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研磨看書的女子微微愣了一愣,手下的動作即刻停下,她將厚重的古書放到一旁,將研磨棒扣在硯臺上,從容地漾着百合般清麗出塵的笑,盈盈向背對着自己的男子作了一個揖,道“織夢遵命。”
南宮魅夜背在身後的手突然扣在了窗框上,泛白的關節隱約透露了他無法安靜的心,他的脣噬着魅惑的笑,美麗到連天邊的皎月都失去了顏色:慕容錦夏,想要本王先低頭,你妄想!
寒情宮內一直縈繞着慕容錦夏的呻吟,她反覆叫喊着若惜的名字,覺得整個身體都不屬於自己。強烈的灼燒感讓她痛苦到了極點,只恍惚地叫着——
“若惜——若惜——”
“夏姬。織夢在。”初來寒情宮,織夢仔細看過這裡每一寸角落,不敢相信這裡竟然可以被慕容錦夏修整佈置的這樣美麗溫馨,她一直以爲寒情宮這種恐怖的地方應該是散發着詭異的冰寒感,令人夜夜做惡夢纔是。
“若惜——”昏迷中的少女依然沒有忘記低喃這個名字。
織夢仔細打量着慕容錦夏,竟看得有一些癡迷。她的相貌雖然平凡,然而卻彷彿透着矜貴絕華的氣質,而那種氣質,足以讓她勝過世間多數女子。
王爺果然還是心疼她。
否則怎會捨得讓自己來照顧她。
織夢的父親曾是先帝最信任的神醫,卻終究被污衊陷害先帝而落得滿門抄斬,若然不是王爺憐惜她,設法瞞過所有耳目救下她,她也定然不會有今天。
她得到了父親的真傳,醫術甚至在父親之上。高傲的她也曾經說過,非王爺及王爺所愛者不治。
王爺讓她來照顧夏姬,就是說明,他將夏姬當做此生最愛。
曾經,連冷如嫣要讓她號脈,王爺都不肯應允,原本以爲,這一世,不可能會出現那個女子了,卻不料,竟會是如此貌不驚人的夏姬。
王爺如此高傲,夏姬的性情又如此倔強,只怕王爺再扭捏下去,會造成更加嚴重的後果。
織夢替慕容錦夏號脈,調藥,小心而謹慎。她遵循自己的承諾,此生視王爺及其所愛爲主人,絕不醫治第三個人。
王爺既將自己許給了夏姬,她自然也該爲夏姬和王爺好好想想。
慕容錦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高燒已經退去,她睜開眼睛就尋找若惜的身影,喉嚨有一些疼癢,卻還是忍不住喊道:“若惜?你在哪裡?”
“夏姬,你醒了——”織夢緩緩走到慕容錦夏身邊,用手背撫了撫她的額頭,知道她已經沒有什麼大礙,纔將手取開,“夏姬,你的身體虛弱,還需靜養幾日方可痊癒。”
“你是誰?若惜呢?”她有一些吃力地支撐起身體,虛弱地開口。
“小女子織夢,若惜見夏姬高燒不退,向王爺求情,王爺特將織夢賜予夏姬,此後織夢與夏姬同系一命,此生絕不相棄。”
一聽是南宮魅夜讓她來了,慕容錦夏的內心便不安起來,脫口便道:“若惜——她在哪裡?”
“若惜擅自出了寒情宮,並且私闖王爺書房,已經被打入地牢。”織夢刻意說得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