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夜裡十點了,沒有燈的樓道里漆黑一片。(首發)唯有西子的眼眶中,閃動的淚水裹着些月光。越來越重的,從臉頰上滑下來。
“別哭了。”樑子勤看西子委屈的眼神,有些心疼但不知怎麼安慰。
西子扶着牆站起來,抹掉臉上的淚痕說:“今天是樑子玄先打人,還那麼說我,我才動手打他的。”
“我知道。”樑子勤的聲音顯得低沉。
“那你爲什麼兇我?”西子委屈的問着,繼續說:“每次你跟別人吵架,我不管對錯都是站你這邊的。好歹同桌一場,你不幫我也就算了,還每次都是先吼我。你就那麼討厭嗎?要是這樣,回去找老師調桌吧,我也不想跟你坐一起。”
“對不起。”面對西子的控訴,樑子勤無言以對。西子雖然有時的行爲很奇葩,但在自己跟被人衝突時,都毫不猶豫的站在自己身邊。但剛纔不知怎麼了,就是突然覺得西子很討厭。
“對不起?”西子說着這三個字,眼淚向外流的更加洶涌。“你就是覺得我好說話,反正過兩天我自己就好了。所以我被人打了,也是我不對。被罵了,也是我活該。你就是正義的化身,你就是奧特曼。”
看着西子哭訴,樑子勤的心猛然一沉,空空的感覺很難受。“不不是這樣的,我從沒這樣想過。”
西子撇一眼眼前的樑子勤,黑漆漆的也看不到他什麼表情。吸了吸鼻子說:“管你怎麼想,反正我也不在乎,你走吧。”西子說着繼續抹着臉上的眼淚。
“對不起。”樑子勤
西子聽着樑子勤語氣,心裡已經知道他內疚了。但自己心裡的委屈,難以自持。眼淚也還不爭氣的,一直掉下來。推了樑子勤一把說:“你走吧,我不是你們家的施美彤,在一會兒就沒事了。”
樑子勤卻一把抱住西子,攔在懷裡。將西子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上。嘴貼近西子耳朵說:“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真的對不起。”
西子覺得有些突然,但沒有反抗。趴在樑子勤的肩頭,抽泣着說:“我也不知道,那個溫雨行怎麼會突然親我。”
樑子勤淡淡笑笑說:“因爲他喜歡你啊。”
“那樑子玄突然跑出,跟溫雨行打架?”西子
“也是因爲他喜歡你啊,笨蛋。”樑子勤。
西子猛的從樑子勤肩頭起來,看着樑子勤的眼睛問:“那你……”
“啊”西子還沒說完,突然傳來一聲,女孩的尖叫。
“是美彤。”樑子勤很快聽出,是施美彤的聲音。看向西子說:“我去看一下。”說完,朝施美彤的方向走去。
西子也向那邊望了望,又趕快縮回來。不想被人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
樑子勤怕嚇到施美彤,小聲的問:“是美彤嗎?”
施美彤聽到是樑子勤的聲音,皺眉看着走來的人說:“恩是我。”
樑子勤走到施美彤身邊,看清施美彤的臉問:“怎麼這麼晚還出來,剛纔怎麼了?”
施美彤低頭看看腳說:“我想去衛生間,剛纔不小心崴了腳了。”
這棟樓裡的衛生間,分別在樓的兩端。一男一女,跟宿舍男女的分區一樣。
“那還能走嗎?”樑子勤蹲下,用手機上的手電筒,照着施美彤的腳踝處。起身說:“我看沒有腫,應該不礙事吧。”
“恩,但現在還是有點疼。”施美彤柔聲說。
“那我撫你去。”樑子勤說着,用手機照着路,把施美彤撫到衛生間門口。
衛生間的有燈,但不是聲控的。這裡的人,也都比較節儉,離開時也都會關上。
施美彤從衛生間出來,回頭看看說:“要不別關了,也許還會有人來。”
“還是關上吧,我們平時都太浪費了。來到這裡,真的發現,我們以前有好多不好的習慣。”樑子勤。
“恩,聽你的。”施美彤笑着,隨手按下了牆上的開關。被樑子勤撫到了宿舍門口,回過頭說:“我進去了,你也回去睡吧。”
“恩。”樑子勤看着施美彤進去了,回到樓梯處。
西子看他回來,問:“你女票,沒事吧?”
“你說什麼?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要再提了好不好?”樑子勤。
“切還不是一樣關心人家。”西子有些酸酸的說。
樑子勤吐了口氣,問:“你剛纔想問什麼?”
西子剛纔想問樑子勤,有沒有也喜歡自己。但看見樑子勤,依然那麼關心施美彤,覺得自己自作多情了。有些結巴的說:“我想問你你你這麼晚,出來幹嘛?”
“啊?”樑子勤心裡一慌,掩飾着說:“我去衛生間,聽見你在哭就過來了。”
“哦那我沒事了,回去睡了。”西子
“等一下。”樑子勤拉着西子的手,呼吸突然變得急促。
西子納悶的回過頭,看着他問:“怎麼了?還有事嗎?”
如果爸爸堅持要我出國,那麼下個學期我就要離開了。現在我還能跟她表白嗎?可是表白了,難道要她等着我回來?但是我什麼時候能回來?三年?五年?
西子看着發呆的樑子勤,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問:“喂,在想什麼?”
樑子勤回過神,放開了西子的手說:“哦,沒沒什麼。”
“那我回去了,你也早點睡。”西子說完,拍拍自己臉,小聲嘟囔:“真是的,又原諒他了,我怎麼就那麼好說話呢。”
大山的那一頭,走了將近兩個小時的劉世勳跟張佳佳,已經累到虛脫了。張佳佳一屁股坐在地上,擦着額頭的汗說:“剛聽康校長說,走不遠就是小溪家,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
劉世勳合上嘴,嚥了下口水,說:“應該沒錯,你不是說順着路走,不拐彎嗎?”
“可是康校長,明明說不遠的。”張佳佳。
劉世勳喘着粗氣說:“他們山裡人,山路走慣了,也許是對他們而言不遠呢。”劉世勳說着,看着前面不遠,就有隱約的亮光。拉起張佳佳說:“前面好像有人家,我們現在過去。看能不能借住一下,這麼晚了,不能在走了。”
“恩。”這麼黑的天,已經走了這麼久。張佳佳早就又累又怕了,牽着劉世勳的手,朝着有亮光的地地方,繼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