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她高出許多，身上好聞的香氣繚繞在空氣中，繞進她的心扉。
這是她第三次與他邂逅。
在這黃昏的巷口。他皓白的肌膚如梨花般美麗，纖長的手指撩起她的青絲，脣角浮現着若有似無的笑意，有一些慵懶，令她，沉迷。
“夜深了，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莫非已經逃出王府？”她沒有出聲，他又追加了一句。
“那麼，便是和他失散了？”他美麗的眼瞳浸着月光，溫柔了年華。
錦夏的脣微微張翕，好不容易纔叫出他的名字：“柳梵音。你怎麼會在這裡？”
“傾塵深夜未歸，作爲哥哥，自然該擔心她的安危了。”柳梵音這樣說着，語氣裡卻聽不出溫度，柔和的笑了一下，他問：“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回答我的話了？你喜歡他嗎？”
“喜歡誰？”錦夏驟然擡眸，剛好對上他的眼瞳。
他的眼底散發出的光芒那樣美麗而清冷，明明是笑着，她卻總覺得沒有溫度。
沒有溫度。
亦如那一次，他忽而將她的腦袋按在他的懷中。她沒有感覺到他的心跳，也沒有感覺到他的溫柔，只覺得，他的心口好冷。比死還冷……
爲什麼，他的心口會這樣冰冷。
“傾塵果然是和他一同出去了麼。”見她故意裝傻，他也懶得再問，柳梵音轉了語調，淺笑一下，“那麼，你還打算留下來嗎？深夜讓自己的女人去尋他，他卻和其他女子一同出遊，這樣的人，你也在迷戀麼？”說到後來，他的聲音一點點冰冷起來。
他似乎很不喜歡南宮魅夜。甚至說得上討厭。討厭到只要說起他，過不了五句話，絕對會流露出對他的厭惡。
錦夏實在不知道他到底不爽南宮魅夜哪裡。
但她知道，這樣的柳梵音，她惹不起。
“說來話長，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和我一起找吧。”她說。
“你喜歡他，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嗎？”
“……我沒有！”反正和他解釋也解釋不清。
“慕容錦夏，我本以爲你和其他女子不同。看來，是我看錯了你。你也不過如此。你也喜歡他。”
錦夏皺眉，看着那一點點變得冷漠的少年，卻不知道有什麼遺失在了他那冷漠的眼底。
那樣已經不是他第一次這樣對她說話。上一次，他最後只用了一句玩笑帶過。今日又提，莫非，她還能當做玩笑麼？
“也許，我真的有一點喜歡他。”錦夏緩緩說道：“但是，但是……喜歡一個人的心是沒有錯的。”
“所以，你果然喜歡他？”
“沒錯，可是……”
“那麼，我們就是敵人了。”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什麼？”
“凡是喜歡他的人，我全部都討厭。所以——”他說着，居然又笑了起來，緊盯着她的臉，伸手爲她舒展眉心，聲音卻冷得像冰：“我也討厭你。”
“你就，那麼討厭他嗎？”
“不，錦夏，我現在，更討厭你。因爲你給了我希望，又毀了我的希望。你本來不喜歡他的。我以爲，你不會喜歡他。可是，連你也喜歡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