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洞窟,一發火彈打偏了目標,火域撞在冰雪之中,水、蒸氣、晶塵噴濺開來,險些喪命的強盾幫成員,雙手高舉跪地求饒。
“打偏囉!神射手!”日舞嘲笑的話語遠遠就能聽到“頭還在暈啊?”
在崖高隱蔽處的鼎刃皺了眉頭,他的左臉頰上紫青一大塊。
“別在意他的話。”羽劍在旁提醒,他擔當觀察並保護鼎刃狙擊時四周的安危。
“可惡!他說的沒錯、我臉還是麻的,碰了就痛。”
鼎刃退出長火彈底殼,裝填新火彈。
“那賞金獵人是喝了龍血是不是?衝的跟火燒的山牛一樣!”
羽劍沒有回答,但他明白日舞活像不要命的,全是因爲羽劍答應強盾幫中有懸賞的幫匪只要日舞拿下,他就會立刻簽發賞據。
熊斧和騎士追在後面收拾殘局,日舞后方到處都是破綻。
熊斧喊道“別太深入!”
“沒在怕啦!有你們跟那神鎗手,我還不趁機大賺一票!”
“老大,看來那小子的情報是真的。”
羽劍對鼎刃的爽直稱呼心感不自在,但現在不是講這事的時候。
“就算是真的,不到最後一刻都別放鬆,走,我們換位置。”
羽劍等鼎刃拿起長狙火鎗後,率先開路。
老劍谷西邊有一條河水流下峭壁、形成鏡亮地湖泊,湖與峭壁連接處有數個鐘乳石洞窟,警廳隊之所以能找到強盾幫藏身的洞窟,是一名如狼般的成員
離開了洞窟。
稍早之時,警廳爆發一場不小的衝突,鼎刃被殘狼壓倒在地,事情發生的太快,羽劍根本沒來得及阻止雙方,一聽到吼罵撞擊聲,火寧和熊斧衝了出來。
衝突一觸即發,火寧拔鎗而出,熊斧則隨時要將手上的短斧砍向殘狼,殘狼一手將鼎刃的頭壓實在地,一點力氣也沒放鬆,他空着的手也移到腰部的火鎗。
火寧:“不準動!”
羽劍:“都給我放下武器!殘狼!你放開鼎刃!別去動鎗。”
殘狼:“開什麼玩笑!想要我死不成。”
鼎刃:“宰了他!”
殘狼:“你同伴的事,我沒參予,前幾日的襲擊我也不在那,我來是爲了告訴
你們強盾幫下一次的襲擊。”
火寧:“憑什麼信你?”
殘狼:“就憑我只是收錢辦事的打手,憑那些渾蛋把我同伴全推去送死。”
一時之間無比僵持,只見騎士彎着身走出警廳大門,殘狼見到曾一拳就將他擊飛的大塊頭就略略慌了神,火寧趁隙開火,將殘狼腰間的火鎗擊飛,騎士一手擒抓殘狼的咽喉,將他抓舉到半空中,殘狼奮力掙扎,騎士越舉越高,少年幾乎快吸不到空氣。
羽劍:“殘狼,如果你要我們相信你,先讓我們上手銬,同意的話點頭。”
殘狼點頭,騎士將手放低,讓殘狼腳能踏地,但手依舊抓緊殘狼的咽喉。 www● ttкan● C 〇
熊斧扶起鼎刃,鼎刃想上前開幹殘狼卻被羽劍擋在中間。
鼎刃:“我跟他還沒完!”
羽劍:“讓我處理。”
鼎刃:“至少讓我揍一拳!”
羽劍搖頭,日舞也出來幫忙,他跟熊斧一同把鼎刃帶回警廳療傷,日舞像哄孩子般勸鼎刃先顧好臉,熊斧一語不發架着鼎刃。
羽劍走到殘狼面前,火寧已將手銬銬上。
“剩下的我來吧。”羽劍說。
騎士鬆開手與火寧站到一旁,殘狼雙手被狠狠銬牢在後,但他還是站挺直,正面直視羽劍,羽劍開口:
“你要我們相信你,那不是件簡單的事,你有情報要告訴我,但如果那是陷阱呢?是要讓警廳隊被一網打盡的陷阱呢?”
殘狼憤怒“我知道強盾幫都藏在哪!”,他越來越大聲“就在鐘乳石洞窟!”
“然後呢?你假裝出賣隊友讓我們都去送死?你就算是收錢辦事的打手,之後應該也能拿到不少的酬金吧?爲了錢,同伴的死應該或許也算值得。”
殘狼狂怒,衝向羽劍想出腳踢擊,騎士疾快一手抓住殘狼的踢擊,又再度將他高高舉起,只不過這次是倒栽蔥。
“我哪裡說錯了!”羽劍看着殘狼的眼睛說。
“別污辱我!”
“污辱你?我的執法員朋友就死在你同伴手上,我如果想污辱你可沒那麼輕鬆。”
“你要怎樣才能信我?”
“說出強盾幫的所在地,下次會襲擊的日子,你待在牢裡,如果我們能成功活着回來,到時候就考慮是否能相信你。”
羽劍說完,看向騎士。
“能麻煩你,將他帶到空牢房嗎?最裡面的那間,離強盾越遠越好。”
騎士點頭,拎着殘狼走回警廳。
火寧等到只剩他和羽劍纔開口。
“你相信他說的?”
“看他剛剛的憤怒與反應,很難是演出來的,怕就怕強盾幫中有人聰明到故意放走叛變者來誘導我們去攻擊。”
“你的想法是?”
“這情報值得我們主動攻擊。”羽劍下意識地握緊拳頭“我去看看鼎刃的傷。”
火寧點頭“晚點我再跟那少年問個清楚。”
問實情報後的夜晚,不得安寧。
數以百計的鐘乳石被轟毀砍裂、或成碎石、或成粉屑,洞窟之絕景,全毀在狂怒與致死的域之中,殘狼的情報不假,警廳隊果真直搗匪幫核心、殺得強盾幫措手不及。
激烈對峙中,熊斧感到腿肚熱辣一陣,劃傷的口子像火蛇纏上腳,燒灼般疼痛,熊斧瞥了一眼傷處,只見褲被刀刃切開,血從創傷處瀉出,熊斧轉動下腳,能憑多年經驗感覺到只是血流多一點的皮肉傷,不傷動脈、不傷骨,在熊斧露出破綻之際,玄武窟帝國的騎士勇擋在前,騎士大劍上的刃域環繞,新的結晶比之前的更加清藍耀眼,熊斧毫不可惜地將保管多年的結晶礦交給騎士,如今在戰鬥中他對自己當初的決定感到再正確不過。
一劍一斧、爲了懸賞殺紅眼的賞金獵人,三人不見生澀的搭配掩護殺得強盾幫屁滾尿流,趁夜色暗幕突襲加上全力進攻,強盾幫已毫無戰意。
羽劍和鼎刃進到洞窟深處後才發現強盾幫藏匿所在能通達多處,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奔逃聲和叫喚怒罵,使羽劍心中明白有一部分幫匪已經逃到別處重整勢態,他擔心起在警廳的監牢狀況,爲防是調虎離山之計,他讓火寧和風堡待在警廳,狀況就算極其不利,守軍也還能自鎖在石牢中等待警廳隊回援。
一個黑影從旁閃出,鼎刃剛好往另一邊查看,羽劍見身影形態不是前方突擊三人,不由分說立刻開火,黑影瞬間像塊破布被火域擊飛撞向石窟壁上,鼎刃朝羽劍謝了聲掩護,兩人仔細查看黑影,一名拿着短匕首襲擊的幫匪早已斷氣,滿身都是黑漆坑洞,羽劍漠然,這是他第一次用火鎗擊斃匪徒,以往用晶語術縱橫的強大好像是多年以前的往事,羽劍一手泵動霰彈火鎗,讓鎗膛換上新的結晶火彈。
“老大,前方似乎沒有動靜了,會合嗎?”鼎刃問,他也判斷敵方的撤離差不多結束了,前方三人的開火刃擊聲也慢慢消停,羽劍點頭附和鼎刃,鼎刃將一手二指放入口中吹出厲聲口哨。
不一會,洞窟深處傳來響應的口哨,一個短促一個長,代表安全無事。
鼎刃和羽劍跟着時不時傳來的哨聲,走到一處大空曠處,營火和提燈都還亮着,紅橙橙一片,熊斧坐在一張破獸皮小凳上給自己包紮傷口,騎士站立一旁,雙手中的大劍還沾有血跡。
“老爺子,怎麼被弄傷了?”鼎刃將長狙火鎗移到背上,蹲下幫忙。
騎士走到羽劍面前背對另外兩人,她掀起頭盔面罩,露出有着白色舊疤,銀色眼珠卻美得如月一般的臉龐,方纔的激戰讓她臉還烈紅着。
“那位獵人在前面的一處小火武庫。”她說,“他說你到時過去看看。”
“你沒受傷吧?”羽劍問,騎士搖頭帶回面罩。
羽劍來到日舞的所在,比起剛剛的空曠營區,這裡小得太多,但羽劍見到能攻下一座小要塞的火力,竟連破門炮都有!
日舞就坐在破門炮炮管上。
“他們竟還懂得營火跟鎗炮要分開放,看來不能小看地方幫派啊!”日舞敲着胯下的炮管“看看這玩意!破門炮!嘿!是破門炮欸!看來要不是他們怕傷到自己的老大,早就拿這條猛獸轟警廳了。”
羽劍光目測就還有四挺火炮和數十把火鎗“看來他們連糟糕的狀況都準備好了。”
“他們現在連萬一的可能性都沒了,想不到一個開墾區的棄絕者會背叛他們吧?”日舞跳下炮管“連這東西都到手了,看來那年輕可憐蟲是真的想棄暗投明啊!”
羽劍沒回應日舞,他光想該如何處置這些火器就傷透了腦筋,日舞吹起了口哨,他的哨聲如同剛剛的迴應哨聲。
“我這邊可是大有斬獲啊!治安官,這下我得跑到新東方州領大賞了,你知道我剛碰上誰嗎?新東方州的山斬刀巖刻啊!這傢伙竟跑到這裡來了,難怪這五年都沒人見到他,想不到讓我在洞窟裡抓到他吃雞屁股。”
“他人呢?”羽劍想先炸斷這挺該死的破門炮。
“還用說,到手的肥雞,狐狸會讓他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