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色小洋房

看着眼前這一棟白色的小洋房,美珠呆住了,這……這不就是那個夢中,她跟東野回東野家時的那棟房子嗎?

雖然他們後來也買了新房,可是這棟房子一直保留着,東野說是要作爲紀念。

就在美珠還沒從這白色小洋房的驚訝中緩過神來時,小洋房隨着“吱呀”一聲,門從裡面緩緩打開,東野從門裡面走了出來。

東野看到美珠的第一眼是慌張的,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表情笑着看向美珠。

“美珠,你怎麼來了這邊?是你爸爸告訴你的嗎?”

“不是,是我自己來的。”

“哦,你自己想來找我的,那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有!”

“什麼事呢?”

“這裡,沒有任何人告訴我,我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這個地方。”

東野略顯疑惑,“所以,你是怎麼知道我家的地址呢,是嗎?”

“是,我知道這裡,而且來過。”

“哦,你之前來過這邊嗎?”東野說的很輕鬆。

“不是,我是……我是在夢中夢見過這個地方。”

東野笑了,“你做的夢可真有意思,你的夢是什麼樣的?”

“姜先生,我做的是未來會發生的夢,你相信我嗎?”

“未來會發生,你是說……預知夢?”

美珠鄭重地點點頭,“如果你相信的話,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不相信,那我告訴你,也是沒有意義的。”

“願聞其詳。”

“那個……”美珠突然面露難色,“方便讓我進去喝口水嗎?”

“快請進,是我失禮了,你別介意。”

“不過我方便進去嗎?”

美珠記得在那個夢裡,她第一次去東野家的時候,東野的爸爸媽媽特別熱情,不過東野的爸爸媽媽卻在他們結婚前不久突然出了車禍,那段時間東野很受打擊,很長一段時間把自己一個人關起來不理她,不過最後他還是來找她,向她道歉,並和她舉辦了婚禮。

那時候東野只對她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這間房子,他想要保留下來,但是不是作爲他們新婚居住的房子,他們新婚的房子他會再買一套,美珠本來也疑惑過,就他們兩個人住,爲什麼再買套房那麼浪費呢?可是礙於東野當時情緒低落,她也沒多說什麼,一切都按照東野的意思辦。

結婚後,她一次也沒來過這棟房子,東野每次回來也沒主動邀請她,如今再看着眼前的房子,美珠覺得既熟悉又陌生。

“方便,請進吧!”

隨着東野的邀請,美珠踏進了這個好像來過,又好像沒來過的屋子來。

然而當美珠真正進去之後,她這種感覺就全沒有了,那是一種久違的熟悉感,和夢中她第一次來東野家時一模一樣。

美珠緊張地坐了下來,她內心充滿着焦慮不安,“那個東野先生,我能去下洗手間嗎?”

“在那邊。”

東野的手還沒指出方向來,美珠就已經直奔洗手間而去。

在洗手間裡,美珠舉起雙手拍打自己的臉頰,她不相信,她還是不相信所發生的一切,一模一樣……

怎麼會呢?

這時美珠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她一把抓起洗手檯的肥皂盒子,並且把盒子了反過來。

一定要抓住她們!

美珠一下子捂住嘴巴,手裡的肥皂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在夢裡,她不小心將肥皂盒子打落,在地上撿起來時,肥皂盒子的背面就寫着這幾個字。

一定要抓住她們!

“一定要抓住她們……抓住誰呢?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美珠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了,好像要跳出來一樣。

“美珠,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

美珠將洗手間的門反鎖了起來,她盯着鏡子中的自己,用從未有過的角度和方式來審視着自己,不,應該說是“鏡中人”,那個在夢中得癌症死去,那個出意外失憶,和媽媽長的一模一樣的“鏡中人”!

此刻美珠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她感到焦慮不安,胸悶恐慌,她明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但她就是抓不住,看不到,儘管她已經抓狂,可是某些東西就好像故意和她玩躲貓貓一樣,讓她察覺,卻又抓不住……

美珠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美珠,你還好吧,你臉色不是很好啊。”

“我可能……可能吃壞肚子了,”美珠有些臉紅,“啊,剛纔洗了把臉!”

“那過來喝些熱水吧!”

“咦,你爸媽不在嗎?”

“他們……不在。”

“哦,”美珠坐了下來,喝了口熱水,熱水貫穿腸胃,她感覺好了很多,“謝謝你。”

“沒事,好點了沒?要不我幫你找點藥吃吧!”

對哦,他可是腸胃科的大夫,也不知道自己剛纔拙劣的演技有沒有騙過他,“不,不用了,我好多了。”

“那就好。”

“姜先生,你剛纔的意思是說你相信我所說的預知夢的存在,是嗎?”

“這個……我也說不好,但我相信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可以說給我聽聽,或許你有什麼不明白的時候我也可以幫你。”

美珠連忙點了點頭,這正是她此行的目的!

“我在夢中夢見了很多以後發生的事情,那種感覺很真實。”

“具體有哪些事呢?”

美珠雙頰一紅,和他相愛結婚的事情,此刻她可說不出口。

“我夢見我把學理科改成了學文科,而且我還夢見我去了A大。”

“還有……這座房子,我也在夢裡來過。”

“哦?你夢裡來過這裡?”

“是,”美珠看了一眼四周,“這裡和夢裡一模一樣。”

東野臉色一瞬間變得嚴肅,“但是,其實你從來沒有來過這裡,是嗎?”

“對呀,所以我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說夢裡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麼這裡和夢裡一模一樣,又作何解釋呢?”

“是啊……”東野眯起眼睛,一副深思的樣子。

“對了,還有沒有其他的事呢,就是你在夢裡夢見的。”

“還有就是……在夢裡我死了。”

“死了?”東野一瞬間呆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就是在夢裡,我27歲就患了胃癌,然後沒多久就去世了。”

患胃癌是真,但是沒多久去世卻是美珠自己加上去的。

“晚期嗎?你有沒有去積極配合治療呢,其實胃癌也並不是……”

“嗯嗯,晚期。”

“你真的夢見自己因爲胃癌去世了?”東野再次發問確認到。

“是呀,我也沒想到自己會那樣死去,那麼年輕就死去。”

“夢裡發生的一切也不可全信,你別想那麼多,你還小,現在還是好好學習要緊。”

“我知道,可是如果是真的,那我……難道真的會年紀輕輕就因爲胃癌死去嗎?”

“不會的,你相信我。”東野安撫美珠說道。

“可是這種事情誰能保證呢。”

“我能啊,你忘了我可是腸胃科的大夫,你只要定期來我這邊體檢,檢查身體,我能保證你絕對健健康康,長命百歲啊。”

是啊,他可是腸胃科的大夫,美珠一下子像看見雨過天晴後的彩虹一樣,開心地笑了。

“姜先生,真是謝謝你了,太感謝了。”

“沒事,這樣,要不,你最近有空的話,來我們醫院做個體檢吧,因爲這種病一般潛伏期比較長,我幫你好好查一查,你也好放心下來,安心去學習。”

美珠一下子心裡陽光四射,“真是太好了,那下週六可以嗎?”

“可以啊,我這邊的時間都沒有問題的。”東野眼底蔓延出深深的笑意。

雖然和來時的初衷不太一樣,可是東野的話讓美珠豁然開朗,夢裡發生的事情她也不那麼執着了,只是想如果再發生什麼事情的話,那麼那個夢境倒可以作爲一個參考,幫助她去做選擇,不過她出意外的事情,爸爸倒是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這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今天張全說的話,還藏在美珠的心裡沒有化解開來,美珠打算回去好好問問爸爸這件事情。

不,既然爸爸不告訴她,那她現在去問,爸爸也只會編個謊話去騙自己,她還不如多去找別人問問,這件事情總能讓她問個清楚明白!

只是……還有一件事!

那就是那幅畫,那副夜鷹抓着兩個女人的畫。

美珠問過張全,那幅畫是從哪裡來的,張全說是他自己畫的,可是他怎麼會畫那麼奇怪的畫呢?

那幅畫給人一種很陰森恐怖的感覺,怎麼看也不像是張全會畫出來的畫。當然這個是美珠以夢中對張全的瞭解來推測的。

“那幅畫真的是張全畫的嗎?那麼那幅畫代表的意思是什麼呢?”美珠喃喃自語。

“這幅畫呀,我也不知道,不過這是我做夢夢到的!”這是當時美珠問時,張全給出的回答。

又是做夢夢見了奇奇怪怪的事情,真的有那麼巧嗎?一切全都都是來自夢……

那麼……在夢的背後,隱藏的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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