這種東西她還真是看不上。當初會戴上也是因爲客人在眼前試戴,結果突然白奴就衝進來了,她一時半會兒忘了取下來。
妖雲浸潤下,魅精被她很快就吸收掉了。
此物應當不完全是**驚血所化。按照白奴的推測,應該是華羽的母親在生她的時候帶出來的胎血。
**雖然作風比較奔放,可她畢竟是最純正的古神血統。而這玩意兒帶着一點點妖魅的氣息。
胎血……
雲喜別開了臉,覺得好想吐!
而此時,陛下提醒白奴:“別補壞了留印,孤還要用。”
白奴:“……”
雲喜忍了忍,終於還是忍住了沒用胖尾巴抽他!!
……
白奴和井相如今是半斤八兩。因爲誰也不知道,教壞女王殿下來給妖族求身份,和給雲喜通風報信讓她帶人去捉姦,哪件事辦得比較要命。
而云喜呢……她是兩頭都沾了!
等補好“陛下還要用”的胸口以後,失去了雙腿只有一條大尾巴從而失去行走能力的雲喜就乾脆不肯出門了。
陛下忙着把王庭翻來覆去再滌盪一遍,也就沒空騷擾她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現了孽龍復甦,然後混血兒公然混進了王庭,還往女王殿下胸口裡塞了顆珠子!
他倒是要看看還有多少能人躲在暗處,等着各顯神通!
然而井相併沒有捉住華羽那一縷逃匿的妖魂。
於是井相老老實實地,先到凌霄宮領了罰牌,然後自己光着膀子上了誅仙台,讓人用懲仙棍照着脊樑骨直打了百下。
正陽宮。
柳喬認真地比劃了一個讓人看了一眼就覺得驚悚弧度:“那個棍子足有這麼粗!”
雲喜瞪圓了眼睛:“真的?”
柳喬點頭:“真的真的,井相都被打趴下了!”
雲喜:“……真可憐。”
柳喬急忙道:“打了井相不就是打了殿下您的臉嗎!”
“爲什麼啊?”
“因爲井相是我們女王黨的領袖啊!”
雲喜:“……”
柳喬給她分析,道:“您看,井相給您報信,讓您去攪了陛下的好事……”
雲喜頓時頭大如鬥,道:“停,陛下不是把華羽給殺了嗎!”
柳喬道:“那您怎麼知道您要是不過去,陛下本來是想要先享用再殺呢?”
雲喜繃着臉:“柳喬,你也想去誅仙台上吃幾棍子是不是?”
柳喬一愣,然後有點委屈似的道:“忠言逆耳啊,殿下……”
雲喜頓時好氣又好笑,道:“滾滾滾,趕緊給我滾!”
柳喬傷心地滾了。
這個人的存在還真有那麼點讓她啼笑皆非……就差在自己腦門上貼上“女王黨”三個字了!
他好像有那麼點青奴和秋風的意思……
雲喜有些頭痛地想,她是怎麼收了這麼一個腦殘粉!
正想着呢,玉嬌踩着略有些驚慌的腳步進了殿,道:“殿下,剛剛陛下回來,迎面遇上柳將軍,讓他去誅仙台領棍罰了。”
雲喜:“……爲什麼?”
“說是他,擅入殿下寢宮……”
雲喜有些呆滯。
近臣進殿本也不是大事,唯一有可能讓陛下暴躁的,可能是因爲她最近正好是特殊時期,卻放了別的男人單獨進殿。
還有另一個可能,就是陛下本來……心情就很不好。
不管是哪一種,雲喜都知道大事不好了,她立刻就坐直了!
這段時間人心惶惶,唯獨大姨媽在身的雲喜擁有一點點特權,可以讓陛下的火氣瞬間降下來一些。
只不過算了算日子,她這個特權期啊……也快過去了。
淚,第一次覺得這麼捨不得大姨媽走。
而此時,月和大步進了殿。果然……臉色不太好看。
只是視線在落在雲喜垂在地上的小胖尾巴上的時候,神色稍微緩了緩。
“孤不但打了井相,還打了柳喬。怎麼樣,女王黨的臉面都讓孤打得丁點兒不剩下了,你怎麼想?”
雲喜瞬間頭皮發麻……
後想了想,決定賭一把。
陛下不是那麼無恥的人,不至於弄什麼歪門邪道監聽他們的對話。應當是之前在外頭聽了誰說!
雲喜立刻堆上笑臉,道:“陛下說什麼女王黨?井相是您帶回來的,柳喬是您給的。都是您的人,您愛怎麼打就怎麼打。”
這話說的雖然無情,但現在若是求情,對井相和柳喬來說纔是雪上加霜……
更何況她也在暗示月和,她和這兩個人其實都不熟啊!哪裡來的什麼女王黨!就算結黨是真,擁護女王卻一定是假的!!
然而……月和陛下完全找錯了重點。
他突然來了興致,道:“他們是孤的人,那喜兒呢?”
雲喜:“……喜兒當然也是陛下的人!”
後面那句就可以不用了吧……
然而……
月和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道:“孤愛怎麼打,就怎麼打?”
雲喜嚴肅地沉默了。
月和原就是逗她的,見她答不上來也只覺得有趣,低頭又看了她的尾巴尖兒一眼,轉身要去更衣。
心裡想着,喜兒這陣子葵水就要結束了……
按理來說,再過幾天他們本來就可以同房了。然後她肚子裡應該要有一個孩子了。
這個念頭讓月和很燥,彷彿骨子裡有什麼東西,正在不受控制地蔓延,燃燒……
忽而她在身後輕輕地道:“喜兒是陛下的人,卻是打不得的。”
月和詫異地回過頭,心想她想了半天,究竟想出了個什麼理由?
卻見雲喜異常認真地道:“陛下還要用,打不得的。”
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