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你會聰明一些的,錦夏。”他淺淺笑着,可是眼底卻沒有一絲溫度。
那種笑容,和柳梵音的冷完全不同。
他至少,無害。
可是南宮魅夜,劇毒。
錦夏擡頭,看着居高臨下的南宮魅夜,終於明白,原來,他一直都在試探自己……
一直……
一直都在試探。
終於,一句話都沒有說。
南宮魅夜緩緩走向花卿琅,奪走他手中的半塊玉玦,冷眼看着錦夏,“多謝鏡月九公主的厚禮,本王便收下了。”
他的表情那麼冷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還要冷淡,就是這樣的冷淡,讓錦夏的臉色驟然蒼白。
此刻的他簡直了之前判若兩人。那曾經在她耳邊呢喃淺語的少年,那個曾經笑得燦若桃李的少年,那個曾經痛得歇斯底里的少年,那個曾經悔得肝腸寸斷的少年……
那個人,何嘗與現在這個人有一絲半點的聯繫。
他的表情多麼的冷淡,動作也是如此一氣呵成,彷彿早已知道,也一直在等待着這樣一天。
他在,等待這樣一個時刻?
錦夏想到這裡,頓覺晴天霹靂。
原來,他對她放縱,只是爲了這一刻……
如果不這樣,他如何能拿到那半塊玉玦……
如果能……
心好痛。
她漠然看着他,看着他笑得燦爛的瞳,看着他將赤靈玉完整拼湊起來。
黑翼在身側畢恭畢敬地問他,“爺,他們怎麼辦?”
他依舊沒有感情地冷淡,眼底沒有絲毫溫度。“總歸是鏡月國九公主,不,現在是鏡月國的國主,不明不白地死去怎麼行。押下去!”
只可惜這不堪一擊的鏡月國,短短時間內,居然有兩位國主被擒,果然,這樣風水不好的國,還是不要存在了的好。
這不是他!那個人,縱使曾經傷害過她千次萬次,曾經讓她痛苦得歇斯底里,折磨得體無完膚,她也還是可以在他眼睛裡讀到感情。
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冷漠的好像萬年不化的冰川,彷彿什麼都不在他的眼底。
他的表情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冷到徹底,冷得叫她不自覺地發顫。
“南宮魅夜!”錦夏冷聲喊他,見他停下腳步,她屏住呼吸,終於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你都沒有心的嗎!”
她不敢相信,以往種種,不過只是他演繹的一場戲而已。
她不相信,過往種種,從來都不曾進入他的心底,一絲一毫。
她不能相信,那個縱容過她,也背叛過她,給過她幸福,也給過她痛苦的人,其實,從來只是在演戲而已。
她怎麼能相信!這比背叛還要叫人無法接受的震撼,痛苦已經無法去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她心中爲愛後悔掙扎的少年,竟然是幕後最大的黑手?
不——她不能信,不願相信!
“心?”他驀然回首,朝她淺笑,“慕容錦夏,你騙本王你不是鏡月九公主,你騙本王說你今生只對我癡心,你所做的一切,都不過只是爲了博取本王的信任,如今,又毀了本王對你的信任。你接近本王,只爲了赤靈玉,你欺騙了本王整整一年,你的心呢?你這滿口謊言的女人,你的心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