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過女孩子嘛,走哪兒總是愛八卦說閒話。”葉慧文在看到汪司銘那張有些不善的臉色,還是在後面補充了一句,想要緩解一下氣氛。
但很可惜,那句話並沒有讓汪司銘的神色緩和起來,依舊帶着些許的沉然,“所以她們就說聶然勾引男人?”
葉慧文聳了下肩頭,“這還不是因爲聶然的人緣太好,你們一個兩個都那麼緊張她,自然會惹來閒話的。”
當時聶然在訓練期間暈倒,嚴懷宇他們可是不顧季教官的懲罰也要跟着一起去醫務室。
就憑這一點,怎麼可能不惹來別人的議論。
“下次你聽到有人說聶然壞話,就來告訴我。”汪司銘對着葉慧文吩咐道。
結果卻讓葉慧文不禁笑了起來,“怎麼?想替聶然撐腰?警告警告那羣新兵?”
汪司銘反問道:“不可以嗎?”
撐腰?
如果他的出面能夠讓那羣人消停下來,他不介意動用點法子,警告警告他們。
葉慧文輕嗤了一聲,“你以爲聶然是什麼軟萌妹子,還需要人來撐腰?在咱們部隊,除了那些不長眼的新兵,其他人哪個不知道看見聶然要繞道走。”
正在旁邊滅火的孫皓聽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交談,贊同地道:“這倒是,就連我這個一班的看見她都怕,更別提六班那牙都沒長的菜鳥了,分分鐘被聶然秒殺。”
聶然揍陳悅那狠勁兒真是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甚至每一拳打下去時發出的撞擊和骨骼碎裂聲還能讓他老毛倒豎起來。
“所以,汪司銘你就別瞎擔心了,免得到時候反而讓聶然不好做人。”滅了火之後的孫皓拍了拍手上的木屑,站起身走了過來。
汪司銘低垂着眼瞼,嘴角劃過一抹苦笑,“嗯,她的確不是需要人呵護的類型。”
她的彪悍,自己又不是沒見過。
連海盜都不怕,更何況是區區幾個菜鳥新兵了。
是他多慮了。
當下,汪司銘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和葉慧文以及孫皓兩個人趁着天色還未大亮就重新啓程。
他們昨晚上商討的結論就是按孫皓的葉慧文的路線走。
這兩個人走的基本上是大衆路線,而汪司銘呢也向來做事穩重,不喜歡激進,所以選的和那條路也差不多,都是很穩妥的路線。
三個人在野外同行,從天還未大亮一直都到了天色大亮。
在此期間,葉慧文一步不落,緊緊地跟在孫皓和汪司銘的身後。
這讓孫號不由得感嘆了一句,“看不出來啊,你一個六班的女兵,倒是體能挺不錯的,到現在還能跟得上我們一班的。”
葉慧文嘴角輕扯,帶着些許的無奈,“我要不是輸在射擊上,纔不會再一次落在六班。”
聽到這話的孫皓當場大笑了起來,“哈哈,那看來你的射擊真的弱爆了。”
忍耐力這麼強,體能那麼足,正常來說基本留在四、五兩個班是沒有問題的。
可她偏偏留在了最後一個班,那足以說明射擊糟糕透頂,平均分數拉到最低了。
被戳痛心事的葉慧文當下朝他飛了一個眼刀過去,“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被眼風掃到了孫皓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嘀咕了一句,“幹嘛這麼兇……”
他本來還想好心的說,要是她不行,自己能教兩招的說。
果然以前的老兵沒說錯,進了預備部隊的女兵那就不能說是女兵了,進了特種或者成了蛙人的,那就更不能那樣認爲。
否則,倒黴的就是自己。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停地朝着前面走時,“砰”的一下,直接腦袋撞在了汪司銘的肩膀,當下就忍不住哎喲地喊出聲,“汪司銘你幹嘛突然停下來!”
他的身高比汪司銘稍矮一些,再加上他一直低着頭想事兒,一鼻子直接撞在了汪司銘的肩膀上,疼得他忍不住眼裡泛起了淚光。
靠!
不是被葉慧文踹得差點死了,就是被汪司銘撞得鼻樑骨差點斷的。
怎麼倒黴的總是他啊!
“你們看……”汪司銘指着他們眼前遠處的路面,神色嚴峻異常。
本來還想嘲笑孫皓的葉慧文在順着汪司銘所望的方向看去,剛揚起地笑頓時僵在了嘴角。
只因爲在儘可能看得到的地方有一片巨大的黑色,就好像是一堵牆完全把他們的去路給堵住了一般。
“怎麼會這樣?”葉慧文的神色也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她拿出地圖翻看,來確定他們的路線是否正確。
在一旁捂着鼻子的孫皓在看到這兩個人的神色後,也顧不得鼻子上的痛楚,朝着遠處儘量眺望着,結果在看到異常後,神色也稍稍變了些許。
“咱們是不是走錯了?”葉慧文在地圖上仔細地查看,問道。
“不可能,我們完全按照地圖在走。”孫皓放下了捂着鼻子的手,嚴肅而又肯定的回答。
他的記憶力向來不錯,就是不看地圖也能記得路線,當下就發現了路面情況的不對勁。
“沒有走錯的話前面怎麼會是死路?”葉慧文皺着眉,不解地道。
“不是死路,是昨天的暴雨襲擊,把路給斷了,你們看上面,有泥沙滑落的跡象。”汪司銘在觀察了一番之後,指着某一處地方說道。
兩個人在他的提示下,看了過去,果然遠處的山坡有大量泥沙滑落的跡象。
“不是吧,又來?”葉慧文曾經作爲六班的人一起參與過霍珩組織的野外生存訓練,所以當時她和聶然一起經歷過那次山體滑坡。
現在一看到泥沙滑落之類的,就止不住的頭痛,那次的記憶可實在算不上愉快。
“又來什麼?”孫皓奇怪地問。
“沒什麼。”葉慧文懶得搭理他,一句話將他打發之後,就轉過頭問汪司銘,“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那邊有過滑坡跡象,如果還靠近,會很危險的。”
汪司銘何嘗不知道會危險。
只是在看到遠處那片黑沉,他心裡不禁開始擔憂了起來。
不知道聶然選的是不是這條路?
這場小型的滑坡會不會在她經過的時候發生的?
她會不會有危險?
可轉而一想,又覺得以聶然的能力應該不會出這種事。
“改道吧。”帶着沉甸甸的心情,他說道。
孫皓聽到之後忍不住錯愕的心情爆了一句粗口,“靠!改道?不是吧,原本我們只要穿過去,再淌過一條河,基本上就可以到達終點了,現在改道我們肯定要遲到的。”
葉慧文冷冷一個眼神瞟了過去,“你對汪司銘喊有什麼用,又不是他把道給弄死的,除了改道還能怎麼辦。”
“我只是情緒小小激動了一下而已,哪裡對汪司銘喊了。”孫皓被葉慧文一頓訓斥之後,聲音立刻變小了許多。
汪司銘站在旁邊沒有心情去計較這些,而是指着地圖上的兩條路,問道:“這兩條路你們覺得如何?”
孫皓湊過去一看,連忙皺起了眉頭,“這都是小路啊,會不會太危險了?”
小路遠比起大路更爲艱難,也更考驗人。
汪司銘同樣神色沉重,“如果選大路的話就算我們接下來日夜兼程也不可能按時到達,所以只能選捷徑了。”
今天已經第四天的下午了,除去晚上休息的那幾個小時,他們若繼續選擇大路行走,還有三天的時候,從繞路到繼續正常行走,所花費的時間實在是不夠。
“可是你選的這條路幾乎是在懸崖邊走,這天時不時就下雨,地面泥濘不堪,很容易就打滑,摔下去。”孫皓憑藉着自己的記憶力將幾處危險的地方全部挑了出來,然後神情冷凝地道:“汪司銘,你可從來都不是這麼莽撞的人,這條路一看就不是好的選擇。”
“可是這一條是最快到達目的地的地方。”汪司銘在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擡眼。
因爲他怕擡眼,就會讓孫皓髮現自己眼底的猶疑之色。
其實他之所以會選這條路,除了它是一條捷徑之外,他總覺得以聶然那種喜歡劍走偏鋒的性格很有可能會走這一條路。
“或者你們兩個結伴另外選一條路,我一個人走也可以。”汪司銘收起了地圖,利落地說道。
孫皓說的沒錯,那條路太危險,他沒道理把這兩個人無辜地牽扯進來,這樣對他們來說不公平。
“那怎麼行,那條路那麼危險,放你一個人去,這風險太大。”孫皓很是不贊同他的這番提議。
葉慧文也點頭應道:“對,你孤身一人的風險係數實在太大了。”
“我的能力我自己清楚。”汪司銘選擇好了行走的方向,就打算和他們分道揚鑣,“你們自己路上小心。”
“你還真一個人去啊。”孫皓看他走的那麼幹脆,又無奈又氣惱,想了想最終道:“行了,我和你一起去,你一個人我實在不放心。”
剛往前走了兩步,他忽然想到了葉慧文,轉過頭問道:“葉慧文你也一起吧,大不了到時候我照顧你點咯?”
拋棄她一個女兵,這樣做好像不太道德啊。
“我是要一起走,不過我是因爲沒有充沛的時間去選另外的路。還有,我纔不需要你照顧!”葉慧文瞪了他一眼,緊跟着走了上去。
孫皓撇了撇嘴,暗自嘀咕了一句,“真是好心當驢肝肺,一點都不有愛。”
三個人坐在一旁重新擬定了一條路線。
因爲是小路,所以這次的擬定更加的慎重,以防出現任何的意外和危險。
花費了些許的時間,確定了他們三個人要走的路線後,再次重新出發了起來。
這次他們臉上的神色都很是嚴肅,就連孫皓都沒有半點玩笑之意。
三個人行行走走,比起剛纔大路的平坦,小路的路面蜿蜒曲折,即使在沒有坑洞的情況下,還是異常的艱難。
儘管葉慧文的體力再好,可在這種情況下,一班和六班的差距就此顯現出來了。
汪司銘和孫皓連續沒有停頓的走了五個小時的情況下,依舊步子輕盈,身形平穩,沒有任何的問題。
而葉慧文就不行了,她呼吸有些急促,步子也有些微微的凌亂,看上去有些疲累。
再她這樣堅持了將近兩個小時之後,終於腳下溼濘的路面讓她一個打滑,身形不穩,朝着旁邊就摔了下去。
完了完了,他們走的地方有一個小斜坡,這要是倒下去脊椎骨肯定摔斷。
然而就在她覺得自己這次完蛋的時候,一隻手及時的將她拽了回來。
她一擡頭,就看到孫皓那張臉,此時的他沒有早上那種憊賴樣,而是一張青澀卻透着軍人剛毅的臉,“你沒事吧?”
葉慧文閃了閃神,等穩定了身體之後,她掙脫開了孫皓的手,努力平復了下心情回了一句,“沒問題。”
走在前面開路的汪司銘看到葉慧文出了這樣的意外,不禁提醒道:“這裡路面比較溼滑,你們自己小心。”
“嗯。”葉慧文點了點頭。
“你放心,我在後面看着葉慧文,不會有問題的。”孫皓站在她旁邊,對着前面的汪司銘保證地道。
接下來的路程不知道是不是葉慧文差點摔了一跤的意外,整體的速度明顯變的有些慢了下來。
葉慧文感覺到了這一區別後,咬了咬脣,知道這是他們兩個一班的男兵爲了自己所給予的特殊對待。
只不過,她並不怎麼想要這份區別對待。
她努力地加快腳步,儘量不再拖他們的後腿。
汪司銘似乎也看出來了,用眼神示意孫皓多照顧一些,腳下的步子再次加快了起來。
三個人沒有停留地朝着自己預定的方向繼續往前。
初冬的夜色來的很快,就像是墨汁倒在了天空上,頃刻間已是一片昏暗。
高聳的樹林本來就幾乎遮擋住了他們所有的光線,現在天色變暗,行走就變得更加艱難了起來。
每一步都要儘量都是小心翼翼,以免滑倒或者是陷入莫名的坑洞之中。
等到天色徹底黑了下來,眼前幾乎一片漆黑,視線受到了極大的阻礙。
在葉慧文又一次的跌到,然後再一次的被孫皓及時救下後,孫皓終於忍不住問道:“要不然休息一下在繼續走吧?”
“我們今天晚上必須要繞過去。”汪司銘走在最前面說道:“這裡的地勢太過危險,很容易出事。葉慧文,你再堅持一下。”
“我沒事,就是剛纔沒看清而已。”葉慧文故作輕鬆地說道。
“什麼沒事,剛纔要不是我抓着你,你就直接滾下去了。”孫皓明顯沒有相信她的說辭。
這一個下午他們三個人就沒有停下來過一步,這葉慧文也算是厲害,居然整整一下午就真的跟着他們兩個男生這樣,硬是一步不落,一聲不吭。
現在明明就累的走一步都喘,偏偏還是咬牙繼續地往前走。
真搞不懂這人,說一句累會死嗎?!
“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葉慧文冷冷低喝了一聲,繼續朝着前面走去。
“你這女兵真是……”孫皓氣得牙根癢癢,最終只能低咒了一聲,又跟了上去。
漆黑的夜色裡,頂着呼嘯凌冽的風,他們三個人朝着前面不停息的繼續前進。
樹林中只聽到他們三個人深淺不一的喘息聲,以及細微的腳步聲。
走了不知多久,葉慧文只覺得自己的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但依舊堅持咬着牙根跟着一起走。
在這一刻,不得不說她真的是佩服一班的人。
以往她只是聽別人說一班的人有多優秀,可從來沒有機會親自見證過。
而今天她總算是見識到了!
在野外行走了整整一天沒有休息,兩個人的體能依舊看上去充沛的很,完全沒有疲累的樣子。
就好像不過是走了一個小時的感覺。
葉慧文緊跟在他們兩個人,在又爬過了一個山坡之後,終於汪司銘開了口。
“行了,這裡可以暫時休息一下,而且距離目的地也只有一半的路程了。”
咬牙堅持了許久的葉慧文在聽到可以暫時休息後,一直憋着的那口氣終於鬆了下來,一屁股坐在了。
孫皓看她那張蒼白的臉色,有些不忍心,於是自告奮勇地道:“那我去查看下環境,要是沒問題,就在這裡生火休息一會兒好了。”
汪司銘點了點頭,“那我去找點樹枝生個火。”
“那我呢,需要我做點什麼?”葉慧文看他們兩個人各自都有活兒,立刻從地上一骨碌地爬了起來,也想要幫忙。
“你暫時先休息會兒吧,等會兒要是運氣好找到食物,你來做,如何?”汪司銘看她儘量站穩的樣子,笑了笑說道。
他知道,如果自己說讓她休息,她肯定是不願意的。
在這一天的相處中,他已經多少了解了一些。
寧願自己走得累死,也不吭一句,就怕耽誤了整個進度,這樣堅韌的性格倒是和聶然有一兩分的相像。
“可以。”葉慧文分配到了任務,再次重新坐了下來,靜靜地等待着他們兩個人的歸來。
然而,就在此時,從遠處傳來了一聲了喊聲,“啊——!”
正打算去撿樹枝生火的汪司銘和坐在那裡休息片刻的葉慧文猛地臉色一變。
“孫皓?這是孫皓的聲音!”葉慧文低呼了一聲,“不會發生了什麼事了吧?”
隨後,兩個人極爲默契的朝着發聲源衝了過去。
“孫皓,發生什麼事了?你人在哪裡?”葉慧文一邊跑過去,一邊衝着那個方向喊了起來。
整片樹林裡都回蕩着葉慧文的聲音。
“孫皓你還好嗎?你在哪裡?”汪司銘也喊了起來。
而與此同時,可憐倒黴的孫皓正被倒掛在了樹上,頭衝着地面,在樹上一晃一晃。
他是怎麼也想不到在這種陡峭危險的地方,部隊還要挖陷阱!
該死的,大晚上嚇得他心臟都快停了。
“我在這裡,快救我啊!”他儘量保持着身體的平衡,對着遠處的人大喊了起來。
遠處的葉慧文和汪司銘兩個人聽到聲音,步子加緊了許多。
等好不容易跑了過來,就看到孫皓吊在樹上,看上去格外的滲人。
“快,快把我放下來。”孫皓被倒吊着催促了起來,那種腦充血的滋味讓他並不好受。
“你等着。”
在漆黑的樹林裡,汪司銘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他生怕這裡還有第二第三個陷阱等着自己,萬一自己不小心掉進去,就單純的靠葉慧文一個人,實在是有些危險。
等到靠近之後,他在粗壯的樹幹上找到了繩索,正準備解開放下時,就聽到不遠處一道冷然的聲音穿插了進來。
“不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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