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二十餘名壯漢口中吟唱,也同時停止,就在這些人面露輕鬆之色的時候,突然發現彼此的耳鼻之中,有鮮血流出!
衆人大驚之嚇,剛要出言詢問,石臺之上的少女手中法訣再變,一道潔白的光芒籠罩在衆人的頭頂,下一刻,這些人一個接一個地翻身栽倒。
直到這時,石臺另一側的那名男子才走了出來,男子濃眉大眼,身高體擴,氣宇軒昂,如果頂盔貫甲,倒也不失爲一位威風凜凜的將軍。
將軍快步走到凌羽跟前,像拎小雞一樣,一把將無法行動的凌羽提了來,徑直走到石臺前。
石臺上的絕美少女,目露些許的焦急,卻沒並沒有催促。
將軍看向石臺邊倒地的一衆壯漢,心痛之色一閃而過,他將凌羽盤膝放好,並將凌羽的雙手抵在石臺之上,而後便退在一旁。
“將軍,你的這些士卒不會死,”少女語帶安慰地說道。
“不錯,他們至少現在還不會死!”凌羽突然睜開眼睛,周身靈光閃動,並收回抵在石臺上的雙手,看着絕美少女邪魅一笑,說道。
“你,不可能,你的元神明明被我震昏了,怎麼可能這麼快就醒過來!”少女驚懼地說道。
“你的確震昏了我的元神,”凌羽苦笑着說道,暗自嘀咕了一句,“可惜,我有兩個元神,卻不能告訴你。”
一旁的將軍也同樣有些不知所措,在所有的計劃當中,執行到這一步,是最完美的結局,是不會有下一步的。
然而,異變出現了,需要下一步了!
凌羽看了將軍一眼,冷聲問道,“你是辛陽吧!”
“啊,你怎麼認識我,你是誰?”辛陽詫異地問道,他想要下一步可不是被人道破身份。
“她是誰?”凌羽沒有回答辛陽,而是指着石臺上的少女問道。
“她是我妻子,誰也不能傷害她!”辛陽聲色俱厲地說道。
“妻子?”凌羽眉頭緊鎖,目中靈光閃動。
“你不用看了,妾身沒有使用妖媚之術!”少女平靜地說道。
凌羽不理少女,問向辛陽,“你知道她不是人嗎?”
“知道!”辛陽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你知不知道跟她在一起,有損人的陽壽!”凌羽又問道。
“知道!”辛陽毫不在乎地說道。
凌羽對辛陽的回答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當一個人執迷不悟的時候,你說什麼都沒用。
凌羽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壯漢,問道,“那你知道她對你的士卒都做了什麼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樣能讓她活下去!”辛陽撕心裂肺般地說道。
“爲了讓你的妻子活的更長,你就忍心讓三十六個人活的更短嗎?”凌羽撓頭問道。
“爲什麼不行,他們一個人少活一年,紫月就可以多活三十六年!”辛陽大聲說道。
“這是你告訴他的!”凌羽冷冷地問向石臺上名爲紫月的少女。
少女紫月看了辛陽一眼,沉默不語。
石臺的光柱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削弱着。
“是你說,還是我說!”凌羽沉聲說道。
“不要說!”將軍說道,“我寧願相信是一年換一年!”
紫月緩緩走下石臺,來到辛陽身邊。
凌羽看了一眼地上的士卒,又看向石臺,他伸手輕碰了一下石臺,又仔細地查看着石臺上的花紋。
過了一會兒,凌羽看向偎依在辛陽懷裡的紫月,問道,“你剛剛續了一年的壽命,對嗎?”
“你真的能看明白法陣上的陣紋!”紫月猛然擡起頭,並沒有回答凌羽的問題,而是不可思議地看着凌羽,問道。
“如果我沒看錯,在光柱裡的時候,你想殺我,是一念之間的事,就是現在,你要殺我,也不難,”凌羽嘴角微翹,接着說道,“只不過,在沒有光柱的情況下,你要殺我,就會造成自身本元的外泄,無異於自殺,對嗎?”
“這怎麼可能,你一個區區人族的練氣期修士,怎麼會懂這些?”紫月驚訝至極地看着凌羽。
辛陽似乎聽出了些什麼,鬆開懷裡的紫月,來到凌羽面前,撩衣跪倒,懇求道,“仙長,救救紫月,救救我的妻子吧!”
凌羽看也不看辛陽,只是淡淡地看着紫月。
紫月遲疑了一下,也跪在了辛陽身後,口中說道,“道友若有辦法,還請幫幫妾身,只要能讓妾身留在夫君身邊十年,紫月再無所求,定有厚報!”
凌羽看了二人一眼,撓了撓頭,上前將二人扶起。
凌羽在二人面前徘徊了幾步,指着辛陽說道,“你明明是鎮守一方的將軍,手握生殺大權,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看上一個異類,寧願搭上自己的前途和性命!”
辛陽聞言不語,只是含情脈脈地看着紫月。
凌羽又看向紫月,無奈地說道,“你就更奇怪了,我看不出你的本體,更看不透你原本的修爲,唯一能做出的猜測,就是你是一位修爲深不可測的異類大能,可是你竟然爲了要跟一個凡人思守十年,而甘冒身消道損的風險!”
“啊,紫月,他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是說沒有風險嗎?”辛陽搖晃着紫月的肩頭,說道。
凌羽搖頭看向了紫月,說道,“你別問了,這種事,她不可能告訴你實話!”
“紫月!”辛陽的語氣中滿是抱怨。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凌羽身形一動,已然站到了二尺高的石臺之上。
“你要幹什麼?”辛陽問道。
凌羽撇了撇嘴,不理辛陽。
紫月阻止的辛陽的下一步舉動,默默地注視着凌羽的舉動。
凌羽走倒石臺邊,看着仍未醒過來的士卒,問道,“你們是不捨得他們的小命兒嗎?”
“道友是什麼意思?”紫月問道。
“那就是捨得了,”凌羽點了點頭。
凌羽緩緩下了石臺,來到梅兒身邊,在其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然後將玄鐵雁翎刀歸鞘,放在梅兒身邊。
凌羽現在還不想讓梅兒知道這些,故此讓梅兒再睡一會兒。
做好之後,凌羽回頭對紫月說道,“你的這個陣法,稍做改動,應該可以讓你再在這個世上多停留十年,或者不到十年。”
凌羽看了一眼辛陽關切的表情,說道,“至少可以有八年吧,當然,也有可能超過十年,不過那個機會很小。”
“好,要怎麼做?”辛陽立刻說道。
“道友剛剛問到了這些人的性命,難道是要借用陰魂之力嗎?”紫月遲疑地問道。
“不錯,”凌羽點點頭,一臉好奇地看着紫月,說道,“在下是真的好奇道友的真實境界,如果是我猜測的那麼高的話,道友很可能是破界而來!”
“如果道友肯告訴我,你爲什麼會識得這座法陣,妾身就不防告訴道友,”紫月一笑說道。
凌羽看到紫月的笑容,竟然愣了一下,其實說起來,紫月的美,比起霍依依,只在其上,不在其下,不過在凌羽眼裡,紫月有些過於妖豔!
凌羽不禁在心中暗自猜測,“這或許與她不是人有關吧!”
“其實,告訴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我怕你不信啊!”凌羽有些無奈地說道。
“彼此彼此!”紫月一笑,接着問道,“道友的方法,除了改動陣法,這些人的元神,還需要什麼?”
“還需要我,”凌羽指了指自己,說道。
“道友爲什麼肯如此幫我!”紫月面容一變,問道。
“有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因爲他,”凌羽指着辛陽,說道。
“因爲我?”辛陽不解地說道。
“具體原因以後再說,”凌羽一笑,忽又正色說道,“其實歸根結底,還是爲了我自己!”
紫月神色一鬆,笑問道,“道友想要什麼?”
“我不知道,”凌羽搖搖頭,非常無辜地說道。
“道友是什麼意思?”紫月雙目微眯,沉聲問道。
“你不要誤會,我不是貪婪的小人,但是我也不是古道熱腸的大俠,”凌羽看着紫月,輕笑着說道,“這麼說吧,我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知道你的境界,我猜,如果道友真的說出你的境界,我只能是叫上一聲祖宗十八代了吧!”
凌羽作勢施禮。
“你是想說你不知道我能給你什麼,是嗎?”紫月眉梢輕挑,說道。
“聰明,要不怎麼說是前輩呢?”凌羽伸出拇指,大讚了一句。
紫月略一沉吟,說道,“道友應該看得出來,我給不了你任何實質性的東西!”
“這個晚輩知道,”凌羽遺憾地點了點頭,不過他仍有意地執起了晚輩之禮。
“道友不必如此,”紫月掩口輕笑,說道,“就算妾身的境界再高,此刻與你也只能是平輩相交!”
“其實,說實話,晚輩有點怕前輩恢復了神通之後,來找晚輩報仇!”凌羽湊到紫月面前,意有恐懼地小聲兒說道。
“哈哈,”紫月哈哈笑道,“道友大可不必如此,妾身今日的情況都是妾身自願的,與道友無關,而道友肯出手助我,妾身自然要有所回饋!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