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想必很多人都經歷過,那是懵懂的歲月中才會經歷的煩惱,而何桑正在經歷這種煩惱,可是他的煩惱只有自己知道無處訴說,別說是說了,連想想都覺得有些丟人有沒有?
尿牀,多麼久遠的故事了,何桑的心充滿了恐慌,自己可是三十幾歲的冥人了,居然尿牀,是不是自己得了什麼病了?他憂心忡忡,整日裡不知道歡樂爲何滋味,三十幾歲的人六十幾歲的心臟。
知子莫若母,何桑整日裡鬱鬱寡歡,怎麼能逃過母親的法眼,很快就在母親的逼問之下,何桑帶着極不情願的心情,將自己尿牀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母親。
而聽到了何桑的講述,身爲一族之母的何安劉氏短時睜大了妙目,俏顏如花,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該苦惱,自己的傻兒子已經長大了啊,可是居然被這種事情所累卻是然他高興不起來。
看着自己的母親臉上一陣陰晴不定,何桑心中也是極爲的忐忑,在家族之中如果說他還怕一個人餓話,那就是自己的母親了。那他的父親呢?身爲一族之長,居然連一個小孩都管不了麼?
這個道理不說估計大家也知道,父親雖然可怕,可是比父親可怕的人必然是母親了啊,那個父親見到了自己的母親不是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也正是因爲這個亙古不變的真理,何桑只怕他的母親,對於父親他有的只是尊重。
“母親,孩兒知錯了,孩兒再也不敢了!”何桑早就總結出了一個道理,不管自己是對是錯,反正承認自己不對是絕對沒有壞處的,這種至理名言,一個孩子是怎麼知道的?這種事見多了自然就會融會貫通了不是。
“哦,錯了?那你和爲娘說說你錯在了哪裡,你要如何改正啊?”何安劉氏頓時眼珠一轉頓時計上心來,她知道,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時期,對於何桑和自己都非常的重要,如果引導的好了,那麼何桑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果不好,那麼孩子會因此而走向墮落,後果是他手不能承受的。
“孩兒,不該...不該如此!”何桑的臉紅的如同後屁股一般,這種事情他別說是說出來了,想想都覺得面紅耳赤了,如今還要和自己最尊敬的母親來討論,他的心裡是一百個,一千個不願意啊,能說道這種程度也是他的極限了。
“不該如此?不該怎樣?爲娘聽不明白!”原本和顏悅色的何安劉氏頓時臉色一沉,冷若冰霜,何桑的回答讓她十分的不滿,臉上已經憤怒的有些漲紅。
“孩兒知錯了!”看到自己的母親橫眉冷對,何桑本能的就開始道歉,卻不知道他如今的懦弱的表現讓他的母親已經處在了暴走的邊緣。
哪個母親不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更何況是一族之長之子,更是要肩負起帶領一族人的命運,是走向輝煌,還是走向衰敗全在他一念之間,這讓何安劉氏怎麼不生氣、怎能不憤怒。
“孩兒...”何桑哽咽了,噗通一聲跪倒在了母親面前,已經是泣不成聲,不知道是委屈,還是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惹了母親不高興,讓她生氣了。
“啪!”一聲脆響,何桑的哭聲戛然而止,眼中充滿了驚愕和不解,這是他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被打,而打他的人也是最爲疼愛自己的母親,這一刻時間凝固了,他只能聽到自己的的心跳聲“咚!咚!咚!”
何安劉氏盯着自己的手掌,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嘀嗒嘀嗒的掉落在地上,聲音哽咽的說出讓何桑怎麼也想不到的話:
“你這是長大了,長大了知道麼,每個人都會長大,你爲何懼怕,你害怕承擔責任麼,你害怕自己不夠優秀麼?若果你害怕,那你就讓自己變的強大,強大到,只有別人懼怕你,你能做到麼?”何安劉氏愣愣出神,雙眼並未看向自己心愛的兒子,似乎看向了遙遠的未來,那裡有一個蓋世的英雄,他的名字叫做何桑,那是她的兒。
“母親,孩兒知錯了!”同樣的話,說出不同的心聲,這正是此刻,何桑心中真實的想法,他知道自己錯了,他不該自怨自艾,不該疑神疑鬼,不該如此懦弱,他是冥族下一代的王,他有着不可推卸,不可懈怠的責任,他要做一個智慧、果敢、堅強的人、他要帶領族人走向新的輝煌。
“這纔是我的好兒子!”何安劉氏終於破涕爲笑,將何桑有些瘦弱的身體緊緊的摟在了懷中,臉上掛滿了欣慰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兒子現在纔是真的長大了。
...
“確實有些感人呢!”巨熊的聲音從李一心耳邊響起,讓李一心驚詫的險些咬到了自己的舌頭,撇過頭去,悄悄的拭去了眼角淡淡的晶瑩。
“前輩,你怎麼能?”李一心側目看向了身側一個一尺多高的身影,毛茸茸甚是可愛,只是那毛茸茸的軀體裡趨勢隱藏着一具極爲恐怖的靈魂。
“我怎麼會知道他夢中的事情對不對?”巨熊搖了搖頭,身形一躍,穩穩的落在了李一心的肩頭,一雙小小的眼睛充滿了神韻,盯着正垂頭坐在李一心身前,面色不斷變幻的何桑。
“你的這個功法倒是有些奇特,不過漏洞也大,如果不是他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了回憶之中,你也沒有功夫騰出心神來和我交流了。”巨熊搖頭晃腦,對於李一心的問話是閉口不提,只是他的論調依舊是讓李一心眼中一亮,心中若有所思。
“多謝前輩提醒,晚輩受教了!”李一心臉上露出了一絲感激,讓巨熊起了一身的痱子,好在在巨熊要發飆之前李一心再次恢復了正常只是眼中多了些什麼,巨熊沒有戳破他,李一心也沒有多說。
“前輩,您覺得我該如何處置他?”如今的何桑在李一心的面前就如同一隻待宰的羔羊一般毫無反抗之力,只要李一心一個念頭,就可以把他變成白癡。
何桑的身份李一心也知道了,他是冥族的少主,這確實是讓李一心小小的驚訝了一把,一族之長的兒子,居然以身犯險的出來闖蕩,也不由得不佩服冥族的培養方式,只要最好的,或許這纔是冥族能夠在人族等其他種族的敵視和圍剿之中依舊能夠存活至今的重要所在吧。
“怎麼處置,你想想你的處境,該如何處置,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巨熊難得沒有和李一心鬥嘴,第一次說出了一句頗有長輩之風的話來,李一心呆呆的看着他,竟然愣住了,這還是自己認識的巨熊麼,這是颳起了哪陣妖風,讓着老怪物轉了性了?
“你在這麼看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把這小子弄醒,讓他給你好看!”巨熊被看的白臉都有些泛紅了,惡狠狠的揮了揮毛茸茸的熊掌,刺溜一聲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在了魔靈棍之中。
“呵呵,多謝前輩提醒,晚輩受教了!”李一心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對着虛空深深一拜,巨熊的話讓他豁然開朗,自己的處境,自己現在最需要的,呵呵,這不就是自己最需要的麼?李一心的眼中充滿了自信,臉上也掛上了笑容,只是這笑容怎麼看,真麼都覺得有些奸詐罷了。
“嗯...孃親,孩兒知道錯了,孩兒知道錯了啦!”何桑的臉變得一片慘白,白的如同天邊的雲,醒來後,噗通一聲就跪倒在了李一心的面前,用着人族的禮儀不斷的磕頭叨擾,聲音中充滿了惶恐和不安,語氣裡也全是祈求。
“你錯在哪了?”李一心頓時就被何桑帶進了戲中,冷不丁的問出了一句,何桑毫不猶豫的就接了話茬:
“孩兒,不該妄自猜測,孩兒不該自怨自艾,孩兒...你...你找死!咚!”何桑如同一隻暴怒的公獅,騰的就衝地上站了起來,雙手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雙比他的身體都要大上一倍的青色巨斧,不由分說的照着李一心當頭劈下。
“鐺啷啷!”金屬交鳴聲響起,李一心感覺到手臂一陣發麻,身體不由的後退了數步,才堪堪抵消掉了從魔靈棍上傳來的那股巨力,自己引以爲傲的力量,居然在何桑面前討不到一絲的好處,那看似消瘦的身體里居然爆發出不弱於自己的力量,讓李一心心頭震顫的同時,更是充滿了期待,這就是冥族真正的實力麼?
“小子,你成功的激怒了我,你要爲此付出代價!”何桑的臉色已經漲紅,不知是羞憤,還是出離了憤怒,手中由元氣幻化而出的一雙巨大的斧頭 散發着青色的光輝,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氣勢非凡,可是李一心對此卻是不以爲意,依舊是一臉平靜,似乎就先個對待老朋友一般的看着何桑,說出了一句讓何桑至今都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的話:
“我們能成爲朋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