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幹活了!”莽哥的聲音有些冷厲,不耐煩的敲打着李一心的門,哐當哐當的聲音響個不停,要不是這門還有那麼幾根繩子綁着,估計已經變成竹片了。
“幹活?幹什麼活?”李一心出了門來到小的只有屁股大小的院子中,看着臉色嚴肅的如同板磚,說話如同刮鐵的莽哥,滿頭的問號。
“跟我來就好了,別多話!”莽哥不是話多的人,至少和李一心交流他是非常的惜字如金的,而且給李一心有種錯覺,自己的存在讓他有些不爽,是非常不爽的那種,雖然他不說,可是這感覺卻非常的強烈。
李一心也懶得和個悶葫蘆廢話,隨着莽哥便出了小院,小院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也不怕讓人給光顧了,兩人就大搖大擺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沒辦法天上星星還高高掛,這就是莽哥嘴中的幹活時間開始了。
莽哥的實力雖然不如李一心,可是在這荒蕪鎮上,還真就沒有莽哥不知道的路,於是由於對地形的熟悉和對目的的瞭解,莽哥依舊是一馬當先在前端引路,而李一心這是學的極爲乖巧,一言不發的在後面跟的緊緊的。
這裡是荒蕪鎮最爲恢弘的建築,也是這荒蕪鎮最大的客棧,同福客棧,很俗氣的名字,卻有着最爲雄厚的背景,凡是來着荒蕪鎮沒有不知道同福客棧的,不爲別的,這裡就這一家客棧,不住這裡也可以,荒郊野外的伺候。
李一心隱蔽在莽哥身後,莽哥隱蔽在陰暗的角落裡,一雙虎目微眯,愣愣的注視着那動工搖曳的同福客棧,思想已經隨着神念不知道飄飛到了何方?
莽哥乾的是人肉買賣,那幹活也就是來劫人了?李一心暗自戒備了起來,這打家劫舍的大戰是在所難免,而且看莽哥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這次的生意估計是不太好做啊。
兩人在陰暗的角落裡埋伏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李一心在請打的神經也受不了一直緊繃,正在他精神鬆懈的那麼短短的一段時間裡,一聲貓叫,讓李一心寒毛都豎了起來。
“能不能專業點,這貓叫學的也真是沒誰了!”不等李一心腹誹完了,莽哥的手勢已經下達,李一心不敢遲疑趕緊跟上,這怎麼說也是自己第一次出活可不能丟了威風,腳下生風,身體如影隨行的跟在了莽哥的身後,甚至都能聞到莽哥身上的汗臭味了,這爺們貌似不太愛講衛生啊。
“喵,喵,喵!”三聲清脆而婉轉的貓叫聲在寂靜的夜裡是格外的響亮,如今應是凌晨時分,即使是不夜城的荒蕪鎮也是褪去繁華,被黑暗所籠罩,李一心四處張望,終於在另一處不到二十米外的牆角處發現了貓叫的源頭,一個碩大的絲絨錦被,被那人背在身後,臉色有些潮紅,看起了有些興奮,向着莽哥所在的方向招了招手。
李一心原本全身戒備的心,在這一刻瞬間就被瓦解了,這究竟是什麼情況,那刀光劍影的拼殺,那須肉橫飛的搏鬥,這麼竟然變成了甜甜的笑意,和濃濃的期盼,這究竟是什麼情況?打家劫舍都變得如此的輕鬆寫意了麼?
雖然心中是千八百個不願意相信,可是李一心的腳還是不聽使喚的跟上了莽哥的腳步,看着近在咫尺,一臉汗水,小二模樣打扮的人,李一心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莽哥,這次可賺大了,記得我的提成啊!”小二興奮的臉色潮紅,聲音都因爲興奮有些不太受控制的略微有些高了,可是看到臉色有些變冷的莽哥,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趕忙低下了頭,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
“只要貨好,少不了你的好處!”莽哥低聲道,朝着李一心使了一個眼色,李一心也不遲疑,一個健步上前,便從那小二模樣的人手中將那絲絨錦被接了過來。
李一心的力量現在究竟有多大,他自己也有許久沒有試驗過了,入手的錦被讓他感覺到輕如無物,可是那傳到手中清晰而溫熱的觸感和鼻尖繚繞的馨香,都昭示着這錦被之中定然是一位女子,李一心有心收回手,可是這時候絕不是幹這種事的時候,雙手一背,便將錦被抗在了肩上。
“走!”莽哥也不拖沓,甚至沒再和小二說上一句話,便腳下生風,迅速的離開了原地,在黑夜之中留下了兩道昏暗的影子。
“這莽哥的小弟真是換的夠勤的啊!”小二嘟囔了一句,便身形連閃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只是一個小二就有不下於莽哥的順利,這同福客棧真是臥虎藏龍之地,可惜乾的這勾當是不能讓人苟同了。
荒蕪鎮不大,這一點李一心也是知道的,可是他揹着一個大被子,跟在莽哥後面繞了足有一個多時辰後,纔在一處大院前停下了腳步,李一心的神念在周圍探尋了片刻,臉上現出了了然的神色。
這裡李一心還是有印象的,自己和那不知道姓名的白臉桃花眼兄弟,第一次見面不就是這裡麼,這裡看來是莽哥關押“貨物”的據點啊,李一心依舊不多話,揹着被子,亦步亦趨的跟在了莽哥身後,很快就進入了讓他有些熟悉的地下室。
“丟在這裡,綁好我們就回去休息了!”莽哥臉色平靜的道,這種事情就和喝水吃飯一樣稀鬆平常。
“好的!”李一心四下尋找了一下,麻繩倒是有五六條,根本不用再找了,李一心將手中的被子平放在了地上,臉上現出了遲疑的神色,只是片刻後便恢復了正常。
抓住被角,雙手用力一代,一條晃眼,雪白、曲線柔和卻對男性充滿刺激的女子的肉體,雖然在昏暗的空間裡,依舊發出了耀眼的光芒,莽哥對此視而不見,可是李一心不行啊,你莽哥可以直接道外邊去假意防風,哥們我可是要幹活的,這活雖然髒,可是總有人幹不是。
雖然只是“貨物”可是怎麼說也是大活人一條命吧,李一心還是很人道的,從戒指中取出了一套長袍爲女子裹在了身上,好在閉上眼,李一心還有神念可以使用,穿戴好後,便用麻繩將那女子五花大綁了起來。
幹完這一起,李一心已經是汗流浹背,一身的酸臭,他不是正人君子,李一心也重來不認爲自己是正人君子,可是珍重事情還是要有底線的,李一心也退出了房間,向着莽哥點了點頭。
回到了屁股大小的庭院後,李一心和莽哥便都開始了休息,李一心算是明白了,即使問也問不出個屁來,索性啥也不問,該幹嘛幹嘛,讓幹嘛就幹嘛,進了房間就開始了修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一心始終覺得,莽哥一直是在找人,這種感覺從遇到他就非常的強烈,而這次和他一起出去公幹,他的體會就更深了,雖然莽哥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視線,可是李一心得神念多麼強大,他能夠察覺到莽哥的視線始終未曾離開過女子的臉,而且明顯的李一心感覺到了莽哥那淡淡的憂傷,不是因爲女子的悲慘遭遇,完全是因爲失望。
“莽哥究竟是在失望什麼呢?”李一心理不出頭緒,而且莽哥究竟是失望,還是不失望,都和李一心的關係不大,李一心的目的是通過莽哥來實現的計劃,而熟悉九叔公的生意就是他計劃的開始。
“和同福客棧關係匪淺!”李一心在自己的記事本上,記下了這麼一句話,接下來就是熟悉流程了啊,李一心突然失去了修煉的慾望 ,緩步踱到了窗前。
窗外是交接的月光,入夜的荒蕪鎮終於得到了片刻的寧靜,在這暗流涌動、爾虞我詐的荒蕪鎮,李一心算是踏出了一步,接下來的路依舊是坎坷而艱辛的,關上窗,李一心躺倒在了牀上,盯着天花板發呆,他突然覺得這樣子蠻好的,至少可以讓他的身心得到放鬆,算是難得的清閒片刻吧。
太陽依舊爬上了樹梢,不因爲你的心情是好是壞,只是因爲烏雲是否捷足先登,李一心依舊躺在牀上,他在等,等莽哥來叫自己,知道太陽偏西,莽哥的敲門聲才響起。
“走吧,該出貨了!”聲音依舊清冷,可是卻傳出了一絲淡淡的憂愁,若不是李一心一直全身心的體會周圍的變化,他甚至感覺不到,莽哥到底在想什麼呢?爲自己死去的兄弟麼?這個可能性不大,而且李一心知道,莽哥絕不是這種人,他下手之狠辣,李一心是深有體會的,那究竟是什麼?
難道是因爲那個女人麼?這可能性比之爲兄弟的死而難過都要低上那麼一分,李一心覺得自己有夠無聊的,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有備無患麼?李一心自己都笑了!
雖然在李一心的計劃裡莽哥是很重要的一環,可是卻不是不可或缺的一環,走一步看一步,確實是沒有有計劃像是來的靠譜,可是李一心現在並不具備條件,他能做的依舊是走一步看一步,多餘的心思還是收斂一些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