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觀空置了許久,先前承光帝迷戀過修仙煉丹,就在宮中建了這麼個道觀,一度香火鼎盛衆人敬奉,後來皇帝興頭過了,就再也不對這感愛好。
現在,道觀裡有些冷清,僅有的幾棵大樹也並不茂密,和一派盛景的皇宮形成鮮明反差。
葉珈琅被送入道觀後,倒是愛好上了這裡的僻靜和遠離權勢爭端。
和一衆道姑跪在大殿中心聽旨,她看着自己身上的綵衣,和那些素淨的道袍比起來,很是媚俗。
可旨意她也沒有仔細聽,反正大概是她抗旨擾亂皇宮,表面是罰她在這裡反思,實際上,是要用這樣的手段來逼迫她坦率,或者引出她的同夥。
等着太監宣了旨意,葉珈琅帶着衆人一起起身。
皇帝身邊得力的竇公公瞥着她,鼻子裡一哼,“太子妃好生檢查吧!勸你還是好好想想該怎麼和聖上交代,這事兒,牽扯的可是你們葉家呢!”
是葉珈琅看着他,沒答覆也沒有表情。
竇公公沒好氣的甩了甩袖子,回身便走了。
大門被緩緩合上,發出悶重的聲響。
天上一方窄窄的夜空,觀裡安靜的出奇。
從未有過哪位貴族因爲犯了錯而被軟禁在道觀,何況是身份如此崇高的太子妃。
衆人想她大概是將逝世之人了吧,對她的怠慢之意只是藏着,張望而動。
葉珈琅只感到累,叫人帶着去了自己休息的處所,屋子很小,還有一股潮溼的黴味。
一張牀,一張桌子,上面堆着一些翻舊了的書。
換掉身上的華服,葉珈琅叫她們找件道袍給自己,反正也被髮配到這裡,無所謂俏麗不俏麗,她也從來不自恃那些。
所有人都退下,門關上,安靜的只剩她的氣味。
陌生的牀被有陌生的味道,她累極了,躺在其中昏昏欲睡。
她被丟到這處所來,還會有人看她嗎……
那男人會怪她蠢,還是會漠不關心從此不再涌現?
亦或者,他正在想措施救自己?
搖搖頭,她閉上眼睛。
做一顆被棄掉的棋子,也比被人一直推來推去要好。
假如就這樣結束,她大概也逝世心了吧……
在皇帝寢宮外跪了好半天,無嵐也沒有得到答應進去。
太子殿解除封鎖,葉珈琅卻一夜未回,他再三追問,才知道她竟然被遣送到青木觀軟禁。
卞嬤嬤描寫的時候一副恨鐵不成鋼,“太子莫要再管她,那丫頭簡直不可理喻!我教了她那麼久她都不知道宮裡最不能做的事就是違背聖旨,她說去太醫院是爲了看誰人陷害你,用得着她嗎?只會闖禍添亂!”
無嵐沒有接話,陷入沉默的樣子很是愚鈍,只是他靜默的眼底流露出他似乎在思考什麼。
太陽毒辣。
無嵐跪一會兒就已經滿頭大汗,他剛鬧了件淫.亂後宮的大事,自己的妃子馬上又觸怒了皇帝,這對夫妻假如不是承光帝嫡親的兒子兒媳,他大概早就揮揮手將兩人處理掉了。
殿裡。
皇后從侍女手裡接過早膳,親自擺在承光帝跟前。
吹了吹熱粥,她難得溫柔,“皇上。”
承光帝睡得不好,精力頭很不足,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竇公公,那人馬上躬身而去。
片刻後,捧了一顆丹藥過來。
張口吞掉,他喝了口茶,靜坐了好半天,才笑眯眯的睜開眼,眼底已經依稀有了熠熠的神情。
看着他瞬間容光煥發,皇后抿起嘴脣露出高深的臉色。
那丹藥,是他在興起修道之術時請術士制煉出的,據說可以延年益壽加強精力,她不信那些,此刻看着承光帝,她只看到他眼角鬆弛,鬚髮花白,除了莫名亢奮的情緒,他完整是個遲暮的老頭子。
收回情緒,皇后坐在他身邊,“皇上,姝兒的事情……”
“關到她大婚爲止。”承光帝冷哼一聲,“那丫頭朕一百個不滿足,聽人說她對無嵐粗蠻無禮,反了她,她不過是個臣女,封她爲正妃是天大的恩賜大婚之前她若不肯收斂,就給無嵐再挑兩個討巧的側妃。女人不聽話,要來幹嘛?”
皇后笑了笑,這話似乎別有所指。
既然他開了口關到大婚爲止,想必也打算過其中的厲害。
葉飛廉戰功卓越,想收攏住他,必須留着葉珈琅。況且,那丫頭還有她這個皇后姑姑。
承光帝只是想給她給葉家一個提示,這宮裡,除了皇帝就是太子,論尊貴,無人可及。
陪着皇帝用了早膳,皇后看了眼外面燥熱的氣象,起身,“我去叫那孩子回去吧,他太逝世心眼,對姝兒,是真的動了情緒吧……”
言外之意,動她,太子也不會許。
皇帝沒吭聲,眉目間閃過一抹不屑和嘲弄。
看着吧,這事還沒完,始作俑者纔不會這樣就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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