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坐在牀頭的女人

“趙美珠,我奶奶說隔壁的叔叔阿姨回來了,不過他們正在準備搬家,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這麼突然?”

“對啊,好像是離婚了,所以在搬家。”

“離婚?”

這也有點太突然了,不過聯想起奶奶說的他們經常吵架,這也就不足爲奇了。

“他們什麼時候搬完離開?”

“好像是明天就要離開了。”

“叮鈴鈴……叮鈴鈴……”上課鈴聲就在這個時候響起了。

隨着上課鈴聲的響起,美珠也一下子下定了決心,“現在就去吧!怎麼樣?”

“你現在就要去?已經上課了。”張全提醒到。

“我知道,你去不去?”

“我……”張全有點矇住了,說實話,這個他還真沒想過。

“去吧!”

“那我現在就去請假,學校門口見。”

“好!”張全果斷答應。

不到10分鐘的時間,美珠就已經在學校門口等着了,而張全在美珠等了還不到1分鐘的時候也從學校裡逃了出來。

“你還挺快!”

“切,你個男生,慢騰騰地……”美珠鄙夷地看了眼張全。

“我們班主任是全校出了名的難搞,哪像你們班主任,人美心善。”

“哎呦,”美珠起了調侃的心,“原來你的心思在這兒呀。”

“趙美珠,”張全佯裝發怒,“你別胡說,我可沒那心思。”

“話說你們班老李那麼難搞,你是怎麼說服的?”

“我就說……”張全故意賣起關子來,“你自己猜吧!”

張全說完率先跑到公交站旁,正好公交車過來,他徑直跳了上去,美珠追上去的時候,已經呼哧呼哧,狂喘不止了。

“你說……黃阿姨離……離婚,會不會……和我們家……房子有關?”美珠喘着大氣說。

“別瞎想,信那些有的沒的,兩人感情不好,自然就離了唄。”

美珠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張全,“也對!”

待張全和美珠到達以前的老房子時,黃阿姨正對着滿車的行李在算賬。

美珠和張全趕緊跑過去,“黃阿姨好!”

黃美娟被兩個學生模樣的人搞得有點不知所措,她茫然地看着他們,“你們是?”

“黃阿姨,不知道能不能耽誤你幾分鐘時間,我有點事情想問問您,關於這房子的?”

“你們家要買這房子?”黃阿姨眼睛瞬間發亮,看來這房子不好賣出去。

“不是,以前……我家住這裡的。”趙美珠禮貌地微笑着。

“你是趙家那個女兒?”

“是的,黃阿姨。”

“行吧,你想問什麼?”黃阿姨換了一副不耐煩的口氣。

“黃阿姨,我可以進去看看房子嗎?”

“走吧!”

黃阿姨轉頭跟那個師傅說了幾句,師傅就離開了,黃阿姨就帶着美珠和張全一起上樓了。

“不過這會兒房間有點亂,明天才會有人來收拾。”

“沒事!”

“黃阿姨,你今天就離開了嗎?”

“對,剛纔本來就打算走的。”

美珠暗暗爲自己的機智點贊,如果明天來,恐怕她就見不到人了。

“黃阿姨,這個房子你們住着還好嗎?”

“一點都不好,糟糕透了,自從住在這裡,就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現在終於要解脫了。”

“是因爲這個房子嗎?”

“對啊,不然呢,話說你們家這房子……”從黃阿姨的表情中,美珠看出了“晦氣”兩個字,可是黃阿姨畢竟還是顧及美珠他們的面子,沒有說不出。

“沒事,都過去了,進來吧!”

“這是你男朋友嗎?”黃阿姨說的很隨意,好像高中生談戀愛很正常一樣。

“不是!”美珠和張全異口同聲。

“哦,喝點水吧!”黃阿姨從廢棄的冰箱裡拿出兩瓶水來,“不過沙發已經搬走了,你們只能站着了。”

“沒事。”

“黃阿姨,這個房子到底怎麼個不好?怎麼給您和叔叔帶來了困擾,這個方便說一下嗎?”

黃阿姨喝了口水,說到:“沒什麼不方便的,怎麼說呢?一進這個屋子,我就感覺心裡很煩躁,就一有點什麼事我不順心的,我就想發火,以前也不這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房子的原因。”

美珠心想,這房子倒是有點恐怖片裡的鬼屋的感覺,好像有什麼鬼怪住在這裡捉弄人一樣。

果然……

只見黃阿姨接下來就說到:“而且……我感覺些這屋子裡有其他的“東西”!”

“其他的東西?”美珠和張全面面相覷。

“我老公……哦,不,現在是我前夫了,他說就是我想多了,可我覺得不是。”

“黃阿姨,那到底是……”美珠感覺自己已經有點起雞皮疙瘩了。

“我覺得可能是鬼,晚上有幾次我睜開眼睛看到有個女人就坐在牀頭,她背對着我,長長的頭髮……”說到這裡,黃阿姨嚥了口唾沫,“每次想到這裡,我都怕啊。”

不說黃阿姨,就是美珠一想到那個場面,都嚇得臉色發白,“黃阿姨,那後來如何?”

“後來嘛,也請過法師來做事,可是都說沒什麼,但是我不信他們說的,估計就是些江湖騙子吧,這屋子裡面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如今好了,我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

“黃阿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這裡我想住一晚上。”

“什麼?”美珠和黃阿姨同時驚訝地看着張全。

“張全,你瘋了,你……”美珠一聽到黃阿姨說的那些,根本是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更別提晚上住在這兒了,她絕對得嚇死。

“這我倒是沒意見,你要想住一晚也行,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啊,如果你出點什麼事,可跟我沒任何關係啊!”

“沒問題!”

“那你們還有沒有什麼想問的,沒的話,我就走了。”

“黃阿姨,有一點我想問你,您說的那個女子,您看到過正臉嗎?”

“正臉……沒有,不過倒是看到過側臉。”

“側臉?”

“嗯,那是第一次吧,我正睡的迷糊,突然覺得渴了,想起來去喝水,一睜眼就看見一個女的坐在牀頭,我以爲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是一個女的正坐在牀頭,我嚇得大叫一聲,那女的估計被我驚到了,側過了半張臉來,然後我開燈後,就什麼也沒有了。”

“黃阿姨,那那個女人的側臉你有印象嗎?能不能幫我畫一下。”

“有,還挺漂亮的,不過……行吧,我可以幫你畫一下,之前我學過一段時間的畫畫,能給你畫個差不多呢。”

“那就太謝謝您了。”

“可是畫哪裡呢……”黃阿姨在屋子裡四處找了找,“就這個吧!”黃阿姨找到一張舊海報,就在背面畫起畫來。

很快,一個側臉而坐的女子的畫像就躍然紙上,美珠忍不住驚歎“好漂亮啊!”

可是一聯想到“女鬼”,美珠心裡又一陣發怵。

可是張全在看到畫時的反應卻是出乎人意料的,他先是盯住美珠看了看,然後看着畫發出一聲驚呼來。

“怎麼了?這畫上的女人難道你認識嗎?”

“沒,沒……”

“黃阿姨,您還記得第一次看到這個阿姨出現是什麼時候嗎?”

“第一次……”黃阿姨仰起頭來開始思考。

“好像是十年前吧,我記得那時候我們剛搬進來沒多久,就發現這樣的時候,我吵着鬧着要搬家,可是我前夫不信邪,畢竟剛買的房子,哪裡能說搬就搬,然後就住了下來。不過那次以後,倒是好長時間再沒有看見了。”

“那您之後幾次看見是在什麼時候?”

“最近吧,就這一兩年,我和我前夫鬧離婚比較多,晚上經常睡不好,就經常看到……”

“那個阿姨就只是坐着?什麼也沒幹嗎?”

“好像……也並不是,有那麼一兩次我看見她走來走去,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找東西……會是什麼呢?”

“那我哪裡知道,大半夜看見那樣的東西嚇都嚇死了,哪裡還會去琢磨她到底在找什麼。”

“哦……”

“好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我要走了,我真沒什麼可說的了。”

“好,謝謝黃阿姨。”

張全話音剛落,黃阿姨就一陣風似的逃走了,好像生怕被什麼東西抓住似的。

“會是什麼呢……”張全盯着那畫像自言自語道。

“好了,黃阿姨估計是產生幻覺了,哪裡會有什麼鬼啊的。”

“你真不信?”

被張全一反問,美珠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了,其實她嘴上說着不信,心裡卻實在害怕。

“好了,趕緊走吧,難不成你今晚真要住在這兒啊?”

“真的!”張全說的很認真。

“那你明天上學怎麼辦?”

“我早點起來坐公交過去趕得上。”

“我,我可不陪你,我要回去的。”

那麼害怕,她怎麼會想要留下來,可是這明明是她的事情,她甩手走開,留下張全一人,心裡怎麼都是過意不去的。

這時張全突然走近美珠,“要不……你就留下來陪我。”

一聽這話,美珠立馬像受驚的鳥兒一樣躲開,“我纔不要!”

“那你就快些回去吧!”

“可是你真的不害怕嗎?”

“我心裡沒鬼,有什麼可怕的,倒是你,快些回去吧,我今晚不能陪你回去,你趁着天亮早點回去纔是。”

美珠聽着這話心裡感覺怪怪的,剛要反駁,張全就一副將她掃地出門的架勢,將美珠推了出去。

“真是奇怪……”美珠喃喃自語道,一見那畫就變得那樣上心……

“難不成……”正當美珠冒出那個嚇死人的想法時,她的電話響了,美珠拿出手機一看是慧琳打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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