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給我的斷繩,我也找人做了監測,繩子上面的確是被塗上了腐蝕性很高的東西。所以很容易就扯斷了。”
江泓熙放下酒瓶子,又說了一句:“對了,你讓我調查這破繩子幹嘛啊?”
“有人要害小米,小米坐鞦韆,繩子突然斷裂,掉地受了傷。老爺子也因此受驚嚇過度猝然離世。”燁宸說到這兒,昏暗中的眼神寒冰一樣的冷。
“額?是誰這麼不要命,居然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江泓熙吃驚不小。
“許我這些年徹底退役,太久不沾血腥。別人就覺得我青狼已經失去野性成了家養的狗。”燁宸冷笑兩聲,自我解嘲。但江泓熙卻是不寒而慄,分明感覺到了面前這人瞬間噴薄出來的煞氣。
燁宸慢慢的給自己倒一杯酒,慢慢的端在手裡,慢慢的轉着手上的杯子。
燁家的人都知道鞦韆是專門爲小米搭建的,所以可以這麼理解,在鞦韆上做手腳的人目的就是小米。更幾乎可以肯定這個暗鬼就是在燁家的人。
當初小米從鞦韆上摔落,自己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帶着老爺子去了醫院。反而是一個六歲的孩子心細的解下一段繩子查找原因。
高手,你的心智已經遠遠超過一個大人。
“江泓熙,你說……我想聽的是實話。小米的孩子高手,長的像我麼?”燁宸想起高手,煞氣不覺得收回,悶悶的喝一杯酒,才糾結的問道。
“不是吧!高手是不是你的兒子,你都不能確定?”江泓熙瞪圓了眼睛,這是在太不像傢伙的性格了。又疑惑不是主動想盡辦法解疑,而是喝着悶酒問別人。
“少廢話,我就問你我們倆長得像不像!”燁宸被江泓熙奚落,不僅臉上有些掛不住。
“額……說實話,不像。你們一點兒都不像。看那小子的小模樣,說像我,像花崎都還比較可信些。”江泓熙是看熱鬧不怕亂子大。一句話讓燁宸更鬱悶的又喝了一杯伏加特。
“咳咳,你既然這麼在意高手是不是你兒子,直接做個親子鑑定不就好了?現在做這玩意兒也不丟人,結果出來的還快,不比你天天疑神疑鬼的好?”江泓熙湊上來笑嘻嘻提建議。
燁宸沉默不語,他何嘗不想做親子鑑定。可是每次這樣想了,又害怕得到不想聽的結果。不知道,至少還能自欺欺人的抱着他是自己兒子的可能。
暗暗嘆口氣,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不乾脆的人了。
可是想起老爺子把燁氏給了高手,心裡又憤憤不平的想對高手做點什麼。
“這件事以後再說,現在小米的身體還需要照顧,我也沒心思想別的。我走了,你自己喝吧。”燁宸說着就起身。
江泓熙也跟着起身,卻不是往門口走,而是對着吧檯一努嘴:“那個妞怎麼樣?今天我要拿下。”
燁宸轉頭看了看那個女人。長髮及腰,一身知性打扮,輕妝淡抹,更顯得幾分不俗。但是一杯一杯的灌酒,又顯然是心情不好,來這兒借酒消愁的。
“女人不錯,你就行行善,別禍害了。”燁宸拍拍江泓熙的肩膀,大步流星的離開。
江泓熙眉頭一皺:“什麼叫‘我行行善別禍害她’,我就是行行善才要去救她。”
江泓熙眉眼一挑,風流倜儻的出發了。
燁宸喝了幾杯高純度的伏加特,出了酒吧被夜風一吹,頭不僅有些暈暈乎乎。駕車回到醫院,輕手輕腳的來到病房。僅僅是脫了外套,澡都沒洗,就爬上牀睡覺。上了牀,纔想起牀小的可憐,急忙伸手把小米摟在懷裡。
熬了兩夜,如今喝了酒,懷裡又抱着最想擁有的女人。燁宸滿意的喟嘆一聲,終於沉沉的睡去。
小米這一覺也睡得無比踏實。很溫暖的懷抱,很熟悉的味道。很想就這樣一直睡下去,直到地老天荒。但是之前睡得太多,如今天色又矇矇亮。小米還是醒了。鼻息裡是濃濃的酒味,周身是炭火一樣的溫暖,忍不住
轉頭,大吃一驚。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是在一直害怕着的宸哥哥的懷裡睡覺。
想要輕輕挪開身體,和宸哥哥保持一點距離。可是心裡的畏懼又讓她不敢,再說這麼溫暖的懷抱也不捨得離開。
緣年(小米)就保持着僵硬的身體,轉頭又羞又怕的看着比他年長四歲的宸哥哥。好像,這是她現有記憶以來第一次這麼仔仔細細的看着這個大哥哥。
自己是爸爸領養的女兒,她從小就知道。從來到這個家的第一天,就害怕古板刻板的宸哥哥。正是因爲宸哥哥從來不對她笑,她才一下子喜歡上總是微笑的管家兒子花崎。自從自己和花崎同進同出之後,宸哥哥對自己就更不好了。甚至還總是挑自己的毛病,找自己的茬。
可是現在宸哥哥安靜睡着的時候,他的側臉居然也有溫柔的線條。他的眉毛形如利劍般英俊,他的睫毛濃密的好像兩把小刷子。他的嘴脣微微有些厚,又吐着濃烈的酒味,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卻怎麼看怎麼性感。
緣年有些心跳加速,有些臉紅髮燙。自己不是一直喜歡花崎麼?現在怎麼會是宸哥哥讓自己亂了心跳呢?
很莫名其妙,好像很久之前就這樣默默的喜歡了。但明明她的記憶只到十歲,怎麼可能會有‘很久之前’的感念?難道是上一輩子冥冥之中的命中註定?
頭很疼,疼的好像炸開。雙手抱頭,唯有宸哥哥的腋窩才能緩解頭疼的劇烈。
高手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的起來看見外屋病牀上兩個緊緊摟抱而睡的身影,不僅激動想要大跳大叫。爸爸媽媽終於快要和好了,自己也終於要有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了。
不敢驚動熟睡的兩人,悄悄的去衛生間悄悄的又回到裡間的臥室繼續睡覺,不想打擾這一對難得相擁的愛人。
司雪歌帶着銘記粥館的粥殷勤的一大早就趕來醫院。可是一開病房的門就被牀上的一幕驚呆了。手裡的保溫瓶砰的一下掉到地上‘咣噹’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