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看了一眼慕青鳳,袖中的手微微顫抖,認真的道:“娘娘,您和寧小公子的事情,是冬梅親眼所見。此事不僅有奴婢作證,還有醫館的人作證,那日您出宮動了胎氣,寧小公子抱着您去醫館的事情,整個醫館的人都親眼所見。您還是招了吧。”
慕青鳳痛的咬着牙,想要說話,張嘴,話音還沒出,一顆藥丸便塞入了她的口中。她來不及吐出,藥丸便在口中化了。淡淡的雪參味,順着慕青鳳的咽喉,流向了腹中。
她緩緩的擡眼,看向了君景嵐。白玉雪參丸,即便是君景嵐恐怕都沒有幾顆吧。
君景嵐拿出了帕子,一邊給慕青鳳擦額頭的汗,一邊道:“連正,去請寧公子,襲風,將醫館的大夫請來。”
君景嵐開口去請人,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慕青鳳趁時間安靜,垂下了睫毛,緩緩的調整呼吸,小心翼翼的調動內力,利用白玉雪參丸的藥性修復溫陽的經脈。
正運功間,一隻寬大溫暖的掌,便緩緩的覆在了她的上,接着一股子精純的內力,便緩緩的涌向了她的。
慕青鳳此時倦意全無,她緩緩的擡眼,看向了君景嵐。君景嵐沒有看向她,另一隻手解了腰間的玉佩,丟給了侯在一邊的小四兒:“着令司勤局,國醫院,禁軍,徹查賢美人滑胎一事,任何細節角落,都不能放過。”
小四兒領命,立馬出去辦事。
太上皇聽了君景嵐的話,蹭蹭蹭的從榻上,跑到了君景嵐的身邊:“兒媳婦是因爲什麼滑胎的?”
君景嵐淡淡的道:“脈象急促,腹痛難忍,像是吃了什麼易至滑胎的藥。”
此言一出,在場左右人屏住了心神。
太上皇更是臉色一繃,黑着臉,回到了榻上:“今日,無論是誰,動我的小皇孫,就要付出代價!”
梅太后不屑的挑挑眉。擡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皇上要徹查賢美人滑胎的事情,賢美人身邊的貼身宮人又指證賢美人偷人。聽藍妃說今晚請了宮外的戲班子來,這大戲還沒開始,超級大戲就開始了啊,呵呵。”
梅太后的語氣中,頗有一些嘲笑的意味。
“你給我閉嘴!”太上皇眼如針尖,瞪了一眼梅太后。
梅太后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半柱香時間不到,藥材鋪的老頭子便被拿進了宮。
老頭子老老實實的跪在了冬梅的身邊,謹謹慎慎的給君景嵐磕頭:“草民懷仁醫館張老頭,參見皇上。”
張老頭年化半百,雪白的因爲習慣性的用手擄,還剩沒幾根。
君景嵐看跪在地上張老頭,問道:“你可認識跪在你旁邊的人。”
張老頭立看向了跪在身邊的冬梅,眨眼仔細的看了幾眼,張老頭恍然大悟:“你是那個寧小公子小夫人的丫頭。”
冬梅聞言,暗自鬆了一口氣,立馬磕頭道:“皇上,當日在茶樓,賢美人腹痛,寧小公子將賢美人抱去了醫館,張老頭認出了賢美人女兒身,自然也認出了奴婢是女兒身。張老頭的話,已經證明了賢美人和寧小公子有染。”
張老頭聽着冬梅的話,頓時入贅冰窟,他竟然牽扯到了皇家醜事中。
思及此,張老頭立馬驚慌的磕頭:“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草民並不知道小夫人,不,不不,草民並不知道是寧小公子送來的是位娘娘,草民妄自揣測娘娘身份,請皇上重罰,請皇上重罰!”
冬梅繼續道:“賢美人對寧小公子有情,但是寧小公子未必對賢美人上心,那日,當時在醫館,寧小公子彷彿是才知道娘娘懷孕了,嚇得一坐到了地上。這件事情,張老頭可以證明。”
“是是是是,當時寧小公子確實是坐到了地上。”張老頭嚇得大腦空白,聽了冬梅的話,,擦了擦額頭的汗,連連點頭道:“請皇上明察,草民,草民已經將知道的都說了。”
“皇上。”冬梅磕頭道,“賢美人妄想混亂皇家血脈,此事關係重大,所以冬梅今日才斗膽舉證賢美人,冬梅自知判主罪不可恕,但求皇上看到奴婢衷心爲皇家的份上,留冬梅一條賤命。”
“求皇上饒命,草民不過是行醫治病救人。”張老頭也嚇得連連磕頭。
事已至此,整個房間都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等君景嵐說些什麼,君景嵐不開口,整個房間便是低沉沉的,無人敢開口說話。
不一會兒就聽外面傳來了寧季之大吼的聲音:“媽呀!連統領,大半夜的不睡覺,幹嘛把小爺抓到皇宮!抓來皇宮還算了,竟然還來了承乾宮,快放開我,再不放我,我跟你拼了!”
“我不要來承乾宮!”寧季之最後一聲生無可戀的仰天長嘯,然後坐在的慕青鳳,不由笑了笑。
都說寧季之怕君景嵐,她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下一秒,連正將寧季之丟到了冬梅的另一邊,然後對着君景嵐拱手行禮道:“皇上,寧小公子請來了。”
寧季之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被連正摔疼的,站起來,皺着眉,一臉可憐加無辜的看着君景嵐:“見過皇上,我這次沒有犯什麼錯啊,幹嘛把我大半夜的抓來。”
君景嵐沒有看寧季之,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張老頭:“你可認識這位是誰?”
張老頭從寧季之鬼嚎的聲音中,便聽出了來人是寧季之,當下正準備說話,便被寧季之揪住了領子。下一秒,寧季之那張放大的臉,便出現在了他的瞳孔中。
張老頭結結巴巴的道:“寧,寧小公子!”
“我說老頭,你不會告御狀告到皇宮來了吧!小爺我可沒有招惹你啊!”寧季之一臉不爽的看着張老頭。
“季之。”寧妃端莊溫柔的喊了一聲。
寧季之擡瞬看去,見到幾十雙眼睛盯着他,頓時鬆了張老頭的衣領,直起了身子。張老頭告御狀,也不會招惹這麼多人看熱鬧啊,就連太后這個老不死的都來了。
“皇上。”冬梅急忙出言,“不僅冬梅可以作證,張老頭也可以作證。”冬梅說着,看向了張老頭,“張老頭,當着皇上的面,你將那日所見所聞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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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頭立馬道:“皇上,那日寧小公子帶着一位女扮男裝的人到小店就醫,草民看了脈象,見是動了胎氣,便知道娘娘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