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夏重重震了一震,“那麼,你不能履行了嗎?帶我走的承諾……”
“不過只是無聊時的玩笑罷了,當時還在做戲,如今夢也醒了,你也懂了,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交情吧?”
“果然……傷害了你嗎……”用了很久,錦夏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柳梵音忽而握住了她的皓腕,將她的手舉到自己的面前,讓她面對着自己。
他們捱得很近。
很近。
近得連呼吸都變得那麼清晰……
“莫要說這種鬼話。”他告誡般地看着她,脣角上揚,一字一頓:“真叫人倒胃口。”
只有這樣,才能讓他覺得開心一些嗎?
只有說這種傷人的話,他纔會舒服一些嗎?
錦夏看着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輕輕顫動。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可以這麼冰冷。
如果不是知道了他的付出,或許,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了嗎?會像昨天晚上以爲的那樣,以爲他根本就不喜歡她……
一切,真的不過只是一場玩笑而已。
可是……
如果是玩笑的……
如果是玩笑……
他爲什麼,要說出這麼冷漠的話呢。
又沒有損失什麼……
沒有缺失什麼……
他是柳梵音啊。
是那個,總是微笑着,看起來很溫柔,但是,眼神裡總是透着一種莫名的冰冷,身體也毫無溫度的少年。
以往的那麼多次……
他給了她,那麼多次機會……
可是,其實她從來都沒有真正認真去了解過他。
他,已經徹底把心關閉起來,不讓她進去了嗎?
柳梵音伸手,用食指的指甲彈起她眼角欲將滑落的淚水。晶瑩在冬日的陽光下呈現出一種莫名美麗的姿態。
很燙,讓他覺得,從指尖傳來的溫度一路涌進了他的心口。
不是不想帶你走。夏夏……
只是,你覺得,你走得了嗎?
不想再自欺欺人了。
其實,你跟我走也不會快樂的。不是我沒有自信,不是我敗給了南宮魅夜,而是,我從你的眼裡讀到了這些。
你從來都沒有注意過我究竟在想什麼,是因爲……
你從來都沒有認真去在意過。
因爲你不在乎,所以你根本就不打算花時間去了解我。
我的一切你都拒絕知道。
所以,就算我表現的那麼明顯也好,就算我一次次地袒露我的心事也罷。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
你那麼聰明,不會真的不知道的吧。
你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
你只是,拒絕知道而已。
可是,我沒有辦法假裝。
我要去的地方,是我自己決定要去的地方。
那裡是戰場,不是人間天堂。你跟我去,你怎麼跟我去。你唯一一次選擇了我,難道,我還要讓你陪我去死嗎?
放手吧。
你的決定來得太晚,一切都已經無法更改了。
我要走了。
我說過,我會走的。
我也說過,我無法祝福你。
緩緩地……
柳梵音輕笑了一聲,他將右手背在身後,左手倒了一碗酒水,端到她的面前。
“多謝七王爺、錦妃前來送行,今日一別,永無再續。就讓我乾了這一杯,前塵往事,就此斷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