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是因爲實在太帥引人嫉妒,所以才被迫戴上面具?
想看到他的臉呢,但是有這種權利的彷彿只有北冥雲烈……
拜託,雲烈大叔纔不是這種小人。
右手剛伸出去,就被飛快地扣住了。
她有些震驚地看了詭神醫一眼,他的臉色又恢復了陰鬱,聲音也冷了下去,“有時候,好奇足以叫一個無辜的人致命,小丫頭,可記好了。”
撲鼻而來的香氣彷彿夏日薄荷,清涼到了極點。
他的眼含着深不可測的光,彷彿可以將她的心事洞穿。
*
“好無聊!”慕容錦夏扯着一片楓葉碎碎念。
不是帥到極點就是醜翻天了,究竟是什麼呢?她就是好奇嘛!
“在想什麼?”
突然有個聲音打斷了她的臆想。
“澈哥哥。”她擡頭看了他一眼,繼續掰葉子。
“人家扯千重菊還有個說法,這楓葉一共就那麼五瓣,你扯它幹嘛?”見她一直在扯葉子,北冥澈忍不住開口。
慕容錦夏淡定地說道:“那個等真的需要的時候再扯,我就是無聊,扯五片葉子就夠了。”
“……”北冥澈無語,“你很無聊嗎?”
“不是我無聊,是我覺得無聊。不然……”她的眼睛彷彿突然會發光,“澈哥哥,你帶我出去玩吧。”
“誒?”
慕容錦夏認真地說道:“我很會扮男生的啦,放心。”
“……”繼續抽搐。
*
廣袤的闊地。
慕容錦夏仰面俯視好不容易纔飛起來的風箏,手中的線快要放完了。
不停後退再後退,竟想起了曾經和南宮魅夜一起放風箏的情景。
十六歲的郊遊,她怎麼也放不起風箏,他將自己的手心覆蓋在她的手背,小心翼翼地抓住她,溫熱的呼吸一點一點地蔓延,整個世界都是他身上的香味,一直溢進她的心底。
那個時候的他,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似的,讓她再感覺不到世界的喧囂,只知道躲在他的懷裡,很溫暖,很溫暖。
他一直都這樣存在着,在任何一個她需要他的間隙。
藍天,白雲,風箏,彷彿一切都沒有改變。
而他……
而她,卻再也找不回最原來的他們了……
砰——
身後突然撞上一堵牆,將慕容錦夏的思緒徹底拉扯了回來。
溫暖的呼吸一直一直蔓延開來。
她狼狽的跳開,驚訝地出聲:“……伊……太子殿下……”
直到最後一個字落地,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徹底無法分辨。
她再擡頭望天,才發現風箏已經落地了。
是不是所有的浮華也如同風箏的一場旅行,遨遊在空中,越來越高,越來越愉快,卻在最最開心的時刻,掙斷了那場虛幻的夢境。
“是你……”墨凌曄好容易纔看清穿着男裝的她,“怎麼一個人來這裡放風箏。”
“澈哥哥跟臭面癱陪我來的,在附近喝茶呢。對了,你怎麼會來?”
墨凌曄從未見過有人這樣跟自己說話,見她一點害怕都沒有,覺得挺新鮮,於是淺淺笑了笑。
溫柔的輪廓彷彿冬日暖陽,少年沐浴在光線下的身顯得極其耀眼。慕容錦夏竟有點癡了。
許久,她才問,“我可以問你的名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