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和東野的見面

第二天,雖然美珠沒有跟爸爸一起去,不過她卻選擇了偷偷跟蹤,如果她光明正大地去,或許有些事情她會聽不到。如果這樣偷偷跟去,說不定還能聽到什麼意外的秘密,比如關於A大……

今天爸爸和東野約的是一個西餐廳,外面陽光正好,他們坐在外面的涼棚裡,而美珠也趁機躲在了涼棚外面的草叢裡偷聽。

“姜先生,你好,請坐,你看你想吃點什麼?”

“我都可以,就點一份普通的套餐就好了。”

“不用客氣,今天過來路上還好吧?”

“還好,沒怎麼堵車。”

“嗯,那我今天找你過來,主要是關於我女兒補課的事情,麻煩你了。”

“伯父,您客氣了。”

“請問兩位點好餐了嗎?”這時服務員過來插話問道。

“那就這兩個套餐吧!”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離開之後,過了差不多一分鐘的時間,爸爸那邊響起了倒茶水的聲音,“姜先生,你喝茶!”

“謝謝!”

“唉,我這個女兒啊,”美珠聽着聲音都能想象到爸爸正抓着頭髮的樣子,“理科實在是太差了。”

“據我瞭解,美珠的文科還可以。”

突然聽到從東野嘴裡叫出“美珠”兩個字,一股莫名的幸福感充滿了美珠心間。

“是,那孩子文科還算說的過去。”

“那伯父爲什麼不直接讓她去學習文科呢?學習理科的話,對美珠而言,確實要吃虧很多。”

沒想到他還會爲她說話,美珠聽到這話,心裡甜蜜蜜的。

“這個嘛……不行,那孩子必須學理科,學文科不好。”

“伯父,雖然不知道您有什麼樣的顧慮,但我還是想說,其實學文科和學理科並不存在差異性,理科有理科的優勢,文科也有文科的好處,關鍵在於美珠適合哪個。”

“我知道,她適合文科。”爸爸的聲音很無力。

“但是……算了,其實我也可以告訴你,這是她媽媽的臨終遺言,不可以讓那孩子去A大。”

“不可以去……A大,爲什麼?”

“這個她媽媽沒有說,但是我相信她有她的道理,我一定會完成她的遺言。”

媽媽……這還是美珠第一次聽到爸爸提起媽媽,一時間,各種情緒都涌了上來,美珠眼泛淚花,媽媽,爲什麼是媽媽?

“如果只是A大的話,讓美珠別選A大,選擇其他的學校不就好了嗎?”

美珠聽到爸爸笑了,“姜先生,你不瞭解那孩子,她從小就夢想去A大,如果讓她這次選擇了文科,到時候報考學校的時候,她一定會報考A大的,那時候我就攔不住了,這次我還能做主,我就一定要斷了她去A大的這條路。”

“既然這樣……那好吧!”

“對了,姜先生,我聽我朋友說您是醫生?”

“是的,我在A大附屬醫院。”

“哦,可是您是大夫,怎麼會……”

“怎麼會有時間輔導您女兒的功課是嗎?”東野笑着說。

“是呀!”

“我不是外科開刀的大夫,所以沒有那麼忙。”

“那你是哪科?”

“內科,腸胃科?”

什麼?他竟然是腸胃科大夫?那就是……胃癌……是他很瞭解的病症……

是的,在那個夢中,東野年輕帥氣,還是一位大夫,不過卻是一位外科大夫,並非腸胃科。

看來夢境和現實相似,卻並不一樣,或許真是她想多了吧,美珠心裡有些氣餒,可是一想到她要被爸爸逼着學文科,她就覺得她還是不能放棄,就算不在乎那個夢,但是選文科還是理科,這可是關係着她未來的重大抉擇,她一定不能讓步!

“哦哦,好,謝謝姜先生,美珠那孩子就拜託你了。”

“您客氣了,這也是我的榮幸。”

榮幸?

美珠覺得這話怪怪的,他作爲一個大夫,有着不錯的工作,而且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缺錢的樣子,怎麼會覺得給她補習是一種榮幸呢?

該不會是……

“別躲着了,出來吧,想喝什麼,我請你。”

突然從頭頂冒出這樣一句話來,美珠一驚,擡頭一看,爸爸已經不見身影,只有東野還坐在位子上,笑着看着她。

一瞬間,美珠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她和眼前的這個人已經認識了很久,他們之間有着異於常人的親近。

“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東野一怔,“你這是哪裡學來的搭訕方式,老土。”東野說完,喝了口眼前的咖啡。

“你喝什麼?檸檬茶嗎?”

“咦,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喝檸檬茶?我們是不是認識?”

東野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哪裡,我以爲女孩子都喜歡喝檸檬茶呢?”

“你以爲,你爲什麼會這樣以爲?你爲什麼不以爲我喜歡喝芒果汁呢?”

“因爲……我之前的一個朋友就很喜歡喝檸檬茶。”

“朋友?什麼時候的朋友?”

“大學時候,”東野白了美珠一眼,“問完了嗎?問完了就快過來坐吧,外面太陽那麼熱,小心被曬黑了。”

“我纔沒有……”美珠說着走到剛纔爸爸坐的地方,“我說真的,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

“小姑娘,你是偶像劇看多了嗎?我之前真的不認識你!”東野說的異常認真,可正是這份認真,讓美珠懷疑的心更甚了。

“好了,不認識就不認識了,反正從此以後我是擺脫不了你了。”美珠說完氣呼呼地嘟起嘴巴。

不知是覺得美珠這樣子好笑,還是怎麼,東野又笑了,“你這話說的怎麼好像……我是要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本來就是啊!”

“哦?你是說……補課?”

“對呀,”美珠想到剛纔東野還幫她說話,語氣也就軟了下來,“不過,姜先生,你就真的不能再幫我勸勸我爸爸嗎?我真的不想去學理科啊。”

“你是因爲想去A大嗎?”

“對呀,姜先生,你可以幫幫我嗎?”

“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說!”

“讓我做你的輔導老師。”

“啊,什麼?”美珠不禁又想起剛纔那個念頭,該不會……他真的是喜歡上了她吧?

美珠不自覺的小臉羞紅。

“你別多心,我絕不是對你有意思,只要你答應我這個要求,我就幫你進入A大。”

被東野這樣赤裸裸的拒絕,美珠一時臉上掛不住,一陣紅一陣白的。

“可是我學文科,也不需要你幫我輔導呀!”

美珠心裡想,你理科好,文科不見得比我好呢!

“誰說你要學文科了,這個我可沒答應你。”

“那你剛纔說可以幫我去A大……”

“沒錯,但是你還是要學理科。”

“可是我學理科,怎麼能去A大?”美珠臉上溫怒。

“所以說你還是個小孩子呀,誰說A大隻招文科生了。”

“呀,A大還招理科生?”

美珠興奮地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可是她接收到的卻是來自東野無聲的鄙視。

“大學招生看的是專業,有些專業招理科生,有些專業招文科生,這和學校沒有關係。”

“原來是這樣啊……”

“不過,”美珠蹙起眉頭,“我理科那麼差。如果學理科,那肯定考不上A大的呀!”

“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

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美珠在心裡默唸了一遍,一瞬間甜甜的幸福感就包裹住了美珠。

“那我爸爸那邊怎麼你怎麼交代?”

“我只按照你爸爸的要求給你補課,其他的事情,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個人可真聰明,美珠都要忍不住好好地誇他一番了,可是怕他驕傲,她還是忍住了就要脫口而出的誇獎。

“那我們合作愉快!”

美珠伸出手,東野也伸出手,和美珠的手握在了一起。

奇怪,好熟悉的溫暖,這可並不像做夢,都是些異想天開的事情,而是剛纔的這個動作就好像切切實實發過生一樣,她之前真的有做過和東野的手握在一起的動作。

美珠又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美珠百思不得其解之時,她又想到了那份病歷,晚上她關了房門之後的躺在被窩裡,她又研究起了那份病歷,最終她在地址一欄畫了一個框框,把地址圈了起來。

今天才是星期六,明天還有一天時間,她可以去這個地方調查一下,只有去了這個地方,這個病例上的趙美珠的真正的家,那麼這一切的謎團才能夠解開!

正在這時候,美珠想的正入神的時候,電話鈴響了,美珠嚇得顫抖了一下,隨後接起了電話。

“什麼?慧琳,你說什麼?”

“美珠,對不起,我打算學習理科了,我也不打算去A大了。”

“慧琳,爲什麼?”

“美珠,你就不要問了,你要相信爸爸這麼對我們,是爲我們好,我們聽話就好,至於爲什麼,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你現在就告訴我,到底爲什麼呀?”

“對不起,美珠,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個事情很嚴重,關係着我們一輩子的幸福,我們一定要相信爸爸的安排。”

“可是……”

美珠又想起了那個夢境,在夢裡,她所做的一切都沒有按照爸爸的心願來,去A大,包括嫁給東野,全部都是爸爸反對的,所以她纔會是那樣的結局,患有癌症,然後孤孤單單地死去嗎?

真的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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