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神醫輕輕笑了一下,繞過錦夏走到了墨驚鴻的身邊,用只有兩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對他說道:“臭小子!你若知道這驅毒的第一步是叫那臭丫頭與他洞房,你還會這般抉擇麼?”
墨驚鴻忽而擡頭看向了詭神醫,他蒼白的臉龐,一根根青筋暴跳着,猶如不安分的蛇,浮游。“洞房……?!”他的聲音比死亡還要冰冷,“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做什麼?自然是救那臭丫頭想救的人。”詭神醫哼了一聲,有些輕蔑地說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不知道那臭丫頭服用過冰心醉吧?反正現在那姓南宮的臭小子只是個半死人,即便是死了,也只能怪他造化不好。你既治好了病,還抱得美人歸,可以和那臭丫頭白頭偕老,不是很好麼?”
墨驚鴻頓了頓,內心掠過一抹異樣的觸感,擡眸,他忽而冷笑了一聲,說道:“休想蠱惑我!他們本是夫妻……我不信,我的病,唯有你一人能醫,你既能,也定然有其他人能!”
“冰心醉數百年一遇,既然已經被那臭丫頭吃了。你以爲,還有誰救得了你。”
“那麼,你又如何救得了我?”他冰冷反問。
詭神醫冷哼了一聲,卻並沒有因他的頂撞而生氣,“不要硬撐,臭小子。你中的毒,不比那半死人淺。若我此番救了他,你……就算不死,也會終生殘疾。”
“哼!即便我現在就死了,又如何?!”
看墨驚鴻這樣固執,詭神醫也有些不耐煩起來。
“莫不是念在你還算有幾分骨氣的份上,我才懶得與你說這許多。既然你不肯聽,那便算了,就在這門口等着臭丫頭和那半死人洞房花燭罷!你連橫刀奪愛的勇氣都沒有,還裝什麼清高倨傲,你這般軟弱,此生註定不幸!”
說罷,詭神醫揮了揮衣袖,朝着雙修閣內走去。
“警告你!我就在外面,你若敢亂來,我便與你同歸於盡!”
面對墨驚鴻的警告,詭神醫冷淡地說道:“既然不聽我的話,那麼,你也不必知道我要讓她做什麼!”
墨驚鴻的瞳孔猛地收縮。只聽見詭神醫輕得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見他們說完,但情況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錦夏欲言又止。“墨……”
墨驚鴻回神,看向錦夏冷然道:“你快隨他進去,不要耽誤了治療的時機。”
聽他還在固執,詭神醫輕蔑的冷笑了一聲。
“可是,你如果錯過這次……”
“不必管我!魅夜自然會想辦法救我。”他說的那般堅決,甚至連看都沒有看錦夏一樣。
是啊。南宮魅夜如果好轉一定會救他的。她也是這樣想的。
錦夏想要說點什麼,卻終究還是順了他的意思,“那麼,我進去了。”說罷咬了咬牙,拖着昏迷的南宮魅夜進了房門。
他那般倨傲,她說的再多,他也不會聽的。她其實,一直比任何人都還要清楚。
她帶着南宮魅夜邁進房門的那個瞬間,微微閉了一下眼睛,顫抖的睫毛如展翅的蝶,無法緊握。
對不起墨驚鴻,我終究還是要先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